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的东西望在泥人儿摊儿上了!”
在灯会上逛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回宫的时候,木嫣蝶忽然低头翻弄着自己腰间的空荡荡的荷包说道。
“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在让人找一件就好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吧。”
元纵说着就拉着她的手臂准备往马车里面塞。
“不行,我得找回来,那是月秀给我配的药,要是没有的话,晚上我睡不好。”
木嫣蝶紧簇着眉头,然后吩咐赤凰,“你去吧,没应该就是在刚才的泥人儿摊儿那里了,我只在那里拿了一下药包。”
在元纵的点头示意下,赤凰这才敢奉命前去。
“老人家,刚才给你一锭银子的人,有没有掉了一个药包在这里?”
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赤凰在人群里挤了一阵之后,就施展轻功在路旁屋脊上蹦跳翻飞着。
摊贩的老人朝着赤凰诡异的一笑,两人一起朝着一处幽静的小路上走去,身影在弓弦胡同的一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主子给你的药,主子说了,要你好好的在京城里养好了伤,再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赤凰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的主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把一包药粉塞到了老头的手里。
黑夜里,月色下面,这里并没有和朱雀大街一样挂满了灯笼,每家每户只是在门口的屋檐下,挂了两盏或是一盏照路的灯笼。
两人的身影只在昏暗的光线下面看个大概,面目不清。
“放心吧,我会小心不连累你家主子的。”
老头说话的声音显然是个年轻的声音,也听出来了赤凰语气里面的不耐,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赤凰也不至于和他生气,进了院子里看了一圈环境,发现没有什么别人发现的痕迹,也没有异样之后,纵身一跃,身影在屋脊上几个纵跳,很快的消失在老人家的视线里。
老人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尽的惆怅,幽幽的谈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歇下。
又是一天,过了灯节之后,以为又灯会的影响,京城里的热闹的景象又延续了几日。
好不容易做出的灯笼,总要多挂上几天的。
毕竟纱质的灯笼并不经得起时间的沉淀。
弓弦胡同的一处宅子里,清早的时候,出来了一个年轻后生,寒冷的天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夹衫,并没有冻得哆哆嗦嗦,反而显得很精神。
“李公子,出门呐。”
路上遇到了出门泼水的一个妇人,殷切和后生打着招呼。
后生很有礼貌的回答,打马离开。
出城,京城的北城门口,有严密的官兵巡查。
来往进出的人必须要出示关牒才能方形。后生下马,跟在检查文牒的百姓们身后,排着长长的一溜儿队,等了约摸有半刻钟的时候,门口的官兵仔细的比照后生的文牒。
“咦?”
官兵疑惑的看了文牒一眼,有看了后生一眼,后面的人的目光也都超这边投来。
“官爷,昨天喝酒,猪油撒上了,不碍事的,您看我这有木府上的腰牌,您要是有什么事,大可以去木府去问。”
京城的人都直到,木府是皇后的娘家,既然手里有木府的腰牌,又怎么还会继续为难?
“走吧走吧!”
“多谢官爷。”
后生连连道谢,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阻拦的声音。
“慢着!”
后生原本想当做听不见这样里离开的,想到了赤凰昨天夜里对自己家的交代,只好停下了脚步。
“城门的守卫是外松内紧,城里又有巡防营的人随叫随到,你千万要小心,不要硬闯。”
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静王殿下!”
门口守卫的官兵们对着静王行礼,那些等着出城的百姓们,也都不由的想要多看两眼平日里高高在上,不会轻易见到的静王殿下。
“你跟我走。”
元歇看着后生,后生疑惑的解释。
“回静王的话,小的是木府的人,因为木大人要用城外山上的药,小的要赶紧取来,给木大人服用,要是耽误了,可是要人命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元歇冷笑了一声。
“木府?木大人?”
“是啊王爷。”后生满脸的着急神色。
元歇忽然发难,伸手朝着后生的肩膀拍去,后生的身形也很快,但是却没有半分力度。
一边的侍卫见元歇先动手,也都在一边准备着帮忙。
“咸灵秀,看你还往哪里跑?”
元歇一面紧着攻击后生的面门,后生却根本就不愿意和元歇纠缠,从衣袖里摸出来了一个烟雾弹之后,趁着烟雾弥漫,看不清身影的时候,迅速逃离。
“你是抓不到我的!”
咸灵秀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元歇冷笑着看着往城里逃跑的模糊身影,下令要严加追查人犯。
“你是这么回事?不是说了要等到主子安排才能走么?”
赤凰刚好出宫,发现咸灵秀被元歇带着官兵追到了弓弦胡同,她帮着解决了几个官兵之后,两人立刻躲进了宅子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必须得出城,不然的话,我就要在这里一辈子了!”
“一辈子不好么?非要去送死?”
赤凰埋怨的说道。
咸灵秀谈了口气,很随意的揭下了贴在脸上的易容面具,进了屋子,飞速的换好了一身粉色的女装。
二月初二之前,自己要赶紧回到山东,如今也只有半月的时间。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给皇后娘娘送到!”
她看到赤凰也跟着进来,瞪着眼睛说到。
“皇后娘娘能让你免除一死,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想怎样?”
赤凰认为咸灵秀的要求根本就是在给木嫣蝶添麻烦,所以,一句话都没有带到。
咸灵秀忽然变得情绪很激动,抓住了赤凰的衣领,几乎是用愤怒的语气吼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是在保护你的主子,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的主子,才是真正一个世界的人,拖累她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的皇上,还有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