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歇停下了喝汤的动作,目光试探的在元纵的身上略过一下,而后一笑回答。
滁州入秋以来就连下了好几场雨,本王就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去滁州查看。
木嫣蝶记得滁州在大晋的南方,这个时空的地图好像是和自己那个时空的不太一样,不过大概的气候还是没有改变的。
是啊,怪不得皇上的千秋宴你都没有时间赶过来。
元歇苦笑了一下,自己明明就派人来穿过消息的,如果不是木嫣蝶忘记了,就是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传到木嫣蝶这里。
好了,吃饭,哪里这么多的话!
元纵夹了一筷子笋瓜丝放在了木嫣蝶面前的泥金小碟子里。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安静了一些。
滁州听说最近出了个木兰教,这次你去,有没有什么发现?
一片安静过后,还是元纵首先开口。
回皇上的话,木兰教听说过,在刚刚进入滁州的时候,还被那里的人差点抓走,可谓是8残暴至极,她们自称天降神兵,刀枪不入,用歪门邪道蛊惑民心,臣弟也正要搜集证据,然后写折子禀告皇上。
那你可亲眼所见,她们是不是有刀枪不入的本事?
元纵听了元歇的话之后,放下的碗筷,疑惑的问道。
确有其事。元歇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犹豫,过了片刻后回答。不过臣弟以为,这些旁门左道里面,一定有自己的漏洞,臣弟回来之后,也遇上了几个自称可以破解木兰教神功的人,但是臣弟都觉得他们是坑蒙拐骗的,不足为信,所以就没有理会。
也是,朝廷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静王和木大人在外,就暂且做好严防科举舞弊的事情就好,毕竟这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元纵沉吟了一会,看了木嫣蝶一眼,语重心长的吩咐。
没事儿看我看什么?
木嫣蝶心理不由得腹诽,自己虽然今天早上的时候误会了你,但是也不用这么小心眼吧,再说了,谁要你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呢?
不过听刚才他们说的话,好像是在说什么邪教。
皇上,怎么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木兰教?
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木嫣蝶闻着元纵。
你人在深宫,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多了。
元歇不软不硬的回复了一句,遭来木嫣蝶一记白眼。
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臣妾觉得木兰教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三个人的饭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元纵看着两个人都放下来筷子,知道木嫣蝶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更是一点也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
静王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添点?
元歇潇洒的抬头,笑着恭敬对元纵回答,回皇上的话,臣弟吃好了。
好,那就去书房喝茶吧。
看元纵已经站了起俩,元歇也跟着起身,偏而木嫣蝶碗里的粥还有小半碗,眼下也顾不得喝了,跟着一起起身。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月秀跟着服侍茶水。
木嫣蝶交代了一声,而后就跟着一起进入了未央宫里,元纵特意辟出来的意见书房。
书房里地方十分宽敞,木嫣蝶进去之后,元纵和元歇都已经坐下了。
月秀跟着木嫣蝶进去,手里端着一个红漆茶盘,上面是三个粉彩麻姑献寿的茶盏。
等到月秀上好茶,退在屏风后面侍立,元纵才首先开口。
这次你去滁州,巡防河堤,可有什么情况么?
说着,元纵端起茶来,用杯盖儿撇着杯子里的茶叶。
回皇上的话,臣弟说了,您可千万不要生气才是,那河堤根本就没法儿看,眼看就是用稻草和民宅秽物装的,本来臣弟还以为打不了就是以次充好,泥沙用不够数儿,可臣妾看到的,就不是想要拦水的。河堤是父皇在的时候就修正了多次,这次听滁州知府说,还要让户部拨银子修大坝,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木嫣蝶进来就是想要听木兰教的事情,现在见两个人又说起了大坝的事儿,有些怏怏然的坐在那里。
有听说什么修建大坝的人糊弄上听,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从古至今,不论是朝廷的工程,还是民间富豪的工程,谁不从中分一杯羹呢?
朕的心里有数儿,滁州的这些官儿们,一个个都是要银子的时候不手软,眼看大坝拦不住洪水了,就开始有着急着问朝廷要银子,这次,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把银子咱朕花到了哪里。
看的出来,元纵几位生气,元歇当下也是无语。
过了半晌之后,还是木嫣蝶开了口。
皇上,臣妾听户部的人说,国库里根本就没剩多少银子,皇上是不是为了这个发愁?臣妾有个主意,不如让臣妾说说看?
元纵见元歇没有开口,本来叫着进书房,就是要和他商量着对策的,只是他不说话,自己没有办法让他强开口,听了木嫣蝶说有好主意,点头笑着,好,你且说说看。
木嫣蝶低头轻咳一声,皇上前段时间不是要木大人和静王殿下严防有人在科举上做手脚,然后发财么?
说到了这里,她的话就停了下来。
元纵不解,片刻之后,元歇确实忽然笑起来。
皇后娘娘这个注意,臣妾觉得是甚好。
木嫣蝶意味深长的看着元纵,皇上,与其防着别人发财,咱们何不自己发财呢?
可是……
元纵已经知道了木嫣蝶所说的主意是什么,只不过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当。
不用可是了皇上,好歹您还是一国之君的,想弄点银子有什么难得?您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让一些人发财,更能让一些人倾家荡产。
元歇的母族手里有许多声音,这个意思他的理解最为深刻。
比如今年滁州多雨,很多商人就会打主意,把滁州所出产的瓷器多储备一些,等到明年的时候,再拿出卖上高价。
但是如过朝廷一句文书,要让滁州的瓷器全部作为贡品押送进京,这样的话,谁还敢跟朝廷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