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失笑起来,索性请他入内,道:”你是男人,更是皇帝,三妻四妾太稀疏平常,咱们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讨论什么了,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见有事,慕风焰只好将这件事暂压一边,神色正了正道:“什么事?”
殷洛将那晚的事情与他细说,他顿时脸色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潜入你房间?他又是在找什么?”
殷洛摇了摇头:“所以,我才想让你秘密派人调查一番。”
慕风焰应下来道:“你放心,查探这种事儿,李安德最有心眼,他虽然平日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凡宫中有点动向,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了,他也能查出来是哪路的,这件事,你就交给我,三日之后,定然给你答复!”
殷洛安下心来,看着他道:“行了,你快回去,你这样大白天的过来多显眼?说起来,那个贼只怕就是你招惹进来的。”
慕风焰顿时一脸懊恼之色:“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殷洛推着他往外走,慕风焰不情不愿行至门口,这才离去。
用完午膳,殷洛去殿中转过一圈儿,见一切都井然有序,妥妥当当,她这才安下心来,李安德看她又走一遭,急忙上前道:“静好,你就好好歇着,不要过来了,皇上这边,杂家盯着呢!这么好的休息机会,杂家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愿意!”
殷洛笑起来道:“公公,奴婢这不是担心皇上么,所以来看一看。”
李安德看了她一眼,忽然上前几步,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道:“杂家问你个事儿,你对皇上,是不是……”
“是什么?”因为看向她,目光茫然。
李安德拧紧了眉头,吞吐了半天道:“就是爱意!男女之情!”
殷洛一怔:“公公说什么呢?奴婢是宫女,是下人,怎可能对皇上存有非分之想,这样的话,公公日后莫要说及了。”
“可是皇上……”
“奴婢知道,奴婢平日与皇上走得破近,那不过是因为皇上赏识奴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公公莫要多想,奴婢只想本本分分当值!”
李安德看她脸色凝重,只能应道:“那好吧,你去忙吧。”
殷洛再次行了礼,这才离去。
李安德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上这不是找罪受么?
殷洛行至半途,忽然转过身来,遥遥看向御书房这边,一双眸子清冷如水,并无丝毫波动。
她看了良久,垂下眸光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她是时候该剪一剪了。
休息了五日,又是用的上好的药,还有薛医女每天的悉心治疗,伤势几乎已好完全。
一大早,她去服侍慕风焰起身。这两日,他似乎更加贪溺与妃子间的这些事,这日过来,本想算计着时间去服侍他,可是,李安德却拦住她道:“皇上说了,今日不早朝,杂家已经安排人去了前朝通知,眼下,百官都散了。”
仿佛为了印证李安德的话,寝殿之内忽有异声传来,他们服侍在皇帝身侧,对这样的声音早已稀疏平常,殷洛听了,瞥过视线,只好安静退居一侧守着,心里知道,慕风焰这个状态是不可能去早朝的。
那异声持续了许久,似乎愈演愈烈,一些脸皮薄的宫女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就连殷洛,心上也涌出几分不自然来,偏生殿内还不停歇。
众人还在懊恼,这事情什么时候结束,殿外忽然冲进来一人,殷洛回头看去,一身黑衣黑面的,不是慕长情又是谁?
他来势汹汹,似乎是盛怒之状,她心下一惊,一旁的李安德早已通传一声,然后快速迎上前去行礼。
慕长情冷冷看了挡在身前的他一眼道:“皇上呢?”
李安德低着头,小心开口道:“皇上今日不适,不便见人,晋王还是请回吧,至于推掉早朝一事,皇上上朝后会亲自跟群臣解释的。”
慕长情冷眸垂在他脸上:“不适?既然是不适,本王更要进去看看了!”
说罢,他便欲越过李安德。
“晋王!”
李安德冲到他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道:“皇上的旨意,还请晋王不要为难奴婢!”
“为难?”
慕长情冷眼看着他正要发怒,殷洛从后面上来也跟着跪在李安德身侧,拦住慕长情去路道:“皇上身体抱恙,尤其不愿让晋王看到,晋王虽是王爷,却也是兄长,向来督促皇上,对皇上关心备至,皇上知道自己辜负了晋王,所以这才不愿相见,待皇上病好之后,皇上定会亲自约见王爷,当面致歉。”
慕长情拧起眉头,看着殷洛:“好生胆大的宫女,竟敢拦本王的路,就不怕本王将你拖下去杖毙?”
李安德微微瞥过眼,眸光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殷洛上前一步,跪在慕长情腿下道:“奴婢服侍皇上,自是要尽心尽职,皇上的命令,奉为圣旨,绝不违抗,晋王若是要杀了奴婢硬闯,奴婢死不足惜,只是,从今往后,晋王血染清华殿的事情就会传到天下百姓的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纵然晋王并无别的心思,只是为了见皇上,但在他人眼里,晋王此等作为,已是大不敬,亦辜负了先帝嘱咐晋王辅佐皇上的委托,更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慕长情眯了眼睛,不过瞬息之间已经蹲下身来,掐着殷洛的脖子,“到底是谁以下犯上?就凭你一个小小宫女拦在本王面前,本王就可以直接杀了你,你觉得,你如此拼命阻拦,对你自己有半点好处?”
慕长情盯着她,手中力道加重,殷洛半垂眸光,不与他对视,他眸中便更染了几分薄怒。
可是忽然之间,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思绪一抽离,用力的手忽然就松了几分,殷洛原本被掐得脸色涨红,这会儿突然力气抽走,她一时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竟叫他一下子撤离了手,有些惶恐般的站了起来。
李安德急忙去扶殷洛,这是殿门忽然一声响,慕风焰穿戴整齐,只是因为匆忙的关系,头发有些松散,见到自己的人全跪在地上,他急忙上前几步走到慕长情身前,道,“皇兄怎么来了?”
慕长情抬眸与他对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看来皇上无恙。”
慕长情低头看了一眼一侧的李安德,李安德会以他一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对着慕长情道,“只是早上略感不适,故而推迟了早朝,没想到,还是惊动皇兄,要你亲自来跑一趟。”
慕长情看了看他,“既然不是多大的病,微臣也就放心了,那微臣不打扰皇上休息。”
慕风焰点头道,“皇兄慢走,李安德,送晋王。”
慕长情告辞离开,临别前又看了地上的殷洛一眼,这才转过身,离开了清华殿。
他这一走,慕风焰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回过头来看殷洛,又察觉到这是在外头,急忙对着一旁的李安德道:“派人去传薛医女,另外,你们俩都进来。”
他走在前头,当先进殿,看向迎面而来的人,顿时一怔,旋即满脸懊恼之色。他怎么就忘了,他殿中是有人的!
当即不等怀蕊开口,他已经吩咐人道,“来人,送怀美人回宫。”
怀蕊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听到他已经下了令,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得咽下去,只好躬身请礼离去。
迎面而来是李安德与殷洛,怀蕊看到殷洛欲言又止。
殷洛看向她投以她一个微笑,微微躬身请礼,怀蕊这才没再说什么,一路离去。
等李安德和殷洛都进来,慕风焰直接关上了殿门,看向殷洛道,“有没有伤着?我悄悄!”
他不等殷洛回答,便已经上前抬起下巴,看她颈脖上的泪痕,看见一圈儿红痕,隐隐有些肿起,他立刻吩咐李安德道:“去,把那瓶凝香玉露拿来。”
李安德一怔,看了他看向殷洛的眼神一眼,原本劝解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躬身应了一句“是”。
很快,药便拿来,慕风焰拉着殷洛在一旁坐下,亲手给她擦药。
殷洛失笑,欲阻止:“皇上,没这么娇贵,奴婢可以自己……”
“你别动,我来!”
慕风焰直接拨开她的手,抬起她下巴,不由分说地上药,表情实在是太过严肃,让人没法拒绝。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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