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发脾气是什么?”
木嫣蝶强自按捺住心中想要和元纵打一架的冲动,语气不善的问道。
“是李婕妤,刚才在凝香殿里,她朝着朕砸过来一只杯子,你看。”
木嫣蝶侧头看去,发现元纵的手腕上果然有着一道血痕。
她撇了撇嘴,就想着不要去管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柜子里面找来了一只小匣子。
“若我是李婕妤,就不会拿杯子砸你了。”
木嫣蝶嘴里絮絮的说着,打开了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各种颜色塞子的瓷瓶,还有纱布,剪刀,银针之类的东西。
元纵老老实实的伸出手去,让木嫣蝶替自己处理着伤口。
“皇上今天为什么没有处置了秦琅升?”木嫣蝶把手里面的纱布缠好还系了一个蝴蝶结,整理的非常有型。
元纵看着手上的纱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木嫣蝶拉在了怀里。
“你不是不喜欢李婕妤吗?为什么在宴会上还要替她开脱?并且她的哥哥中毒了,还要一心一意的为他找到凶手?”
就知道元纵一定会疑惑,而木嫣蝶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忽然发现元纵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胸膛。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要问我?”
元纵忽然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木嫣蝶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话。
“我并不是为他们而开脱,只是今天下毒的人并不是他们做的。”
元纵忽然抬起头来,脸色深沉,目光深远的望着木嫣蝶。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出乎木嫣蝶的预料了,但是旋即也明白过来。
自己大概知道元纵的意思,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进宫为妃,虽然知道和大臣们联姻可以增加自己的势力,使权力集中,但是后续的乱子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就比如说,如果秦妙玲进宫做了妃子之后,有朝一日怀上了龙子,那么就怕秦尚书会提出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而元纵的性命也就危危可及。
“所以这件事情只是给李明德一个警告,是吗?”
见木嫣蝶很快的就抓住了其中事情的主要问题,元纵微微颌首。
果然是君心难测呀。
木嫣蝶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抗拒着什么是的,这个举动让元纵的心像是用针扎了一下一样。
“你在怕什么?”
刚刚手用力就把木嫣蝶重新拉回到了怀里,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我没有怕什么呀,就是觉得皇上做这些事之前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其实木嫣蝶随后就已经想明白了,反正自己在这宫里面只需要呆三年的时间,三年期满之后就能够到外面游山玩水,寻找自己的开心生活,就算君心再难测又怎样?
元纵抬手去摸了摸木嫣蝶的头,木嫣蝶的头一偏,元纵的手就落了个空。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怕告诉你了之后,你的反应不自然。”
眼看木嫣蝶心里面已经有了芥蒂,元纵苦笑了一声,解释着说道。
竟然会嫌弃自己的演技不好,木嫣蝶狠狠的瞪了回去。
“皇上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平白的让我生了这么久的气,还好李婕妤砸了你一杯子,这才让我心里舒服了一些,不然的话你来到之后咱们还得再打一架。”
木嫣蝶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手上玩弄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青丝,像是一个没有要到糖吃的孩子。
“原来你想和我过几招,打一下也好,不过这里地方有点小,咱们到院子里去。”
元纵脸上满是笃定的笑容,像是木嫣蝶定不会打过自己一样。
“好啊,咱们就到院子里去!”
恰恰是这种表情,更能激起木嫣蝶的暴力情绪,她从元纵的腿上站了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衣袖,豪迈的说道。
路千和几个丫头坐在台阶上,忽然听到门后的门打开,几个人连忙站起身来,看着元纵和木嫣蝶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木嫣蝶和元纵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各自起好了招式,路千和赤凰她们立在台阶上,看着两个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想要去拦,却被路千制止。
“放心吧,皇上是绝对不会伤了皇后娘娘的。”
听了路千这话,赤凰首先扬着脸,把路千拉到了一边。
“你也想打一架吗?”
“不要!”
路千斩钉截铁的回答。
知道赤凰在暗卫所时候,功夫就是顶尖儿的好,两个人的招式也都是一个路子里出来的,要是互相打开了,谁都讨不了好去,没必要费这个功夫。
等到两个人再回头的时候,就正看到木嫣蝶把元纵按在了墙上。
“刚才是谁说的?皇上不会伤了皇后娘娘的?”赤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瞥了路千一眼,而后上前去拉架。
“主子,咱们点到即止就好了,快松开手。”
木嫣蝶心里面憋着一团火,自然是出招又快又狠,不知道元纵是故意相让,还是做了皇帝之后,就没有再勤加练武,很快的,就被木嫣姐给制服。
“好,咱们本来就是切磋武艺,自然是要点到即止,皇上你没事吧?”
元纵强站起身来,“朕无事。”
在几个下人面前被皇后打败,元纵并没有觉得有碍自己皇上的尊严,看着木嫣蝶眼睛里面的郁气一扫而空,十分钟快到活动了一下手臂,吩咐让人传膳。
原来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用饭,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木嫣蝶也高兴的对着月秀道,“今天皇上在咱们这吃饭,加菜!”
秦尚书府里,秦琅升在前院里见过了幕僚之后,就回到了正屋。
秦妙玲在正屋的厅堂里看到自己哥哥将要进门,立刻转过身去,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回事?哭什么?”
看到自己的妹妹红着眼睛坐在那里不住的哭泣,秦琅升微微蹙起了眉毛,撂袍坐在椅子上,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