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嫣蝶带领着自己手下的兵马,在仙人谷的山林里埋伏了两日,只喝了用石灰粉煨热的热水,刚才喝着手里面的鸡蛋汤,觉得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五短身材和吴参将在营帐的中间空地上打斗在一起,帐子里面正乱着,木嫣蝶害怕有人钻空子,过来伤害自己,紧紧的拿着手中的匕首保持着防备的姿态。
“都住手!”
元歇一声大喝,营帐里面的人有一瞬的愣怔,也就在这一瞬间,吴参将抓住了五短身材的一个错漏,将手里面的钢刀插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喷到了吴参将的脸上,地上也瞬间流淌了一滩的血渍。
木嫣蝶这一段时间以来,已经看惯了战场上的断肢残臂和鲜血流淌的场面,并没有感到有多少的不适应。
吴参将一面大声说着晦气,吩咐侍卫们把营帐里收拾干净,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如果再有不服的,就别怪我老吴手里的刀不留情面!”
之后,元歇再下达的一些命令,没有人敢再提出任何的质疑。
等到军中的将领们散去了之后,木嫣蝶打着哈欠,歪倒在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
“你怎么这么不客气?这是本王的床铺,你睡在这里本王睡哪?”
木嫣蝶正闭着眼睛,她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就有元歇的声音传来,吓得立刻坐起身。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元歇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准备坐在她的身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调转了脚步,坐到了软塌前的一张凳子上。
“让他们回营之后,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堪舆图,就过来了。”
木嫣蝶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在太子府里面被元歇救出来之后,在私下里的时候,对他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戒备。
“刚才我听你下到几个命令,这三万大军你都可以保证他们都听你的吗?”
木嫣蝶听到元歇刚才下达的命令中,主要有三个点,一是要这些士兵们对他有绝对的服从。二是,除却自己这边的亲兵之外,不允许有任何人再和外界联络。三是回去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在私下议论。
元歇的手放在膝盖上,他身前的桌子上点着一盏灯烛,明惶惶的映着屏风后面的景象,木嫣蝶白皙的脸,秀丽的眉眼配着生动的五官,化作了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影。
听到了木嫣蝶的话,他很是笃定的笑,“不能。”
木嫣蝶被他的这话噎了一下,不过也能够理解。
“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把消息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坏了你和王爷的大计?”
元歇摇头,“不怕。”
刚才他的话就很不正经,木嫣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谁知道他后面的话却是。
“比起被太子知道,本王更害怕你出了事,三哥会怪罪于我。”
这句话说落入耳中之后,木嫣蝶有些放下心来,人就怕没有顾忌,有了顾忌,就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话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你早已经又有了打算?”木嫣蝶心思一转,元歇做事向来有把握,虽然今天的事情事发突然,但是看他这样笃定,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道。
元歇大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本来三哥攻打皇城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太子的心思,明知道是陷阱,还一如既往的攻进城来,那时候我们就商量好了,要到楚州去借兵,楚州都防营那边的粮草都是由本王管的,所以你知道是为什么了?”
木嫣蝶恍然大悟,不管是自己那个时空还是现在这个时空,只要牵涉到军队打仗,就必须得有粮草和军饷,大军一动,就是成千上万两的银子。
虽然她带兵这次到仙人谷,埋伏下来的士兵只有一千人,但是之前每人都已经发过了丰厚的赏银,并且又提出了巨大的奖赏,细算下来的话,够整个纵王府三年的支出了。
木嫣蝶这才放下心来。
太子那边很快就知道了元歇带着三万兵马到了仙人谷之后,一去不回的消息。
勤政殿里,本来这里是先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自从太子搬到了皇宫之后,就把自己原来在书房里的东西一概东西全部搬到了这里。
“那三万兵马到底是降,还是继续深入缉拿叛贼?这都过去了两天了,你们谁能够给本太子一个确切的说法?”
站在大殿之上的谋士陆正缕着自己的胡须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无比诚惶诚恐的两位参将。
那两位参将这两天以来,一直在打探仙人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有见一个士兵回来,派去的几个斥候全部有去无回,这个时候他们谁都不敢先回答太子的话,一个个低着头,身体颤如糠筛。
陆正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抱拳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也不必忧心,如果静王真的是降了,叛贼的大军也早已经攻打到了城门外头,现在什么动静也没有,说明还有转机,或许是静王殿下和吴都尉已经找到了叛军的老巢,准备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
这一番话太子听到之后停住了不停在屋子里面踱步的脚步,望着窗外的天色,沉吟了片刻,“本太子也何尝不想是这个缘由,只是现在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来,你们也真是无用!”
跪在地上的两个参将忙不迭的磕头,“还请太子殿下恕罪,都是微臣无用,微臣回去之后一定竭尽全力,多添派人手再去仙人谷查探。”
“既然两天都没有看出个结果,也就不用再多添人手去查探了。”陆正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微一拱手,“前两天咱们是为了静王殿下的安危,所以才没有多加派人手去攻打仙人谷,既然现在是这个情形,还请太子殿下调遣京城中所有的兵力,全力攻打仙人谷,不论是静王殿下在围剿叛贼,还是已经被降,此举都是对咱们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