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右手刚到枪柄,医生就像一只豹子那样,猛地扑到他面前,左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负责押送解红颜的那个黑西装,已经举起了手枪,毫不犹豫的对准医生就要扣下扳机,毫不介意会误伤到龙五。
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其中就包括不用忌惮上司的死活,所以他才敢动枪。
只是他的手指刚要发力,就觉得眼前黑光一闪,右腕被刺穿的疼痛,使他再也握不住手枪,嘴里发出一声嘶吼,接着身子就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墙上,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昏了过去。
却是医生一脚把他给踢飞了,脑袋撞在墙上昏迷后,右手手腕上还有个三角形的疮口,在呼呼的冒着鲜血。
叶心伤眉头再次皱了下,从旁边陪护病炕上扯下窗单,刺啦撕下一条,蹲在地上拿起他的右手,迅速给他包扎住了伤口。
几乎是在眨眼间的功夫,两个黑西装的右手都被废掉,这个人比他的同伴伤势还要重——第一个被硬生生拧断手腕的那个,找个好的整骨大夫,还能接好,修养个半年六个月的就能复原。
可这个人就没有他同伴那样的好命了,手腕上赫然被某种利器刺了个三角形的窟窿,把腕骨彻底破坏,只能截肢了。
医生看都没有看那两个人,只是盯着龙五的眼睛,一把看上去很古怪的三叉黑刺,慢慢举起放在了他眼前,晃了晃淡淡的说:“我很希望你能对我说几句狠话,那样我对付你就有理由了。”
刚才在陈果果、铁屠俩人面前,都表现自若的龙五,这时候再也无法镇定,不过却没有丝毫惧意,看来1973出来的人,的确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他只是紧紧抿了下嘴角,问道:“你是谁?”
躺在炕上的陈果果,这时候却说话了,很自豪的语气:“他就是没有被你们看在眼里的高飞。嘿嘿,你们或许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才不会有别人这样那样的忌惮。”
陈果果说出的最后这句话,却是讽刺铁屠、叶心伤俩人,身为高飞的生死兄弟,却在有能力保护解红颜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她被龙五等人带走。
铁屠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高飞?你、你不是被困在河底古墓中了吗?”
龙五听说眼前的医生,竟然是高飞后,眼里终于浮上了恐惧之色,嘎声道:“高飞,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1973,很了不起吗?”
医生说着缩回杀胡刺,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脸上有好几道被玉米叶子划破的血痕,跟他平添了几分凶狠。
这个医生,正是被困在河底古墓中的高飞。
他跟解红颜偷了人家娄成村村民的衣服,狼狈逃出玉米地后,又去了别的村里,偷了人家一辆摩托车,绕了个大圈跑到东边的黄河大桥,从那边进了市区。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担心他、守在暗道口的那些人,就是因为廖水粉跟他在一起——他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关系,免得引来一些无畏的风言风语。
高飞脸皮厚,人留氓,倒是不在意这些。
但廖水粉可不像他那样无所谓,尽管这女人现在被高飞给调教的很不要脸了。
俩人骑着摩托车,先来到了落日餐厅。
正在指挥员工们打样的张涛,看到高老板忽然出现后,登时欣喜异常,竟然兴奋的哭了起来。
高飞去岭南走了一遭,身染怪病,被困在河底古墓的事儿,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更知道老王等人现在分批日夜守在黄河岸边,希望能救出高飞。
张涛很明白,她与高飞之间,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什么,她只是很清楚,她能从一个小小的礼仪小姐,成为冀南地区最高档的西餐厅大堂经理,月薪两万,这都是拜高飞所赐。
正常人都懂得感恩,张涛也是这样,所以在看到高总安然无恙的出现后,激动的失态也是很正常了。
高飞也没想到张涛会这么激动,第一次没有存着占美女便宜的心思,拍着她肩膀安慰了几句,让她好生安排好某位女士后,直接开车来到了中心医院。
陈果果出事后被郝连偃月等人送来了中心医院,高飞在河底古墓中时,就曾经听沈银冰说起过,所以只要来医院找护士问一句就行了。
他走出电梯后,就看到了城阳俩人,正焦急的在门口打电话。
看到他忽然出现后,城阳俩人的欣喜之情,丝毫不逊色张涛,只是没有激动的掉眼泪罢了,赶紧把有人去了病房要带走解红颜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有人要当着铁屠等人的面要带走解红颜,高先生心里自然不爽了,正要进门时却又改变了主意,让城阳给他借来了一件白大褂,扮作医生的样子站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谈话,在龙五要带走解红颜时,才开门走了进去。
高飞扮作医生后才进去,就是打定主意要打龙五个措手不及,免得他们反抗时,会在陈果果等人身上做文章。
也正是有这一点忌惮(毕竟陈果果当前不能随便动,解红颜、白瓷俩人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人家要想对她们做点什么,应该很简单。关系到自己女人的安全,高飞从来都不敢大意的),所以高飞进门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举废掉了龙五那两个手下。
他下手这样狠,则是因为他听到龙五说的那些话了:敢趁着他有麻烦来欺负他女人,还扬言说什么九龙王、高云华甚至阎王爷一起出面,也不能阻止他们带走解红颜。
如果龙五没有这样狂妄的话,或许高飞就会手下留情了。
毕竟他与铁屠、叶心伤俩人一样,都知道1973所代表的什么,那可是华夏最为神秘,也最不能让人反抗的特殊部门。
任何人被1973锁定了,都没有逃脱的任何可能。
高飞很清楚1973代表着什么,但却不代表着他能像铁屠俩人那样,眼睁睁看着龙五带走他的女人——不管解红颜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无论谁想惩治她,都得问问高飞答不答应。
既然高飞铁定不许任何人在他眼前带走解红颜,那么势必就得与1973发生争执。
既然死活都要发生争执,高飞又何必给他们留情?
1973是很神秘,很强大,或许就算高云华赶来,也无法阻止他们要做什么,但在高飞进屋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些忌惮都抛在脑后了: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女人。
1973,很了不起吗?
听高飞话语中带着嘲讽的说出这句话后,龙五脸色再次大变,低声说:“高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千万不要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就试图与1973……”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就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力气太大了,抽的龙五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吐出了几颗牙齿,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噗通一声的坐在了陪护的炕上,眼前金星直冒,不知今夕是何年。
“守着我的面侮辱我的女人,这就是在打我的脸。”
高飞甩了甩生疼的右手,冷笑着说:“谁敢打我的脸,我就打谁的脸!”
“你、你会后悔的!”
龙五脑袋晃来晃去的晃了片刻,才逐渐恢复了清醒,半点刚出面时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没有了,气急败坏的嘶声吼道。
“你这是逼我要杀你。”
高飞右手中的杀胡刺一摆,脸色有些狰狞的向龙五缓步走去。
“高飞,不要!”
在高飞出现后就傻楞当场的解红颜,猛地扑了过来,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拦住了他:“你先听我说!”
高飞眉头皱了下,说:“你说,我在听着呢。”
“就让我跟他们走吧。”
解红颜很费力,很费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出这句话后,解红颜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起来,双手食指在高飞脸颊上轻轻擦过,低声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先后克死了父母,丈夫——我不想再影响雯雯,不想再影响你。而且,无论我受到什么惩罚,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的。高飞,听我的话,让我跟他们走。”
就像不认识解红颜那样,高飞歪着下巴看着她,过了老大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解红颜搞不懂高飞为什么这样说,茫然的摇了摇头。
“面子,我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高飞抬手把她拨拉到了一边,看着龙五淡淡的说:“谁敢驳我的面子,我就让谁没面子,正如谁敢打我的脸,我就会打回去那样。你叫龙五是吧?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弄醒你的爪牙,滚出去。”
“我警告你,一分钟多一秒,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了。”
高飞走到铁屠面前,从他口袋中拿出一颗烟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惬意的申银了一声,闭上眼睛说:“开始倒计时了。”
龙五还没有说什么,叶心伤就动了,弯腰伸手抓主地上昏厥过去的那俩人的脚腕,快步拖出了病房。
他这样做,只是不想高飞与1973之间的矛盾升级。
龙五也很明白,高飞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捂着腮帮子站了起来,哑声说:“好,我走。我不是在威胁,而是在提醒你,你最好做好解释的准备。”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高飞冷笑,睁开眼看着龙五:“回去告诉你的领导,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他的。”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说话漏风的龙五,最后看了高飞一眼后,采着地上那一溜血痕,快步走出了病房,还很有礼貌的关上了房门。
“唉,高飞,你有些过了。”
铁屠低声叹了口气,摇着头给叶心伤使了个眼色,走向了门口。
在拉开门时,他却又转身看着高飞,说:“但无论怎么样,我都想参与其中。”
“我也是。”
叶心伤笑着附和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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