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歇在元纵的身边,看着木嫣蝶和他这么的亲近,眼角只觉得有些刺痛,不过只是一瞬,低头自嘲的一笑,对着元纵说道。
“那么这里就麻烦六弟了。”元纵也不和元歇客气,吩咐路千和孙楼留在这里协助元歇,自己带着近身的侍卫,又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当一行人回到京城城门口的时候,已然是天光大亮,昨夜的一场战乱,地上的尸体已经北京理干净,木嫣蝶只看到了地上依旧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心生感慨。
总在书上读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亲身的体验过,才知道其中的惨烈和心酸。
抬头看了一眼元纵,只见他下颌的侧脸表情严峻,又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和他共乘一匹马,有些不妥,小声的提醒。
“不如让我下来吧。”
“好好坐着。”
元纵一拉缰绳,飞快的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京城里有了这么大的动静,朝廷上下的官员们和世家贵族都收到了元纵的谕令,一并收到的还有先皇废太子的遗诏。
京城里前段时间纷纷传扬的纵王造反叛乱一时之间全部被推翻。
朝臣们的声音也开始有了转变,大部分的人主张推举纵王登基为帝。
木嫣蝶被安置在了之前就住过的映汐宫,自从回来之后,她先是好好的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听赤凰说着自己在西山走后的情况。
“王爷是在您走后的第十日醒来的,当时听说您带着一些人到了仙人谷,吸引太子的注意,非要立刻就带兵前去把您找回来,还是窦都尉好言相劝拦着,这才让王爷把病养好了之后,有了之后的事。”
木嫣蝶看着映汐宫院子里修剪的错落有致的花木,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平静安逸的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唉,也不知道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还是赶快把人找到,咱们的心里也好静一些。”
她听了之后,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情,叹了口气说道。
在洗澡的时候,赤凰就看到了木叶蝶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知道一定是在仙人谷那里受了不少的苦,很想好好的问问,眼见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追捕太子的事情上,只好让小太监一趟一趟的往长信殿那边跑着问话。
“回王妃娘娘,刚才孙楼孙大人回来了,现在正在长信殿和纵王殿下关了门议事。”
木嫣蝶正把头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看着小宫女拿着扫帚扫着地,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来禀告着说道。
一听说了这个消息,木嫣蝶立刻站起来,抬脚就要往长信殿的方向走去,因为走的太急,又忘了之前自己总是穿的是男装,裙子没有这么长,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摔在地上。
“王妃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月秀端着一碟刚做好的点心过来,看到木嫣蝶正准备出门,疑惑的问道。
“去长信殿看看究竟有什么消息。”
赤凰慌忙的跟在她的身后,“后妃不可干政啊王妃娘娘!”
木嫣蝶也顾不得赤凰在自己身后喊的是什么,气喘吁吁的到了长信殿的门口,大殿门口守着的侍卫手里面拿着佩刀,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远远的过来,上前一步将人拦住。
“昨晚殿下正在里面议事,任何人都不见。”
守门的侍卫冷冰冰的说道。
木嫣蝶抬手就要拨开侍卫拦住自己的刀,“你们赶紧给我让开,我要见王爷!”
现如今宫里面都知道纵王很快就要登基为皇上,所有的规矩都开始一点一点的立起来,木嫣蝶如此行径,自然将这两个侍卫惹怒。
说着立刻就要打起来的时候,赤凰从后面追赶过来,大声呵斥着两个要动手的侍卫。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王妃娘娘也敢动手?”
两个侍卫互相对望了一眼,依旧理直气壮的回答。
“既然是王妃娘娘,更要遵守宫中的制度,况且王爷刚才已经有话吩咐,议事的时候谁也不见!”
木嫣蝶听他们两个说来说去又是这几句话,气的腮帮鼓鼓的立在台阶下面,高声的对着里面大喊。
“王爷!”
赤凰也觉得不也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了,拉了拉她的衣袖。
“王妃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有了什么消息的话,王爷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定会回去跟您说的。”
木嫣蝶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
自从自己回来之后,虽然元纵晚上都会和自己睡在一起,但是可能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和朝臣们打交道,实在是太费心力,两人根本就不会说什么话。
自己问的急了,他就会说,“外面的事不要你操心,你就好好的在宫里养着。”
元纵在大殿里面,早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孙楼正在禀告太子和和木逸欢的下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怎么不说了?”
外面的声音平静下来,孙楼低咳了两声。
“回王爷的话,属下在山谷里找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的遗骨,现在已经带回来了,不知道王爷要如何处置。”
元纵坐在那里,沉默了一阵,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半晌之后才道。
“太子犯上作乱,谋害先帝,如今现已身死,念在是皇家血脉的份上,先收进皇陵,等和大臣们议过之后,再做打算吧。”
接下来再有大殿里面的其他人,还想要向元纵奏报,这些人都是人精,看到了元纵脸上已有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其中乔继明低头苦笑了一下,起身禀告着。
“王爷,既然大臣们现在已经上奏,请求王爷早日登基,云汉司已经选出了吉日,现在离八月初六也没有几天的功夫,想必王爷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如此,属下就先告辞了。”
元纵的眉心一松,淡淡的应了一声,等到大殿里边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自己也带着路千走出了大殿。
当和门口守着的侍卫擦肩而过的时候,元纵忽然站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