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纵不会是让他所有的兵力都安置在这里了吧!木嫣蝶一路从大门走到后院,见到的是不停穿插巡逻的侍卫,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木丞相把你废太子的遗诏藏得是十分的隐蔽,不然的话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人抠一块地砖也能够找出来了。
实际上木嫣蝶的这个想法,元纵也实施过,不仅是元纵,就连太子也曾让人一个缝隙一个缝隙的找木丞相府里面,所谓的密道机括,不过看来并没有什么成效。
“现在王爷占领了京城,太子的人呢?”木嫣蝶吃惊于这里的防卫部署,问着身边的赤凰。
“太子的人自然是在太子府里,咱们虽然缴获了太子的叛军,但是太子手下的死士和暗卫,也是不容小觑的,不然的话,王爷也不会着重安排侍卫保护丞相府。”赤凰在这些打斗的事上,说起话来十分的顺溜,一改在秋苑里默默无闻的神态。
回忆着昨天老夫人给自己说的话,木嫣蝶有小竹带领着到了三姨娘所住的院子里,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看到了一个疯疯癫癫毁了左眼的女人,那时候自己就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人就出去,现在又一次来到了这座院子,和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同,封条已经被人粗暴打开,看来想要找到丞相府里的遗诏,太子和元纵都下了很大的功夫,连院子里面的树木都没有放过。
小竹看起来神情有些忧郁,“主子,你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面出生的,奴婢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我就躲在这个树下面,看着小丫鬟们来来回回的端着盆里面的血水,那时候有小孩子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老爷很高兴,可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三姨娘死去的消息。”
小竹是丞相府里面的家生子,她的母亲是三姨娘身边贴身服侍的,只不过三姨娘死后,小竹的母亲也大病了一场去世了。
“老夫人说大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因为那个时候年轻,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又怎么能是一顿打就能够补偿的。”木嫣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小竹的话之后,心里面不由得泛起一种悲怆的感觉。
或许这是前一个主人的灵魂留下来的一些残念。
木嫣蝶心里猜测着,和小竹一起踏入了院子的正屋里。
因为长久没有人进来,桌椅和墙壁之间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有着无数的尘埃纷然飘起,木嫣蝶和小竹几个人进来之后,都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一面用衣袖挥舞着,想要把这些尘埃赶跑。
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句诗是昨天老夫人告诉木嫣蝶的,昨天夜里的时候,她就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木丞相特意告诉老夫人这一句诗是什么意思。
三姨娘的院子,三明两暗,一间正屋,两间内室,其余的两间北边的厢房是给丫鬟婆子住的,中间里是一个天井,摆着石桌石椅,还有一架葡萄架,但是现在都已经枯萎了。
正屋里,中堂上摆着一副牡丹雉鸡图,两边的对联儿用繁体字写着长长的两溜,木嫣蝶隐隐约约认得出来上面有什么春风得意之类的字,但是联系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破败的帷幔上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间屋子已经被人搜查过,地上零零落落的散着被人粗暴扔在地上的布条,或者是杯盏。
东边妆台的铜镜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看得出来原来的主人也是比较受宠,粉白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如今也被虫蛀了,木嫣蝶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景,看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小竹,既然你知道三姨娘曾经的一些事,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这两句诗?”
木嫣蝶原本还以为是木丞相书生气,送给三姨娘的诗句,又或者是诗兴大发,题在墙上的字,可是现在并没有在这屋子里找到什么关于这两句诗的线索,只好问着小竹道。
“是奴婢的母亲曾经服侍过三姨娘,奴婢也只不过是听说过一些而已,并不知道这两句诗。”小行思索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木嫣蝶听了之后,不由得有些颓然。
也顾不得地上的灰尘,几个人在这屋子里面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木嫣蝶领着头坐到了正屋前的台阶上。
用手支着头,坐在那里歇着脚,观察着院子里面的景物。影壁前面的土地上长出来的杂草有半人多高,隐隐露出了影壁上的画,画上面波浪滔天,一只独帆小船在水里孤独的飘着,木嫣蝶不由得眼神一亮,飞奔的跑到隐蔽前面,拨开杂草伸手摸着影壁上的画。
画上面的一艘小船上,一个头戴长冠的人正扶着船舷远望着高山,他的嘴巴微张,像是在感慨高山的巍峨,又像是在大声的惊叹。
可不就是扣舷独啸吗?
“找到了!”木嫣蝶惊喜的笑道。
小竹和赤凰有些疑惑,这影壁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副画,难道这家主子是为了找遗诏竟有些疯魔了。
“主子,这也没啥,明明什么都没有。”小竹捏喏着说道。
木嫣蝶不顾她们的质疑,用手不停的上下摸索着,这块影壁有两米高的样子,木嫣蝶上面的情景看不清楚,就吩咐小竹去屋里面端一个凳子过来。
小竹和赤凰虽然心里面疑惑,但也按照木嫣蝶的吩咐把凳子搬来,稳稳当当的放到了地面上,害怕木嫣蝶从椅子上掉下来,赤凰蹲在地上用力的扶着凳子。
影壁的上面也是一层土,木嫣蝶顾不得脏污,不停的摩挲着。
应该就是这里了,这间院子里面,只有这一幅画上有船有人,并且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们往往会对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视而不见,木丞相也很有可能就是把东西藏在了这里。
一定是有什么机关自己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