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说了，也劝不了母亲。
因为在杨丽娜看来，这一切做的都是对的，在她的心里这些观点都已经扎根了，就算是她劝，应该也没有用了。
谭芸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刚上车就看见了自家母亲发来的短信，说今天有点事情，和姐妹们聚会，晚点回去。
谭芸抬头看了一眼牌子，最终还是开走了。
她想去找爸爸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起码在家里爸爸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这几天为了躲着妈妈，爸爸一直在办公室休息。
谭芸扯扯嘴角，其实爸爸也挺可怜的。
“哎。”谭芸叹口气。
她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可怜别人呢？自己本身就已经很惨了。
之前，谭芸经常会来公司找爸爸要零花钱，所以谭芸轻车熟路。
……
刚到办公室门口，她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谭总，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您签字就可以了。”
“好，先放下吧。”谭敬开口。
“谭总，您真的要和夫人离婚吗？我听说你们……感情很好呢，怎么会这么突然？”女人继续开口。
“瑶瑶，你跟了我好多年了吧？”谭敬叹口气。
钟瑶瑶点点头，“五年前，谭总救了我的命，那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竭尽全力帮助谭总，只要是谭总吩咐……我做什么都行……”
说到最后的时候，钟瑶瑶的声音忽然小了一点。
谭芸深吸一口气，想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玻璃是单透的，看不见里面。
只能听了。
“瑶瑶你很懂事，我也想过帮你找一个好人家。”谭敬出声。
“谭总！”钟瑶瑶的音量忽然加大了几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我是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
“瑶瑶……”谭敬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谭总，你之前有家室，所以我一直不敢打扰，只要看着您幸福就好，但是现在您要离婚了，谭总……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钟瑶瑶鼓起勇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瑶瑶，你现在年龄还小，我们差了二十多岁，你和我的女儿差不多大，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很显然，谭敬的气息也有点不稳了。
“我不管，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看年龄的，我就是喜欢谭总这种类型的，当初我已经想好了，要是不能和谭总在一起，我也就不结婚了，现在估计是老天可怜我，所以才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钟瑶瑶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离婚协议书。
“谭总，你知道吗？我去打印这个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我知道我有这种想法很无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开心。”钟瑶瑶声音颤抖的开口。
“甚至之前很多时候我都自己这么偷偷想过，要是您和夫人离婚了多好啊，这样我就有机会了……”钟瑶瑶扯扯嘴角。
“瑶瑶，你怎么可以这么想？”谭敬心里还是明白的。
年龄这件事始终是一个鸿沟。
任何人无法逾越。
相差二十几岁啊。
谭敬知道，和钟瑶瑶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这几天他没有回家，钟瑶瑶就在隔壁休息。
两个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甚至，晚上的时候，钟瑶瑶还会偷偷过来看他，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谭敬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所以就只能假装不知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但是谁知道……现在钟瑶瑶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谭敬都震惊了，以前只是怀疑，但是现在也算是真的证实了。
“谭总，你对我也有好感不是吗？”钟瑶瑶深吸一口气，就算是谭总要把她开除也要说，她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不想继续忍下去了。
“我……”谭敬不知道怎么说。
“没有，他没有好感，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谭芸愤怒的喊出声来。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猩红。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敬重的父亲，有一天会和自己的秘书搞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进，谭芸觉得要不是自己进来的及时，下一秒这两个人都要抱在一起了。
恶心，真的是恶心至极。
谭芸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这个钟瑶瑶还真的是很年轻啊，和她差不多的年龄，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勾引她的父亲。
钟瑶瑶和谭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都吓了一跳。
谭敬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站起身来，“瑶瑶，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别误会。”
“误会？呵呵，我当然不会误会，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秘书而已，一个下属，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谭芸冷冰冰的看着钟瑶瑶。
钟瑶瑶也被吓到了。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谭芸。
“少用你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真恶心，你明明就是一个第三者，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可怜你吗？”
谭芸现在真的讨厌死钟瑶瑶了，忽然想起以前来爸爸办公室的时候还会和钟瑶瑶聊天。
那时候钟瑶瑶对她很好，还会问她爸爸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谭芸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还以为钟瑶瑶是个好下属，现在看来当时的谭芸就已经有了这个心思了，她还真是蠢得可爱啊。
“谭小姐，您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钟瑶瑶解释。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听见你说话都恶心的不行。”谭芸是真的厌恶到了极点。
“瑶瑶，你先出去吧。”谭敬朝着钟瑶瑶使了个眼色。
钟瑶瑶点点头，听话的先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谭芸面色紧绷，看着自家爸爸。
现在谭芸忽然感觉自己的父亲有点陌生了，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父亲出现了偏差，以前爸爸从来不会这样的，更不会……和外面的女人在一起。
之前做报道的时候，记者还专门采访过她的父亲，就是记者都已经认定了，她爸爸是个好老公，在家庭里面也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违背道德的事情来。
但是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小芸，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甚至谭敬都没想着解释一下。
谭芸愣了一下，没想到现在爸爸连谎话偶读懒得编造一下了是吗？
“爸爸，只要你说我看到都是假的，我就可以相信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谭芸可怜的看着自家爸爸。
今天晚上她已经受到很大的刺激了，到那时没想到来找爸爸之后，要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不想这样啊。
“小芸，爸爸说过，不会对你撒谎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你刚刚看见的都是是真的，听到的也都是真的，这几天爸爸在公司的时候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爸爸你都是在骗我的。”谭芸直接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起来，想也没想，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撕掉。
“爸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请你不要和妈妈离婚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吧。”谭芸擦了一把眼泪。
(
还想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来爸爸的公司诉苦，然后爸爸安慰她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回家。
这个时候也是谭芸最开心的时候，起码背后还有父亲。
哪怕他们两个都对抗不了母亲，但是起码他们两个还是统一战线的。
晚上的时候，他的爸爸还会偷偷的去房间给她擦掉眼泪。
每当这个时候，谭芸都感觉是最幸福的。
“小芸。”男人低沉的喊了一声。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我不想知道。”没等谭敬说完，谭芸大喊了一声。
“知道什么？我真的彻底失去这个家庭了？以后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们谁都不要我，亦或者，把我判给妈妈，你和那个小秘书双宿双飞是吗？”
谭芸眼泪掉下来，“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不对……是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的感受，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谭芸有点声嘶力竭。
“小芸，这件事情是爸爸对不起你。”谭敬叹口气，就算说再多其他的也没有用了，这次是他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呵呵，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是不是太廉价了，爸，我告诉你们，我不同意你们离婚，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不会和那个小秘书在一起，你要是不相信就试试看，我会死在你面前的。”
谭芸放下狠话之后，直接冲了出去。
她看见钟瑶瑶在外面的时候，推了她一把，直接离开了。
“小芸！”谭敬赶紧追了出来。
“谭总，你赶紧去追谭小姐吧，别出了事情。”钟瑶瑶也很愧疚，要是知道刚才谭芸在外面听着，她肯定不会说出那种话的，毕竟她也是孩子，知道这种事情对谭芸的杀伤力有多大。
谭敬叹口气，“让她冷静一下吧，好好想想，小芸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是我们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都是我的原因。”钟瑶瑶抿抿唇。
“和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没有你，这些话我也会告诉小芸的，其实在她高考那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离婚了，只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所以才拖到了现在。”谭敬看向远处。
这次也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他和杨丽娜的感情早就耗尽了，而且是那种无法恢复的类型。
钟瑶瑶抬头，“既然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了，那能一起思考一下我刚才说的问题吗？我都是真心的，而且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我想和钟总您在一起，不为了别的，我就是喜欢你。”
其实谭敬何尝感觉不到。
两个人在一个办公室相处了五年，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这些都是钟瑶瑶在搭配的。
钟瑶瑶了解他的一切，甚至在开会的时候，一个眼神钟瑶瑶就知道他什么心情了，然后帮助他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这些他心里都有数，但是……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
“瑶瑶，我现在还没有时间想那些事情，你知道我现在家里的事情，已经很乱了，要是解决完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你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谭敬担心杨丽娜和谭芸会来公司闹，到时候对钟瑶瑶不利。
钟瑶瑶知道谭敬心里在想什么。
“不，这次我不会退缩的，我要和谭总您一起面对，再说了，谭总您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觉得对不起任何人，我也是，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追求我的爱情而已。”
钟瑶瑶说的很有底气。
谭敬都跟着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钟瑶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
也不能和说完全没有错误吧。
谭敬不敢承认，但是他确实也对钟瑶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谭芸从大楼里面跑出来，她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大坏蛋，竟然真的没有追出来。”
谭芸坐在楼梯上面。
“真的都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爸爸了，现在就连老谭都不站在我这边了。”谭芸扯扯嘴角。
还真是让人失望的世界啊，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她。
这到底算什么啊？
谭芸看着地面，没想到她令人羡慕的家庭最终会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会让你们离婚的，你们离婚受伤的人是我啊，到时候外界怎么传？我是谭家的女儿，一个落魄千金吧？父母离婚了，什么多没有了。”
谭芸笑，这种话……真不好听啊。
她可是贵族中人人羡慕的千金，所以才不允许出现这样的谣言。
更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秘书在一起。
多恶心的事情啊。
谭芸想：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好了，这些恶心的事情也都没有发生，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安慰好自己之后，谭芸站起身来，想回家了。
反正都已经说了，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现在她应该在家里才对。
但是她刚想站起身来，忽然听见父亲喊了一声。
“小芸。”
随即，谭敬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谭芸歪过头，很显然……谭芸并不想搭理谭敬。
“小芸，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是爸爸不对，我给你道歉。”谭敬慈祥的开口。
谭芸不想听见这些。
“其实这件事情早就应该和你说了，但是当时你面临高考，爸爸害怕打扰你的学习。”谭敬叹口气，把几年之前就已经说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
“所以你们早就想离婚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是吗？”谭芸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听着谭敬的描述，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呢。
谭敬摇摇头，“准确来说你的母亲也没有同意，她还没有答应离婚的事情，之前你高考我们就搁浅了，后来一直拖着，到了现在。”
“既然已经拖到现在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呢？一直拖下去不好吗？”谭芸眼睛隐忍着泪水。
“小芸。”谭敬语重心长，“我和你的妈妈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问题了，就算是继续拖下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记得爸爸说过，会一辈子宠着我爱护我，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但是现在爸爸的所作所为，一点都没有让我感受到开心，我还是很受伤怎么办？”
谭芸忽然抓住自家父亲的胳膊，“爸爸，你答应小芸好不好？不要离婚了，就当是小芸求你的好不好？”
谭芸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她真的接受不了。
“爸爸，我们先回家吧。”说着，谭芸站起身来，就去拉谭敬的手了。
谭敬没动，“小芸，爸爸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又是这个借口，要是以往谭芸肯定不会勉强自家爸爸的，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回家的环境很窒息，爸爸不喜欢也很正常。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要是她不带爸爸回去，就真的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我们回家说清楚好不好，爸爸，你不要继续住在公司了，你现在都是老总了，还有什么文件这么着急需要你看啊？”
“小芸，听话，最近公司遇到了几个大项目，需要爸爸亲自审批。”谭敬耐心的哄着她。
谭芸扬起下巴，“好，你要是不回去，我也就不回去了，我在这里陪爸爸，你应该知道妈妈的性子，她要是看见我们两个都没有回家，明天肯定会来办公室找人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爸爸自己解决就好。”
谭芸知道怎么威胁能起到效果，这个说法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