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出去,然后把地上的东西清理一下。”木嫣蝶吩咐着进来的那个侍卫说道。
京城里,太子府上的侍卫和京兆尹的衙役已经搜查了城里面所有的客栈民居,能够藏得到人的地方,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太子在府中阴沉着一张脸听着自己手下人的回报。
“回太子殿下的话,如今纵王已经接管了凤山上驻军的兵权,凤山上的驻军有七万兵马,咱们是不是……”
穿着侍卫服饰的人跪在地上,话说到一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显是要讨太子的主意。
“要你们注意着纵王的动向,你们却连他什么时候到的凤山都不知道,让你们去找妖女的下落,这都两天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子把手里面的茶盏掼到了地上,茶水泼了那个侍卫一头一脸,侍卫身子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的,任由头上的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都是属下无能,没有办好太子殿下交代的事,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太子殿下还请息怒,咱们恐怕都是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他曾经可是在沙场上立过赫赫战功的人回来之后被父皇猜忌,所以才会这么的老实,如今他想要起兵造反,那些军营里面的老油条,还不是落得跟在他屁股后面,想要换一个护国大将军什么的官职。”
屋子里,静王刚才半眯着眸子听着他们说话,直到太子发怒的时候,他才语气闲淡的开口说道。
气氛又凝滞了下来,坐在这里面的人,包括上面坐着的太子,都知道元纵曾经的辉煌战绩,只是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对外说身上有伤不问朝政,让人都渐渐的忽略了他曾经身上的杀气。
“你是说,纵王的病是装的,目的是为了麻痹咱们?”太子的身体前倾,眉头微蹙。
“也不一定是为了麻痹咱们,最主要的是为了麻痹父皇,父皇忌惮他功高盖主,自然是想要压着他一头,顺道连咱们都给骗了。”静王慢条斯理的说道。
太子曾经也想过元纵的病,或许是装的,安插了许多奸细,进入纵王府,但是都没有查到真正的证据。
“如果这样的话,那座王蒙蔽圣,听就是其心可诛!太子殿下大可以以谋逆罪名将他诛杀!”坐在左边椅子上的一个身穿青蓝色道袍的人缓缓的说道。
太子到府上养着许多的客卿和幕僚,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太子不能一时做决定的时候,从中为其出主意。
而这个人就是太子最为看重的一个客卿,名叫杜石生。
“如今他已经到了凤山上,接收了七万大军的兵权,现在京城里也只有三万的兵马,其间差距太大,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咱们……”太子的语气有些犹豫。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太子一心想要把纵王杀掉,又忌惮着他手里的兵权,一时之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纵王摆明了就是谋逆,咱们可以把皇上的死因推到他的身上,纵使他的兵马再多,名不正,言不顺,守在豫州那里安伯侯到时候一定不会坐守旁观的。”杜石生沉吟的说道。
静王不时的看着太子的神色,见他听了杜石生的话之后眸子里就亮了起来,心道显然已经是要做准备击杀元纵。
他不停的转动着手上的翠玉扳指,见太子像是依旧在犹豫着什么,轻笑一声,“杜先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不如就先下手为强,主动上山去缴了后山上的兵马,不然的话,就算是太子殿下登基,也会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太子目光灼灼的望着静王元歇,府上的幕僚曾经有人提醒过自己,元歇并非真的投靠,应该小心观察,这个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剿灭元纵,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的计划,还是真心的为自己打算,太子眸光微眯,抚掌道。
“好,静王说的不错,元纵他接手了同山上的兵马,其心必异,杜先生,立刻让咱们的人在外面放出风声,就说元纵有谋害先皇的嫌疑,如今又要不顾先皇的旨意,争夺皇位,起兵谋反,联系安伯侯,让他和咱们里应外合,全力击杀元纵!”
“太子殿下如果有用的到小王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小王和安伯侯倒有几分交情,不如联系他的事情,就交给小王来做吧。”元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对着太子认真说道。
太子沉吟了片刻之后,看了一眼杜先生,杜先生微微颌首,就听太子对着元歇带着感谢的语气,“四弟果然与本太子是一心同力,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做,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只不过你自己独自前去,路上难免凶险,不如就让佟将军和你一起,有什么事情还有一个照应。”
“佟将军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怎么能够忍心割爱呢?不如就让他留在京城里保护太子殿下吧,小王身边好歹也有几个可用的人,就不必太子殿下费心了。”
元歇哪里不知道太子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特意派了一个人和自己同行,一起前去本来也无妨,这是哪里能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
“诶,本来自己就是为了我的事情而奔波,又怎么能够让你置身于危险境地呢?就听我的话,佟将军今天下午的时候和你一起去豫州,我在此就祝你们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太子一再坚持元歇这才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元歇回到了静王府中的之后,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从静王府的后院里飞出来了一只灰色的鸽子,这只鸽子小小的身影在整个京城里面毫不显眼,呼扇着翅膀径直往凤山的方向飞去。
“王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木嫣蝶独自一人吃过了午饭,上虞的一些饭菜整整齐齐的放在食盒里面,又在里面放了一壶热水用来保温。
等到元纵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