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疑犯?”木嫣蝶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
报信的伙计,已经撩了帘子进来。
“是啊东家,掌柜的特意让小人前来给东家回报一声,看东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这要是闹起来以后咱们的生意要怎么做呀!”那个伙计苦着脸道。
“要搜查什么?疑犯那就让他们搜好了,如果是真的藏了什么杀人犯之类的,那对咱们生意不也有影响吗?”木嫣蝶有些听不懂这个伙计说的话。
“东家呀,这帮官兵进来,又是砸东西,又是绑人的,哪里是要好好搜查疑犯的样子,分明是来捣乱的!”这个伙计急得就要哭出来。
这下木嫣蝶就站不住了。
“反了,出去瞧瞧。”木嫣蝶说着就离开了桌前,几乎踉跄了一下,就要往前面去。
元歇听了伙计的回报,以为只是一般的官兵前来查人,也是和木嫣蝶一样的想法。
随后见木嫣蝶步履不稳,就立刻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拖着她的手臂,到了前面。
外面的酒楼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官兵们打砸抢,地上,桌子上皆是一片狼藉。这还不算,在酒楼里的客人一个个抱着头,到处乱跑,生怕被这些官兵抓了去。
木嫣蝶踩到了一团油污,差一点翻倒过去。
元歇恰时的在一旁扶住了她。
她本来喝了酒,见了这样的情况,立刻激动起来。
“都住手!”她大声喊着。官兵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完全没有人理会她的话。
木嫣蝶立刻拉过一个厨子,把他手里的菜刀夺了过来,翻身站在了桌子上,把菜刀一把甩在了酒楼的落地柱上。
这把菜刀呼啸着从官兵的头顶而过。
瞬间酒楼里安静了一下。
“是谁?大胆!”有一个官兵拔起了刀,就往木嫣蝶砍去。
元歇见木嫣蝶如此威猛的行事,不由得也震惊了一下。
当他看到有官兵拔刀向木嫣蝶冲来的时候,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了木嫣蝶的前面。
“住手。”就在那名官兵的刀,靠近元歇不足一尺距离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充满威慑力的传来。
动手的官兵立刻不顾地上的狼藉,扑通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
木嫣蝶摇晃着身体,不由大惊!
原来带兵搜查的竟然是太子!
她曾经见过太子两面,觉得太子虽然长着一副好相貌,但是十分的阴沉,给人一种十分阴冷的感觉。
“原来是太子殿下。”元歇看到太子进门,眉头也是几不可,闻的蹙了蹙,还是上前与他寒暄道。
“原来静王也在。”太子笑着受了静王的拱手礼,然后只是微微抬手还礼。
“臣弟与一位朋友,在此地饮酒,没想到竟然遇见太子殿下在此查案,臣弟实在是惭愧,打扰了太子殿下的正事。”元歇并不在意太子的傲慢,只是十分淡泊随意的回道。
“哦?与静王一起喝酒的朋友,就是这位纵王妃么?”太子用着阴沉的目光,看向了准备逃出门去的木嫣蝶。
木嫣蝶见是太子来了,就本能的想要偷偷的逃走,只是她还来不及摸到门,就听到太子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转过身来,看到元歇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她想了想,那日元纵交给自己的自称,笑着向太子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
不知道为何,她可以向元纵大呼小叫,不守规矩,但是当面对这个太子的时候,他就莫名的背脊发冷,生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而被他马上杀掉。
“纵王妃不必多礼,早闻送纵王妃的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太子冲着木嫣蝶微微一笑,眸光闪动。
木嫣蝶愣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贤名,她能有什么贤名?还不是那些侧妃搞出来的,说什么自己暴力,在府里面打人之类的好话!
“是啊,纵王妃性情直爽,深受四哥宠信,与臣弟也是十分的投缘。”元歇忽然开口为她解围。
木嫣蝶朝着元歇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却发现元歇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别过脸去,只和太子说话。
“听人说太子殿下在此抓疑犯,此间酒楼正是纵王妃在外所开,如此就多谢太子费心了。”元歇笑容和煦的对太子殿下说道。
“原来是纵王妃在外经营的。”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吩咐一旁的侍卫。
“让这酒楼里的人一个个走出去,莫要惊扰了纵王妃才是。”
木嫣蝶见太子如此体恤人情,又朝着他感激的笑了笑。
太子冲着木嫣蝶微微点头,却把木嫣蝶吓得肩膀一缩。
元歇见状立刻上前,替木嫣蝶向太子道谢后,就向太子告辞,带着她出了酒楼的门。
酒楼门口被士兵们守在两旁,那些在门口等候的客人们,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散去。
原本热闹非常的街尾,变得安静下来。
木嫣蝶走在前面,低着头不说话。
元歇也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看着她的背影。
他们刚相识的时候,以为他只是一个瘦弱的少年,后来发现是个女子,再后来,知道她是纵王府里的小丫鬟。
而现在,她却是自己四哥的女人,纵王府的正妃。
元歇觉得心底有些失落。
木嫣蝶悄悄转身,发现元歇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站在那里冲着他,讪讪然的笑。
“走吧,送你回家。”元歇冲他露出一个如往常般的微笑,上前两步,走到她身前,准备如往常一样的拉住她的手腕,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把手放了下来。
“你不生我的气吗?”木嫣蝶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原本觉得元歇这个人,身为王爷,骨子里有些生长在皇家里,特有的阴晴不定的性格。
但是经过后来的相处,她发现元歇这个人,作为朋友,是一个不错的人。
而她在这个时空里,除了自己院子里的那些小丫鬟们,也只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