待程莉回到东前院,程家人一点都没瞧出她有什么变化。
连自以为了解她的朱年志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程莉接受了家人的生日祝福,开开心心的吃了朱年志端上来的长寿面。
晚上,朱年志陪着爸妈回去了,特意去了孟家,找到孟益宏要孟香香的地址。
孟益宏还奇怪他找孟香香干嘛。
他表示有些问题需要请教孟香香。
第二天,程文喜在东院没等到三姐起床,便去西院找人。
很快,他就啪嗒啪嗒跑回东院,“爷爷,爷爷,你家六孙女又离家出走了。”
程老爷子再得六孙女的一封信:
“爷爷,二爷爷,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未来就只剩下平安顺遂了,所有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可是我的心不定。
新的执念因情而起,不是我所盼,也不在我的意料中。
我要出去找找,找找我的未来,勿念,小四留。”
程国田叹口气,沉默不语。
程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这个六孙女难道真的是命运多舛吗?
三十大劫已过,为什么就不能顺顺利利的呢?
朝云愣怔了半天,才去停车之处看了看,踏板摩托车不在了。这丫头,又骑车出去溜达了。
朱年志在父母的陪同下,去了临县,按照地址找到一处脏乱的院子。
郑家兰抬手敲门。
院门被她敲开了。
她干脆推开院门,“有人在家吗?”
“呜呜呜……”
屋里传出低微的声响。
郑家兰回头看看丈夫儿子,一家三口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屋内的情景后,三人大惊失色。
一女人**着被捆绑着,身上还有多处鞭痕。
头发被剪的乱七八糟的,嘴里塞着抹布。
一男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身边还倒着个酒瓶子。
郑家兰赶紧给女人解了绑,并且抽了床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床单围上女人。
女人抱成一团呜呜的哭着。
地上男人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看到房间里进了三个人,还一愣,然后就对女人拳打脚踢,
“你个贱人,你竟然把野男人带回家来了?”
女人艰难的躲着,“呜呜,我没有,我没有。”
朱年志一脚踢开施暴的男人,问向女人,“你是孟香香?”
女人猛然抬头,“志哥?你是志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
朱年志皱眉,“你有难,为什么不找孟益宏?”
“我大嫂不准他管我。”女人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大威武的朱年志,
“巧巧说,你已经是大老板了,你是来接我回去的,是不是?”
朱年志眉头皱得更紧,“孟香香,我不是来接你的,我就是有话要问你。”
“你问,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四说,让我来看看你的近况,你跟小四有联系?”
“小四?”女人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说那个胖丫头啊?我跟她没有联系,不过她不是神婆吗?应该是算到了什么。”
朱年志的眼眸一凛,“她对你根本没有好印象,能算到什么?”
女人摇头,“我不知道。志哥,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一直都喜欢你。
从你跟我大哥进我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要不是那个胖丫头捣乱,你跟我大哥还会继续交往,你也会常来我家。
我……,我就不会被我妈给嫁这么远了。”
“哈哈哈。”被朱年志踢开的男人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人,一到床上,你就这不行那不准的,你为这个男人守身吗?
呵呵,可惜这个男人是因为别人的提醒才记起你的。
你特么的当年有这么勇敢的话,你不就不用嫁给我这个窝囊废了吗?”
当年?朱年志问道:“她多大嫁给你的?”
“呵呵。”男人冷笑一声,“十八,为了五百块钱彩礼,她妈把刚成年的她卖给了我。”
十八吗?
朱年志看向颓废的男人,“我记得我比孟益宏,也就是你的大舅哥小两岁。
也就是说,孟香香不是比我大一岁就是和我同年。
十八岁,呵呵,你知道十八岁的我是什么模样吗?
溜街,打架,睡街头,浑浑噩噩的活着。
她能愿意愿意嫁给一个街头流浪汉吗?
你还能拿五百块钱出来,我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
她的勇敢?她靠爱勇敢吗?她的爱比得过你的五百块吗?
她的爱又能坚定到不在乎五块钱都没有的未来吗?
别说我没跟她谈恋爱,就是跟她谈了,为了五百块钱就跟人跑的女人,谁要?
你没听到她说她听巧巧说我是大老板了吗?就因为我是大老板了,她敢表白了。
多可笑,一个肮脏如同街上乞丐的女人,竟然对身价不菲的我表白。可真是恶心到我了。
孟香香,我不管小四为什么叫我来看你,我都实话告诉你,我是来找小四给的问题答案的,不是来救你的。
更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对我的感情再深,都与我无关。
我没让你对我付出感情,更没给你什么承诺和暗示,请不要把你心中的男人冠到我的头上。
假如,我还是街头那个打架斗狠的,没有任何家底的男人,你还会期盼我带你离开吗?
以后,别给我的生活带来一丝丝的烦扰,否则,我让你住进狗窝里去!”
朱年志嫌弃的跺跺脚,离开了这个脏的连街头垃圾堆都不如的房间。
这样懒的女人,一天打十顿都不亏。
看着门口消失的三道人影,孟香香瘫靠在墙边。
她知道,朱年志说话算话,她的初恋,终于结束了。
男人呵呵笑问,“我答应你演了这么一场戏,你也试过了,怎么?还离不离?”
孟香香摇头,“不离,他不要我,我还离干嘛?跟你过也不错的。”
“接活?”
“接!”
出了院门,晒到了太阳,朱年志才感觉身上的脏污散去了不少,
“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出来了。”郑家兰点头,“那女人,是只鸡。”
朱年志一愣,“您怎么看出来的?”
郑家兰叹气,“表情,她一点都不在乎被你们父子俩看到上半身。
而且,她身上的味道,怎么说,应该是喷了那种令男人兴奋的香水。
以后,离这种女人远一点,也不知道小四干嘛叫你来看。”
朱年志也不明白,“回去问她。”
回去后,才发现女朋友又跑了。
这次,他没有着急去追,因为他知道,小四肯定不可能再走他能猜到的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