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换好衣服的木嫣蝶,她嗔怪的看了月香一眼,“王爷不是说了不让主子出府么?你怎么就由着主子换上了小厮的衣裳?”
因为月秀跟着名医学会了一身的医术,木嫣蝶身边的人,以至于交泰院里面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喜欢来找月秀来帮忙开方子。
以至于所有的人对她的话都很是听从,俨然是第二个小竹的样子。
“月秀,现在主子我命令你换上我的衣服,躺在床上睡觉两个时辰之后,我自然会回来的!”木嫣蝶见月秀一本正经的说着月香,佯装着一副主子的威严模样,说道。
月秀无奈的看着木嫣蝶,“主子王爷已经说了,外面如今正乱着,您是不能出府的!”
“到底你是我买来的丫头还是王爷买来的丫头,怎么竟听别人的话不听你主子的话呢?”木叶蝶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主子奴才的语气来跟他们这些人说话了,以至于月秀和月香都有些不怕她似的。
看到了两个丫鬟对她投来语有些幽怨的目光,木嫣蝶的语气就和缓了下来,竟然带着乞求的意思,“我也想出去看看咱们的铺子呀,如果有合适的铺子出租,我还准备给小月秀租下来开医馆啊。”
“主子,奴婢觉得在府里面就挺好的,如果在外面开医馆的话,就不能随时打理您脉案了。要是您真的想出去,那就带上赤凰吧,万一有了个什么事,也能够有个帮手。”说什么租房子开医馆,月秀知道明明就是木嫣蝶想出去而哄她们的话。
知道自己家的主子向来说一不二,月秀只好妥协了一步。
“真的是只能两个时辰之后回来。”
当木嫣蝶重新踏上了朱雀大街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又一次重生了一样。
旁边有一个买冰糖葫芦的摊子,上面红艳艳的山楂上过着冰莹透亮的冰糖,虽然不及自己那个时代的种类繁多,像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一向受她的喜爱。
“老板,这是多少串儿?而我们全要了!”木嫣蝶带着赤凰走上前去,指着一个老头前面的冰糖葫芦,很是大气的说道。
“主子,这糖葫芦少说也有二十多串儿,能吃的完吗?”赤凰有些吃惊的看着木嫣蝶。
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看着木嫣,你身上穿的是小厮的衣服,但是他身边却带了一个侍女,显然是哪家的小姐因为贪玩儿所以才偷偷跑出来的。
“这位小哥,你把我的糖葫芦全部卖光了,我给你一个便宜价,一两银子!”上一次自己也是遇见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小女孩,看见了自己的糖葫芦,就忍不住在哪不走,自己看着这小姑娘长得好看,不像是骗吃骗喝的,就好心的送给她了一串。
后来那个小姑娘,她家人竟然给他送来了一两银子,说是她家小姐白吃了自己的一串糖葫芦,所以特地前来还账的。
记得当时自己是坚决不收,这是收了他们一串糖葫芦的钱。
木嫣蝶笑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来了一两银子,递给这个老大爷,扛起了他面前的那个糖葫芦的草桩子,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注目下,带着赤凰一起走到了曾经的俏江南酒楼前面。
自从刑部大牢出来之后,纵王府上的一些产业就陆陆续续的被元歇抢到了他的手里,自然也就包括自己名下的海澜成衣店和俏江南酒楼。
招牌,还是那个招牌没有变,只是背后的老板已经换掉了。这些百姓们不知,俏江南酒楼的生意依旧火爆。
在门口守着的伙计看到了两个人,其中走在前面的小厮打扮的人身上还背着一个糖葫芦的草桩子,虽然心里奇怪,但脸上依旧是不露痕迹的上前招呼着。
“两位客官,里面请正好还有一处空位,靠着窗子看风景,正是合适,您看您是喝茶还是喝酒?喝茶的话推荐您喝普洱,这个时候和正是消食解腻,要是想喝酒,有新从梨花树根下刨出来的梨花白,那个叫香飘十里,要不要尝一尝?”
木嫣蝶听着伙计口若悬河的介绍着自家的东西,心中腹诽,怎么自己当东家的时候,这些伙计们就没有这样的热情劲儿呢?
刚刚坐定之后,其中一个伙计看到了她们,热情的上来,“东家怎么是您来了!”
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面善的小伙计正一脸笑容的喊着自己。
“小德子,现在怎么样啊?闲着没事来这看一看,没想到你还在呢!”
坐在木嫣蝶身边,刚刚将糖葫芦一串一串摘下来放在盘子里码好的赤凰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自家主子早已经不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了,这个小伙计也真是有意思的很,依旧以原来的称号叫着。
而自家的主子也是说话够不客气的,张口就是还在……
坐在柜台后面的白掌柜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脸欣喜之情的放下了手中的帐本和算盘,大踏步的朝着窗前的木嫣蝶一桌走来。
“哎哟,原来是东家来了!”说着他就吩咐小得子。“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主子的座位挪到楼上的雅间里,这儿人多眼杂的,说话也不方便不是?”
“是,是小的疏忽了,东家,您这边儿请吧。”
坐在邻桌的一行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目光纷纷朝着木嫣蝶看来。
只见这酒楼的,掌柜毕恭毕敬的带领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了楼,那人就和同桌的人碰了一下酒杯,“这东西到底是谁呀,怎么这样的打扮?”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你别看他穿成这样,那可是当今的静王殿下,如今跟着太子殿下身边,吃香的很。”
坐在大厅里的另一个俊秀的少年,不动声色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静王,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见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了一锭银子来,搁在桌子上,悄无声息的随着他们一行人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