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艰辛,木嫣蝶和孙楼一行人终于在断崖边上找到了李含桂和元纵。
在山洞口的空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燃烧着,已经快要熄灭的样子。
如果木嫣蝶一行人在晚些看到这边的话,恐怕这团火燃烧尽了,就很难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山洞。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虽然两个人都昏迷着,好在身边有军医。
可是眼下军医却因为男女大防,不愿意给你李含桂诊治。
“混蛋!”
木嫣蝶也知道这个时空的男女授受不清,但是自己在纵王府里的时候,也经常男扮女装的去街上逛游。
并且和元歇一起去酒楼里面喝酒,大概元纵也是知道的。
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都没有这么严重的封建思想,而眼前的这个本来应该有着医者为人父母的军医,眼看着一个人需要救治的时候,却说出了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话。
木嫣蝶的一声呵斥,响彻在整个山洞里。
大概是北边没有在深的距离,声音很快的就传了回来。
“属下该死,属下实在是不敢对贵人造作,还请大人恕罪。”
跟着进入山洞里面的士兵都是一愣,孙楼一脚踢在了跪在地上求饶的军医身上。
“大人让你救人,磨磨唧唧的,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军医像是被打醒了一样,慌乱的到了李含桂的身边。
给你还会看病的时候,并没有和元纵那样的随意,军医大概的看了一下李含桂身上的伤势之后,就用自己的衣袖隔着手,大概到李含桂裸露的手腕上。
木嫣蝶在一边一直看着,发现那个军医,就连敢正视李含桂的胆子都没有。
“眼前的这个人是你的病人,你不要想着她的身份,如果有半点耽搁的话,你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带下来的士兵,又或者是当场再说些别的什么的话,木嫣蝶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大人还请息怒才是,王石头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窦都尉管制下的军纪严明,咱们都兵到了外面办差,要是有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传出来,窦都尉要杀头的。”
孙楼看着木嫣蝶的脸色很是不好,小心翼翼的上前解释着说道。
木嫣蝶的疑虑也正在如此,听了孙楼的话之后,冷笑了一声,环视了一圈目光都有些回避的那些士兵们。
“如果今天是一个女子落进了水里,你们是救还是不救?”
这些士兵们有的被孙楼指挥着准备上山崖的事,有的守在山洞外面,警惕着周围有无敌人靠近。
没有人回答木嫣蝶的话。
孙楼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们是军人,吃着朝廷的俸禄,朝廷的俸禄也是从百姓们手里面拿来的,咱们当今的皇帝都知道君为轻,民为重,难道今天如果一个姑娘落入了水里,你们就为了不破军中风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死掉吗!”
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像是一记耳光扇在诸位士兵的脸上。
给李含桂把脉的军医,本来被雨水冲刷得苍白的脸,此刻变得通红。
“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窦都尉的千金,也是在军营里面做军医的吧,你叫王石头是吗?你的这一身医术恐怕也是跟窦姑娘学的吧。”
木嫣蝶的话句句都戳到了军医的心上。
“大人,都是小的太自私,有负窦都尉对于我们的重望。”
孙楼首先带头对着木嫣蝶请罪。
跟着木嫣蝶这么久的时间,孙楼只知道木嫣蝶的行事做派。
有什么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论是当官的还是做做错了事情,都一视同仁,只要主动勇于承担,木嫣蝶是不会把人都一棍子打死的。
军医给李含桂珍完了脉之后,一脸惭愧的对着木嫣蝶回报着病情。
“回大人的话,这位贵人的伤势比皇上的伤要轻一些,只是不知道身上的筋骨有没有断,刚回到了军营之后,再由窦姑娘替贵人诊治比较妥当。”
这一次,军医再也没有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
木嫣蝶想要替亲自检查的时候,低头抬手,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士兵的服饰,把这个想法给咽了下去。
还是等到回到西山大营之后,再让窦潇潇给李含桂检查吧。
下山崖的时候,木嫣蝶就和窦都尉商量定了,如果找到了,元纵之后就往山崖上发射一枚穿云箭,弓箭划破了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
只是过了片刻的功夫,就从山崖上面垂下来了,粗大的绳索,上面系着巨石和铃铛,用来警示下面的人。
费了一番周折,孙楼才将元纵和自己绑在一起,再决定谁把李含桂救上去的时候,孙楼提议。
“不如就让木大人带着贵人上去吧,木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到时候问起来的话,咱们也好交代。”
孙楼是知道木嫣蝶身份的,可是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却不好明说。
而这些士兵们,也顾及木嫣蝶是他们这群人当中身份最高的一个,对于孙楼的提议都没有异议。
窦都尉在山崖顶上听到了穿云箭的声音,激动的吩咐着让人放绳索救人上来。
等到看到孙楼,带着元纵爬上了山崖之后,立刻带着手把元纵抬到了,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里。
木嫣蝶带着李含桂,也从山崖底下爬了上来,和元纵一起乘坐的马车往山大营里去。
西山行宫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事故,木嫣蝶并没有带着元纵和李含桂回忆西山行宫。
也是以防着太子余孽隐藏下来的人反扑。
这次再见窦潇潇的时候,木嫣蝶觉得这个小姑娘比第一次见的时候成熟了许多。
眉宇之间的傲气隐隐还在,唇微微的翘着,显得有些不好说话的样子。
如今正是子夜时分,李含桂被安置到了一间厢房的床上,窦潇潇已经给她诊过了脉,提着笔在桌子前面刷刷的写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