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在部队里面给江城市打电话,给梅教官打电话,给莫家打电话,然而对于莫存希的消息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他那会儿是真的很难受。
莫存希对于自己来说,就一直是姐姐一样的存在,是亲人的存在,他接受不了,想从部队出来,自己去找,却都一次次被挡了下来,也因为违反军中的纪律,差一点儿就被开走了。
最后部队的教官没办法,给梅教官打电话,梅教官在电话里面说:
“她伤势是很重的,但是我们没有发死亡通知,便证明没有事情,戴蒙,莫存希当初把你从美国那个地方带出来,是希望你自己好好生活,不要被其他的事情,从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和平常,更不希望你因此而毁了自己的前途,回去,莫存希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会见到她的。”
梅教官的话,如同一捅那零下好几度的冰水,直接从他的头上浇了下来,从头淋到尾。
除了冷,还是冷,彻骨的寒冷。
比那一个冬夜被父亲全身扒光了丢在那黑暗暗的巷子里面的,那个冬夜还要冷,还要冷。
他只知道莫存希死了,真的死了,自己的姐姐死了,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想部队安静待了很久,他越发的难受,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想去死,训练的时候,故意朝着陡峭的山崖而去,想死,想死,就是想死。
可是最后的结果反而是差点连累了自己的战友。
后来,他收到了来自于加州的莫存奕的信件,寥寥数语。
嗨,未曾见过面的弟弟:
请不要辜负自己,也不要辜负我姐,她会回来,等你归来。
莫存奕的信才彻底断绝他那样的念想。
他在部队完成四年驻守,两年前,梅教官和莫存奕亲自在部队机场接的他,将他带回了江城,和李深在一起的,成为了李深的特案组的犯罪心理分析师。
因为之前当过兵的原因,又和李深在一起,很多事情都顺利了很多了。
直到现在。
“前几天和小奕哥哥打电话,他在电话里面说你在帝京部队,所以我今天就来了,想让你看看我…”
他是真的很谢谢莫存希,要不是那个时候,她和司南哥,还有四连的队友们,想办法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带离出来,这世界恐怕已经没有戴蒙了。
而这些年,莫家对他,莫存奕对他都很好很好。
听着戴蒙的话,莫存希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啊,看着戴蒙,老母心无限泛滥着。
“李深,对你好吧?要是不好…”
“回去就弄死我是不是?”
话还没有完,就被人接了过去,莫存希转头就看见李深倚靠在门框上,看着莫存希,满脸的消息,脸颊边的小酒窝那么明显,
“莫存希,看见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感动?”
莫存希轻笑,
“这部队的纪律真差,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话落,得到的就是李深的一大记白眼。
李深挑了挑眉,邪魅至极的看着莫存希,
“走,听说这炸酱面好吃的不得了…”
于是乎…
两个小时后…
张德远,谢西,唐妖看着人家对面的冯江还有杨孟无比严肃的走到顾疏远的面前,用军礼迎接着自己的队长,冯江泪流满脸,杨孟眼眶通红着。
那个场面稀里哗啦的,感动连人家隔海城特连队的人,都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安晟带着几名军官,更是满眼欣赏又带着笑意的看着他们。
反观他们,莫名的有些凄惨还有些落寞。
谢西看着安晟那几个大男人,愣是没有看见莫存希,不禁冷笑:
“呵…这女人现在飘了吧?这么特殊的日子,我们带着大包小包的来投奔她,人呢?人家参谋长都出来欢迎了?莫存希人呢?”
张德远也冷笑:“我发现最近莫存希是真的越来越飘了,难不成是真的放飞自我了?”
唐妖无奈,上前走到安晟的面前,看了看那边的风霆的队员,抬起自己的手对着安晟敬了一个军礼,然后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问道:
“参谋长,我们家莫存希呢?”
不提还好,一提安晟那脸色增增的冷了下来,脸色紧绷着,
“她已经飘了…”
一个小时前,拿着请假条进了他的办公室,说自己有故人来访,要去小聚一下。
他不同意。
军队纪律严明,坚决不允许请假,除非特殊缘由必须的,结果那女人二话不说,居然拿过自己的签名,当着他的面,临摹了一番,然后无比嚣张的走了…
到现在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