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哥那仿佛带着怒火的背影,张父问小儿子,
“小四知道你的目的?”
张希庆点头,“她早就知道,和俊俊第一次在程家相遇那天,就一起见到了程娴,他喊出梁依依的名字,小四就问了。
后来,小四告诉大爷说我身上不对,我们一起去感谢时,我在小四眼睛里看到了了然。
其实,大爷说得对,我的感情只是愧疚,所以,我就趁着这次远离程家,免得到最后,小四更恨我。
我错得最离谱的,就是没和小四说明白,等于我没把她当朋友。
她放任我跟在程娴身边,就也不会强留我,她对朋友的态度很随性。
可她却恼我了,她说我把她的真心踩在了脚下时,我清楚的在眼里看到了失望。
当时,我仓皇而逃。现在,晚了,真的是进退两难了。”
小儿子的失落,让张母心疼,“没有,还不晚,立刻吹了,以后不找相像的。”
“晚了。”张希庆欲哭无泪。
张母不明白。
张父却明白了,“睡了?”
“嗯。”
张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大伯说我们惯着你,我不承认的。我自认自己对你是很严格的,我没教你吗?没结婚前,不准睡!”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迷迷糊糊就……,醒来就,就在一张床上了。”
“衣服呢?”
“身上有,地上有。”
“床上呢?有血渍吗?”
“没,没看到。”
“哪天?”
“12月。”
“哪天?”
“好像是中旬。”
“是不是睡过之后,你就开始在她身上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是。”
张母脸色铁青,好啊!竟然敢套路到她小儿子头上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家待着,不准出门,不准见她。
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只有你这个蠢货会傻傻的钻了进去。
我和你爸得去调查一下,主动权不握在自己手上,家里再多钱,也不够你给她花的。”
张希庆捂着脸,听到他妈这话,他反而轻松了,“妈,那天,她亲手给我倒的好几杯汽水。”
张母更怒了,“蠢死了,既然觉得不对,为什么不早些说?兆顺,我俩分头调查,抓紧时间。”
“好,你先送庆庆回去。”
……
程家陆续来了几拨客人后,程莉像模像样的拎了花生瓜子香酥豌豆,去了朱家。
“大爸大妈,我来给你们拜年啦。”
“诶~”
朱海龙速度极快的从堂屋出来,伸手就接着乖闺女手上的网兜,“自己来的?”
“那当然不是。”
“大爸。”
程文远赶紧开口,他再不喊人,大爸都看不见他。
“诶。”
朱海龙的眼神这才从乖闺女的手上转向乖闺女的身后,一看程文远手上拎的是两瓶罐头和麦乳精,赶紧伸手接,
“哎哟,你拎得动吗?”
“我是男人。”
“对对对,你拎重的,轻的给妹妹拎。”
郑家兰也出来了,“来来来,我来接着两位小客人。”
郑家兰一手一个给牵进了堂屋里。
朱海龙把两个网兜放下,就去喊两个儿子起床,太懒了。
朱年志打着哈欠过来,“干嘛?一年365天来1365回的,还要我起床招待?”
朱海龙指着大儿子,“要不是大年初一,我又上扫帚了。”
朱年志不以为意的在小胖妞身边坐下,“你大爸也就今天不揍我不骂我。”
“所以你就作?”
“不作对不起自己挨得那364顿揍。”
“大爸,您别气,要是您气,就中他的计了。”
朱年志点点小胖妞的额头,“挑拨精,送什么来了?”
“我是来给大爸拜年的,又不是给你,你管我送的是什么呢?”
“我是你志哥。”
“再志再哥,都是平辈。”
朱年志一捏小胖妞的嘴,给捏成了一只小鸭子,才松手,“这嘴,越来越会说。”
“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多说多练,就会说了。”
“你当我夸你呢?”
“难道不是吗?”
“行行行,就是夸你呢!你坐着,我去刷牙洗脸吃饭。”
“真臭!真懒!”
“咦?胆子越来越大了。”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
朱年志一愣。
朱海龙哈哈大笑,“我闺女给我报仇了,真开心,真幸福。”
“你们父女俩,高兴就好。”
朱年志转身出去了。
郑家兰拿了两张五块的新钱,给兄妹俩一人一张,“来,拿着,这是压岁钱。”
“谢谢大妈。”
“谢谢大妈。”
“不客气。”
郑家兰在程文远身边坐下,“文远今年六岁了吧?上学吗?”
“等妹妹一起上。”
“噢,那至少还要等一年。”
“嗯嗯。”
郑家兰拍拍程文远点着的小脑袋,“虎头虎脑的,好玩的狠。”
“对,我就属虎。”
“哈哈哈,”郑家兰忍不住笑,“文远说话真逗,有时候,真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的。”
朱海龙看着程文远懵圈的眼神,忍不住笑道:“其实他说的是真话,被你笑懵了。”
程莉附和,“文远哥哥是个实话大王。”
郑家兰改逗程莉,“这么说,你爱说谎话喽?”
程莉摇头,一脸无辜,“我从不说谎。”
朱海龙喷笑。
明明就是个说谎不眨眼的小丫头,偏偏每天扮无辜。
他还就喜欢看闺女这副模样。
……
初一很快就混过去了。
初二,程莉自己起了个大早。
“爸,吃了早饭带我去邮局。”
“干嘛去?”
“买邮票。”
“哪天不能买?”
“就必须今天买。”
“好好,吃了饭就去。”
结果,二姨一家来了。
程莉向二姨二姨夫,以及七波哥八波哥拜了年后,催促程文宇带她出去。
程尚河不放心,“三叔带你去。”
路上结冰,不能骑车,只能走路。
说起来今年没见到几场大雪,全是飘了一会就停的小雪,而且尽下大霜。
早起的冰冻,直到中午边才化了表面一点,下午四点又冻上了。
好在这个年代基本都是泥巴路,反而不滑。
当然,上了引桥或者大桥路,就滑了。
程尚湖把再次滑摔倒的小侄女扛在了肩膀上。
走到了一小那边的人行道,才给放下来。
叔侄俩滑冰似的滑到了邮局,邮局的四开大门,只开了一扇。
程莉一进了大门,就看向杂志柜台,柜员不在。
不是说今天值班吗?
但是后门是开的,程莉对着后门喊:“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