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个人把我、把我……”林静怡哭了起来,“后来我就怀孕了,生下了孩子。”
吕振北眉头皱了起来,“那你都失去行动能力了,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谁来照顾你?”
“开始几年有一个人每个月都会送钱来,还雇了一个人照顾我。后来孩子长大了点,那个人就再也没来过,照顾我的人也不见了。”
“我就靠一点救济和孩子捡破烂为生,后来生了病,越来越严重。”林静怡看向顾怀凌,“安东尼,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孩子说看到电视里的寻人启事,说那个人长得像我年轻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安东尼,我……”
“不,不可能!”顾怀凌摇头,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那么可爱的凌熙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被人强暴生了下孩子,她再也不纯洁了,她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
“不——”顾怀凌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吕振北也顾不上林静怡跟着顾怀凌身后追了出去。
“安东尼!”林静怡在身后大叫,痛哭起来。
吕振北追上顾怀凌,把他带上车,顾怀凌整个人都在发抖,脸白得可怕。
吕振北轻叹一声,开车把顾怀凌送回酒店,他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任由吕振北拉着走进房里,然后一仰身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吕振北知道他要时间慢慢消化今天的事,也不打扰他,出了房,在酒店前台给江楠打了个电话。
把情况大概跟江楠说了一下。
“什么?凌熙变成那样了?”江楠也很吃惊,觉得不可思议,她看过相片,那个女孩很美,很可爱,既使过了十几年能差到哪儿去?
“她自己的话说被劫持了,还被挑断了脚筋,不能自理,后来还得了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吕振北说道。
“生活这么困难变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和那位顾先生心中的想像差距太大了吧,他似乎接受不了,都没等我多问就跑掉了。”
“是吗?”江楠皱了一下眉头,“可以肯定她就是凌熙吗?”
“还不确定,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她不仅叫出了顾先生的中文名,也知道他的意国名,这在国内是没有暴露过的吧,她如果不是凌熙怎么会知道?”
“所以很有可能是她,只不过和以前相片上的人差太多了,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带我们去,就是在大街上遇到,我们也不会把她和凌熙联系在一起。”吕振北说道。
“那个女孩?”江楠问。
“嗯,那个自称是凌熙的女人原名叫林静怡,她说被虏回国后被人强了生下一个女儿,就是那个女孩自己找上门的,倒是和凌熙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应该就是遗传了她的相貌。”吕振北说道。
“是吗?”江楠点点头,“要不我明天去看一下,和她聊聊?她会意语吗?试一试应该知道。”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顾先生受太大打击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吕振北说道。
“那我明天跟你走一趟,我去问问她。”江楠说道。
如果她真的是顾峥的母亲,再怎么样也要让顾峥见一面。
“对了,既然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吕队应该能帮忙查一下,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还有这些年的情况。”江楠说道。
“嗯!”吕振北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回局里马上就去查。”
第二天江楠和吕振北约好一起到林静怡家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哭声,“妈,妈,你醒醒啊,妈——”
江楠和吕振北对视一眼,急忙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女孩扑倒在床上大声哭着,床上一个妇人脖子上缠着一条布带绑在床头,就这样吊死了。
自杀了?江楠和吕振北都是大吃一惊。
这是因为顾怀凌接受不了她受不了自杀了?
“江楠,你的大哥大借我一下!”吕振北说道,他自己虽然是刑警但还是要报案,也要让局里的法医来看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江楠把大哥大递给吕振北,他到屋外播了局里的电话,让人过来。
回到屋里把女孩劝出去,仔细地勘察起现场来。
江楠本来还想问问女孩一些情况,可是看她哭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好多问,只能等她平静下来再说。
没一会儿刑警队的其他成员来了,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吕振北也在一旁等女孩冷静下来问她一些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母亲死了?”吕振北问。
“就是刚才。”女孩抽泣着说道,“我起来后见妈妈房里没动静,还以为她还在睡,就没有过来打扰,先去买了早餐,谁知道回来后打开门她就已经……”
女孩泣不成声。
“你母亲的事儿,以前在意国的事儿,你知道吗?”吕振北问。
“不知道。”女孩摇头,“以前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还是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寻人启事,看到那个女人长得很像我妈年轻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跟我妈说,她才说让我去找那个人。”
“后来我就见到了那个外国人,也是昨天才知道那些事儿,以前我妈一点也没提过。”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自杀?是因为那个外国男人嫌弃她吗?她太失望了吧?那个人应该是她以前的恋人吧,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让我去找他,可是那个男人却跑了,她受不了了吧?”女孩哭着说道。
吕振北皱眉,这么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吕振北走回屋里,女人的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
“怎么样,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吕振北问。
“从尸斑和肝温来看,大概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左右。是窒息而死!”法医说道。
“是自杀吗?”吕振北问。
法医犹豫了一下,“勒死女人的是一条布带子,应该就是这屋里的,如果是自杀的话,应该是她自己绑在床架上把头套进去吊死的。”
“不过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女人的脚筋是断的,而且是旧伤,单靠手臂的力量她未必能把带子吊上去,具体的还要回去解剖后才能下定论。”法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