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王妃娘娘么?您怎么会在这里……偷吃啊!”一个身穿深褐色粗布衣衫的婆子站在门口,掐着腰指着她们几人。
“咳咳,这里是本王妃的娘家,又怎么能叫偷吃?你这不是眼色的婆子,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惊扰了本王妃的金安,要你好看!”木嫣蝶腰板挺得笔直,故意拿出一副厉害模样。
“哟,蒙谁呢?您现在是从纵王府里逃出来的,等纵王爷把您发落了,看您还能和现在一样威风?”那婆子是受了大夫人的指派,特意来恶心木嫣蝶的,所以就很直接的把话说了出来,想要气一气她。
“大胆!现在我们主子还是王妃呢,你就干这么不分上下?”小竹气不过,上前训斥着这个婆子。
木嫣蝶暗暗点头,觉得这个小竹自从跟着自己时间久了,身上也有了这么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了。
那个婆子见自己一个人,吵不过她们,就气的在门口嚷嚷起来。
“哎哟,大家来看,堂堂纵王府的王妃娘娘,竟然趁人不注意偷进厨房,把给老爷做的吃食给偷吃啦!”那婆子的生意极为洪亮,虽然赤凰已经上去拉了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也已经吸引了不少闲散的丫鬟婆子过来。
木嫣蝶狠狠瞪着那个婆子,拿着手里的半个包子,用力塞进了婆子的嘴里,脚下用力踩在那婆子的脚面上。
她穿的是木底的鞋子,痛的那个婆子只喊娘,待她们一行人走了,她呸呸呸的吐出包子,冲着远远离去的几人继续和来看热闹的人说着木嫣蝶偷进厨房吃东西的事。
老夫人吃完了饭,由小丫鬟服侍着倚在了临窗的软榻上,她看着外面明媚的天色,抿了抿嘴,悠悠叹了口气。
“纵王妃现在何处?去问信的人回来了没有?”她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孙女。
“回老夫人的话,送信的人还没有回来。王妃她……她现在在厨房里。”这个小丫鬟刚刚在外面听说了王妃在厨房里偷吃东西被人见到的事情,就放低了声音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
“唉!她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又是王府的正王妃,怎能被这些不懂事的下人们嚼舌根?你去和老爷回禀此事,不能毁了蝶儿的名誉。”
老夫人感慨,自己的这个儿媳,虽说是高门大户里的小姐,迎娶进来的时候看着还好,可就是有一点,改不了心眼小的毛病,对待庶出的孩子就只会一个劲儿的打压,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应有的气度。
小丫鬟听后刚应了一声是,准备转身传话,忽然又听到老夫人的声音。
“慢着,老爷这个时候为了前面的事就够烦心的了,算了,你就去找林总管,就说是我说的,王妃是我叫她去的厨房那东西的,不许再有什么别的话在府里说。”老夫人心疼孙女,更是心疼儿子,恐给儿子带去一点儿的麻烦、
“还有,你让人去看着点儿,别让大夫人在做出什么事来。”老夫人在小丫鬟应声后,又嘱咐一句。
小丫鬟笑着应是,知道老夫人还是心疼大小姐,怕大小姐受委屈。
这时候,门外又有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从纵王府送药材的人回来了。
“进来回话吧,我也是作古之年的人了,你们这些小的避开,让我好好的问一问。”老夫人想要知道的更详细一点,所以就传了人小厮进来。
屋子里年轻的小丫鬟和婆子就避到了内室的屏风后面。
“给老夫人请安,回老夫人的话,奴才去纵王府送去药材,王爷很高兴,问您的身体好,又赏了奴才十两银子。”那个小厮说话很清楚,说着就把元纵赏的银子拿出来给老夫人看。
“好,难为他惦记,那你有没有跟王爷提起咱们家大小姐的几天和静王一起回娘家的事?王爷又是怎么说的?”老夫人知道元纵关心自己的身体觉得很欣慰,也更担心木嫣蝶的事。
“回老夫人的话,纵王爷说了,这些日子他身体有些不适,一直在府里休养,今日知道了咱们府上有事,刚好静王爷也在,就请了静王陪咱们家大小姐回来了,还说,请老夫人安心,也可让王妃在府里多住些日子,以慰咱们老爷,和老夫人的天伦之情。”小厮的话说的很有条理。
老夫人听了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同样赏了小厮之后,就让人退了下去。
小丫鬟和年轻媳妇们这才敢从屏风后面出来,服侍着老夫人喝茶。
“老夫人,这您也该放心了,咱们大小姐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大夫人或许今日是有什么误会,这才冤枉了咱们大小姐。”老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大丫鬟笑盈盈的宽慰着她。
“我就知道,这孩子……唉,只要纵王爷不说什么,咱们家里自己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去吧,把那孩子给带到我这屋里来,这入了秋,天干风大的,她们几个虽说是在府里,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行?”
那个大丫鬟应声而去。
老夫人虽然只是问了元纵的说法,但隐隐觉得,这里面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木嫣蝶和小环她们在厨房里吃了东西,小环提出要去她原先的姐妹的房里去坐一会儿,可木嫣蝶又觉得不想去连累人家,就带着人一起在一件避风的小亭子里说话。
秋日的阳光高爽温暖,徐徐秋风而过,吹的人有些干燥。
木嫣蝶坐着亭子外圈的靠椅,身子摊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娘娘,如果一会儿去王府送药材的人回来,把事情禀了老夫人,咱们怎么办?”小竹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总不能真的跟自己主子说的那样,带着她们一起浪迹天涯吧。
不过说起来,可以去外面看看,还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
“再说呗,让我先晒会儿太阳,一会儿看看情况,有什么不对,咱们就赶紧走!”木嫣蝶眼睛都没有睁开,随意的样子,就像是小竹问的是一件无端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