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默来到学校的时候,还好,这次没有迟到,不过没等他坐下多久,学校的上课铃声就响了。
萧默也没想太多,习惯性地朝着叶凝的座位看去,经历昨天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可是让萧默惊异的却是,叶凝座位上没人。
难道她迟到了?
或者生病了?
一想到生病,萧默就想到叶凝膝盖上的伤势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又或者是受惊过度在家里呆着?
就这样,萧默稀里糊涂上了上了一节课。
下课的时候,萧默正要开口询问叶凝的同桌夏青,问问叶凝请假没有。这时,几天前那个收了他手表换了座位的家伙凑了过来,看模样很惨,眼圈都是乌青的,像是被人打了。
“萧默,给你,你的手表!”那个叫郭果的同学说道。他叫郭果,长得也像“蝈蝈”,在班中最是八卦,满嘴跑火车。
“怎么,你不想换了?”萧默还以为他反悔不要换座位。
郭果道:“不是的,这座位你就坐吧,不过这表我不能要……”
“为什么?”萧默奇异。
郭果满脸的委屈,都快哭了,“你为啥不说这块表是真品呀,足足三万的玩意,你送给我,你说我敢要吗?”
原来这个郭果不久前得了这块手表以后,就带了回家去给小伙伴们炫耀,不想昨天被他卖烧饼的老爸给看见了,就问他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郭果平时最怕老爸,于是就老实交代自己和人换座位,人家送的。然后又强调这表是冒牌货,估计在工贸几十块就能买到。
他老爸不信啊,拿着那块限量版的卡地亚手表,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像是真的,恰好他们有一个邻居就在工贸上班做售货员,于是就把那块表拿给那人看了,一看,吓了一跳,就说绝对是真的!三万多一块!
这可了不得了,郭果的老爸一辈子老实本分,虽然只是做小买卖在街头摆摊卖烧饼,却从不偷蒙拐骗,当然不信有人会送给儿子三万多的东西,当即一巴掌抡下去,就把郭果打了个乌眼青。
听完郭果的“悲惨史”,萧默哭笑不得。
而郭果更是震惊萧默的“大款”身份,这年头哪有学生能够戴三万多的名表?
幸亏萧默拉着他脖子不让他张扬,郭果同学这才没有习惯性地大嘴巴,不过他却央求萧默到他家给他作解释,帮他洗刷冤屈。
萧默哪里有空啊,耐不住郭果的请求,只好写了一封说明书,算是帮他洗刷清白……
好不容易忙完了郭果这边的事儿,萧默才记起来询问夏青关于叶凝请假的事情,没想到不等他开口,夏青就说:“你还不知道啊,叶宁不知道和谁打伤了人,如今和家里人去了医院……”
听完这些,萧默脑袋“轰”地就炸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薛金贵说:“薛叔叔,麻烦你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奥迪的……对,最好能把车主的背景资料也给我查清楚……”
打完电话后,萧默扭头就朝学校外走去,恰好路上遇到正和同学打完篮球回来的雷达等人,雷达就摆弄着球,问他:“萧默,干什么去,快要上课了!”
萧默:“我出去办点事!”
“哦---啊?你不上课啦?”
萧默不答,径直走出了校门口。
看着萧默的背影,雷达竖起拇指对同伴们说道:“牛逼!看到没有,以前迟到,现在直接逃课,这就是我新收的小弟!”
……
此刻,南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加护病房的走廊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你是什么学生?有你这么的学生吗?竟然和人一起打伤我老公,简直无法无天!”
“我告诉你,我们家建国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就和你们没完。你也别想在二高呆了,去警察局住着吧------”
“我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要是你的亲人被人家打成这样,你能不生气?”
“你看看她的模样,装什么可怜?一个女学生却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我看就算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廊上,一个涂着猩红口红,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破口大骂,时不时的冲向叶凝,想要先给她一点儿教训。好在一位民警挡在中间,不停的劝说着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给挡了下来。
从她说话的内容可以猜到,她应该是那个被萧默出手打成“猪头”胖男人的家属。
叶凝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头发有些松散,看起来是被人抓过,她的模样可很可怜,眼角还有泪水,加上她那无与伦比的清纯容颜,犹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
一个模样沧桑的中年男子则对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的女人不住道歉,看样子应该是叶凝的父亲。
医院保卫科的人也来了。在女人发泼撒野的时候,几个人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
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哪有人敢上来劝她安静一些?
原来这个女人名字叫黄燕,老公陈建国是南都有名的企业家,陈建国的二舅是土地局的高官,位高权重,很多人都巴结她。就连这家医院的院长也跟她关系密切。
此刻黄燕继续发横,像个泼妇般大吼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这里出了事情。
那个负责调停的民警脑门上早出了汗,他没想到这个老娘们力气这么大,简直比阻拦斗牛还要吃力。怪不得听说是这个女人的事儿,自己的同事全都推诿,直接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还不是欺负自己才干民警不久,什么都不懂。
“同志,请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如今事情真相还没弄明白,还请你保持冷静。”民警努力说着好话。
“什么?都这么清晰了还不明白?我老公包的像木乃伊似得躺在床上,这个女孩也承认了是她做的,怎么还不算明白?”黄燕咧着猩红的嘴唇,吐沫横飞道。
可怜的民警同志都快被她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了,“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她一个女学生如何能够把人打成那样,必定还有同伙不是吗。”
“你这就说对了,我就说这个小丫头狡猾,死活也不肯把同党说出来……怎么着,你要一个人死扛啊?你扛得了吗?”黄燕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大沓的单据,说:“瞧瞧,这是什么?检查费,医药费,化验费……总计一万块钱,这些钱全部要你交!”说着就搁着阻拦的民警,把那些单据狠狠地甩到了叶凝的脸上,然后抱着膀子,瞪着眼,如母夜叉般气势汹汹。
“没,没这么多吧?”叶凝的老父亲---叶大海弯下腰将那些单据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姿态卑微,低声下气。对于家境败落的他来说,一万块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怎么不多?我还没向你们索要赔偿费呢,下来至少五六万,你就准备好吧!”黄燕恶狠狠地说。
敲诈,这分明就是敲诈!
那个民警虽然才入行不久,却也知道像这种类型的商人事件,赔偿金额顶多上万就不错了,哪有五六万的……何况听这个女学生证词,好像还是这个受伤的家伙有错在先,想要调~戏人家,才被女孩的朋友给打了。为此,小民警暗地里还想赞一声好,连学生都调戏,打死活该!
不过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学生却死活不肯把那个打人的同伴说出来,使得事实真相难以查清,小民警也只好忍着性子劝和这个黄燕了。
黄燕是什么人?根本就听民警的劝告,死活也要把叶家人给整垮。看她的模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
无奈,那个民警只好回过头来对叶凝说道:“叶凝同学,你还是说吧,那个打伤人的到底是谁,这种事儿可大可小,现在人家不愿意和解,你掏不了钱就要坐牢!”
叶凝泪眼汪汪,“我……”此刻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人家萧默是为了救自己才打人的,如果把他供出来岂不害了他?可要是不说的话,这么多钱怎么赔?
就在叶凝哽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时,她的老父亲叶大海忽然发话了,“不用说了,这事儿我们老叶家扛了!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大不了揭砖卖瓦,砸锅卖铁!”
叶大海也是硬骨头,以前也做过生意,开过公司,见识的人多了,知道眼前这个黄燕口毒心硬,再怎么求情也没用。
“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救我闺女才出手的,这事儿不能赖人家,我扛!”
“你扛?哼,你扛得了吗?看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折腾几年,就你,还是省省吧!”黄燕讽刺道。
叶大海也怒了,被激起的男人血性让他吼道:“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怎样?除非你把打人的那个凶手供出来,要不然,我要你好看,要她好看,要你们统统都好看!”黄燕叉着腰,蛮横道。
“呵,是谁这么大口气,要我好看?”说话间,就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步伐从容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