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到达秋苑的时候,木嫣蝶正吃完晚膳,这顿晚膳算是她吃过厨院里的饭最好的一顿了,估计以后也会好一些,毕竟她可不是吃素的,吃饱喝足便是要准备沐浴更衣就寝,可就在才吃完没几分钟的时候,路千便来了。
当侍女传达的时候,木嫣蝶有些不解,当路千进来将内容一说,她就乐了,原来是为了那个按摩的东西,反正她留着也没啥用,说白了就是图个乐,没啥用,当即很是爽快的赠送给了路千。
这反倒是让路千有些疑惑了,按照眼前人的性子,合该会为难一番才会给,毕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来整一下王爷不是?才想到这,路千立刻板正心态,才刚怎么会想那些东西。
拿到盒子后,路千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说看了下:“王妃,其实王爷并不是那样想的,只不过王妃闹的太热烈,对王妃的名声也不好……”
话音才起都未来得及落下,木嫣蝶直接打断他的话语:“路千。”定定的看着路千,笑道,“麻烦转告王爷,要么一纸休书,要么互不干涉。”即便是王府内又如何?她好歹是个王妃,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
她也是个女主人,同样是个主人罢了。若是不喜一纸休书便罢,何苦?
路千也知道不可能了,估计再说下去眼前的王妃心情更差劲,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败坏的也是王爷的名声,当即应下,行礼离开。见此木嫣蝶小声的切了一句,随即便转身坐在椅子上,此时赤凰刚好换了一杯茶盏。
她悠哉端起,渐渐凑近唇瓣,眼帘低垂在思考着如何离开这个府邸,若是元纵答应那个要求,那么便是她的天下任他处置,总会逼着他将他赶出来,不过……她皱了皱眉头,将茶盏放回原来的位置。
自从她穿越回来就从未消停,为何就未说会赶她出去?
这边纠结,那边元纵拿着路千递过来的小玩物,眯着眼皱眉看着,却发现细微的几个字迹,递给路千让他看下,路千细细观察一番,缓缓吐出:“被玷污的竹子……”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
被玷污的竹子,元纵危险的眯眸紧盯着那个小玩物,似是讽刺的嘴角勾起,半垂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周身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路千在旁心尖微颤了下,这种情况很明显的表现了,元纵生气了。
“哼,倒是个好王妃,意思是本王玷污了这个东西么!”声音冷如霜,讲东西一甩,刺耳的声音想起。
路千抖了抖身子忙跪下。
他拿来的时候还真没仔细查看过,若是早早发现何至于会这样。
“王爷息怒,王妃或许并非那个意思……”路千试图为王妃开脱,可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禁声。
元纵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路千,嘴角含笑,笑意带霜:“她还说什么了?”
路千再度颤抖两下,踌躇了良久才缓缓道:“王妃说,要么修书一封,要么互不干涉……”声音越来越小,可元纵却听的清清楚楚,这个王妃竟然来威胁他?她有什么资格,若是自己修书一封,她自家又不得宠,便只有等死的份!竟然还不知足!
“既然她想要离开,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说罢,便抬起手拾笔,下笔开写。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竟然这种姿态引起他的注意,可不想想他是谁!
路千见元纵果真提起了笔一时心下也有些紧张,虽说平日里王妃的个别行为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但是她做的那些事都只是女儿家女儿任性,都无伤大雅,而且方才自己去跟王妃要那玩物是看她毫不犹豫应该也并非什么可疑之物。
否则按照王妃的性子,若是旁人想要带走她身边一物,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想了良多之后,路千回神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元纵早已下笔,犹豫些许时间后,路千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王爷,请三思啊,这件事说起来也许只是王妃任性,但倘若王爷此番如此决断未免太过仓促。”
想起元纵方才的表现,路千不太敢过度相劝,可是毕竟是一桩大事,若是这样轻易的做了决定,他怕元纵日后遇到别的麻烦。
“怎么说?”
元纵听到路千的话后问着,但手中的笔却并未停歇,路千看着白纸黑字,眼看一封休书就要落成,他的心头也紧张了起来。
“王爷,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之前皇上强逼王爷娶了王妃就是为了打压王爷的气焰。”
“长期以来,因为王爷的屡屡战功和一个个作为,纵王府早已经变成了朝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且因为实力不可小觑,王爷在朝中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虽说王爷您并无他心,但是所谓功高震主,若是王爷此时忍耐不住而这样强行休了皇上亲自赐婚的王妃,难免朝中会有心思不轨之人从中做文章啊。”
路千徐徐的说着自己的见解,一番话后,元纵突然停住了自己手中正在写的休书。
他说的没错,刚才一时气急攻心,他倒是忘记自己原本娶了那丞相府沐嫣蝶的真实原因了。
若不是为了让皇帝安心,而不再是每日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一堂堂当朝王爷,又怎会屈尊娶了那相府庶出的小姐。
偌大的皇城,于别人而言这沐嫣蝶只是一个爬上枝头做凤凰的不受宠的小姐。
但是知道政局的人心内皆知晓,与其说是看他多年孤身一人特地许配给他的佳人。
还不如说只这沐嫣蝶只是那皇帝为了打压自己的势力而给自己的一个警告,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
皇帝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他,不管的他元纵在皇城里有多少丰功伟绩,不管他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强大,但是他始终都是为人臣者。
一日为臣,他便一日要听从皇帝的话,即便他让自己娶一个看起来明显与他自己的身份不符合的女人,他也只能默认。
想到这里,元纵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他放下笔,看着自己方才才写好的那封休书,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因而自己刚才书写的墨迹也已经干透了。
“罢了,你将这休书拿去烧了罢,记得仔细不要让不该知道的人知晓此事。”
说完,元纵有些疲惫的用自己的右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看来这沐嫣蝶不能轻易休了。
但是想想那每天不知所想,行为乖张的王妃,元纵始终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即便不休妻,对于那沐嫣蝶,元纵依旧充满了担忧,她到底为谁人办事,到底有何目的?
但是相较于元纵,沐嫣蝶这边显然没有那么沮丧,自从那日之后,元纵那边突然不再约束自己的行为,这让木嫣蝶彻底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