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呀的推开来,引得所有人的目光。
恰巧此时,萧瑟正好面对着窗户,一束光正好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兰月侯身体一顿,手上的茶杯跌落,摔在地上。
“像,太像了。”他喃喃自语着,恍然间好像看见了琅琊王的影子。
出来的萧瑟一改从前的懒散,站在这里的,是萧楚河,是永安王萧楚河。
皇室终究是皇室,那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比从前更甚。
以前的萧楚河,皇者姿态自是有的,但那时的他,太过于锋芒毕露,宛如一柄已经出鞘的剑,寒光凛冽。
而现在的萧瑟,自武功被废后,在山庄里静养了许久,心境得到了提升,整个人焕然一新,极尽铅华。
为帝者,不可太过锋芒,特别是在自身还未上位之时,即便上了位,也要深思熟虑,因为你下的命令,有可能关乎着整个天下的命运。
天下所有的百姓,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这样庞大的权力,如果你不能善用,那么他将会成为把你推入深渊。
现今的萧瑟才有身为皇者的气势,但似乎还差一点。
幼龙始终是幼龙,比起真龙距离甚远。
“叔叔。”萧楚河开口打招呼。
兰月侯微微愣神,随后才有些责怪的说道:“哼,还认得我这个叔叔啊。”
萧楚河是什么人,人精啊,这么假的责备又怎么听不出来,他配合的拱手道歉:“是侄儿的错。”
兰月侯一叹息,摆摆手:“算了算了,过去的都过去吧。”
“叶将军。”萧楚河也没有忘记叶啸鹰,同样的尊敬的拱手。
但不同于兰月侯,叶啸鹰可不敢受这一礼,不然若是传到皇上的耳边...这可就不好解释了。
所以叶啸鹰身体一侧,没有受他的礼。
“殿下折煞老夫了,使不得。”
萧楚河见此也没强求,随后说起正事:“两位都是身居要职,不可能这么闲来这雷家,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兰月侯和叶啸鹰对视一眼,而后兰月侯上前一步:“再说之前,先说一个题外话。”
“你的伤...是不是好了?”
叶啸鹰也特别的好奇,之前听说萧瑟和唐门的打斗,而且还占据上风,十分不可思议。
他们可是知道的,萧瑟武功被废的事,现在突然功力恢复,这怎能不惊讶。
萧楚河对此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事。
“真的吗!”叶啸鹰闻言,直接豁然起身,语气惊喜的说道。
“的确恢复了,在医仙的帮助下,功力因此还提升了。”萧瑟轻笑说。
“这便好,这便好。”兰月侯只是一个劲的说好,也不知好在哪里,不同于叶啸鹰完全的惊喜,他却是另有其意。
“早知道医仙如此厉害,当初直接把他绑来给你治疗就好了,非要拖到现在。”叶啸鹰有些懊恼的说道,但却语出惊人。
直接把萧楚河给雷到了,绑安心?你怕不是想直接引起民变吧。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安心的地位在民间可是非常的高,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老百姓估计能把你给撕了。
再说了,抛开安心的名声不谈,他个人的武力也是很强的呀,萧瑟推测在突破神游以前,他的实力就已经是大逍遥往上了。
实力也是不俗的存在,你要想把他给绑了,估计凭你一个人恐怕不够,至少也得出动军队,还得是精锐,不然还不够给别人打的。
这些还只是基本,还有其他的一些负面影响还没算。
综上所述,绑人是最下下策的方法。
不然真要那么容易好绑,我那老子早就绑人了,还不是怕安心在民间的威望吗。
“大将军是不动脑子吧,医仙是你能绑的,别说你了,就连陛下都要给他面子。”
兰月侯一直跟在陛下身后做事,一些隐秘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就说安心的事。
他曾经听陛下谈论过,当时是这么说的。
“唉,这个医仙从哪里蹦出来的,居然悄无声息,在民间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望,真是棘手!”
当时他不了解,还以为是个随意拿捏的存在,就随口说了一句。
“再怎么厉害,也不如陛下。”
就是这一句,出了岔子,陛下直接黑着脸,一言不发。
当时他还不知道怎么了,等过后了解一下后,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
人家安心从小行医,为人低调,直到近些年才传出风声。
可现在想解决已经晚了,百姓已经尊他为医仙,还都是自发的,民间有些地区还组织了节日,每年都要庆祝。
可见医仙的影响力有多大,真要动了,北离能不能镇压他不知道,但是一场大乱是不可避免的。
而恰好,当时的北离急需要休养生息,经不起大乱,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想铲除时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只能任其发展,只要安分就行,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能有这么大面子,一个小儿罢了。”叶啸鹰是不怎么信的,仍然嗤之以鼻,不在意。
但说完,场面上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
兰月侯真是要被他气死,这样的榆木脑袋,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陛下是怎么想的。
莫说以前不能这么说,现在更是如此,他难道不看情报的吗,那可是神游呀。
皇宫里就没有人能挡住的。
回去后就参他一本,让他把好自己的嘴。
最后还是萧楚河开口劝道:“叶将军,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叶啸鹰在怎么迟钝,见两位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了,这让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查一查。
但让他承认错误,那还是算了,只是嘴上说道。
“不说就不说,还是先聊一聊正事。”
“对正事要紧。”兰月侯爷开口说道。
刚好趁这个时候,将话题转移,虽然医仙刚刚离去,但保不齐神游有什么奇特的手段呢。
还是小心为上,以免落下口实。
“两位的来意,我已经有所猜测,但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这...”兰月侯刚想说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没想到萧楚河的抵抗情绪如此之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忘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