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拉上窗帘后,陈果果转身笑道:“呵呵,你那个前妻的警惕心还很高嘛,估计是察觉出我在暗中关注她了。”
陈果果在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因为怀孕了越来越显怀的缘故,她比以前丰满了一些,这回眸一笑时的风姿更加动人了。
但高飞却能从她的笑容深处,看出了隐藏着的绝望,和伤痛。
高飞知道,她是在为他所担忧。
从被莫邪征东‘暗算’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在这些天内,高飞每天都会跟莫邪征东进行不得不的鏖战,每次都得两个小时以上,每次那个女子都被他收拾的变成一滩烂泥,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支撑不住而昏厥过去。
好多次,高飞都忍着,强忍着,却忍不住——第六天时,咬牙切齿的让陈果果,用细钢丝绳把他捆起来,看看能不能熬过没有莫邪征东的时侯。
陈果果也不想莫邪征东再受折磨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用细钢丝绳把高飞牢牢拴在了墙上。
当那一天的太阳再一次走到中午时,高飞身体里的烈阳蛊准时活动了起来,可他却被钢丝绳捆了起来,又嘶声喝令莫邪征东俩人不许碰他,他就算是死,也要战胜烈阳蛊!
高飞没死,当然也没战胜强大无比的烈阳蛊,因为他刚坚持了不到半小时,鼻血就先淌了出来,随后就是嘴里,最后眼角也有了这种现象。
看到这一幕后,莫邪征东知道他失败了,假如再坚持下去,唯有七窍流血死亡的下场——坚强的意志力,在得不到身体的强有力配合后,失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了。
二十天的时间,高飞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消瘦、憔悴下去。
反倒是莫邪征东,一天比一天要水灵,尤其是那皮肤,更是好的让陈果果都嫉妒,尽管她每次在帮助高飞时,都会遭受无法忍住的摧残,可一旦熬过去,她就会立即恢复精神,状态比以往更好。
没办法,她特殊的体质,在吸收到高飞的精、华后,就会本能的转换成对她身体有益的养分。
可莫邪征东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的沉重。
第九天时,她就已经诊断出已经怀孕了,最多再支撑半个月,就不能再承受高飞的摧残了,要不然就会造成流产,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了。
可如果没有莫邪征东的特殊阴性体质,又有谁来化解高飞身体里的至阳之气?
难道,真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最后**而死?
莫邪征东彷徨,茫然,不知所措,除了尽可能的给高飞配制功效最大的补药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当然了,她跟陈果果都很清楚,依着高飞当前的特殊体质,是不能服用补药的,因为越补,他身体里的至阳之气就更盛,需要发些的时间、次数就会越多。
可要是不给他服用补药的话,他的身体就会更快的垮掉。
这是一个矛盾,无法解决的矛盾:一方面高飞身体里精力过剩的无法形容,一方面却要不停的服用补药,只为能延长他多活几天,等待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出现。
奇迹会出现吗?
高飞认为那玩意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与蛊婆是否存在一个样,不可能出现,尽管他活这么大,已经见证了很多奇迹,其中一个奇迹(莫邪征东)就在他眼前。
“她现在的精神面貌还好吧?”
高飞不忍心再看陈果果的眼里的伤悲,笑着挪开了目光。
“很好,最起码比我一年前才见到她时要好很多,最大的改变就是成熟了。”
陈果果走到炕前,坐了下来,轻抚着高飞的右手,说:“你确定,不想让她知道你在这儿?其实我觉得吧,最好是告诉她一声,因为她在岭南呆这么久了,或许听说过蛊婆的存在也未可知……”
高飞打断了陈果果的话:“兔子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也没找到蛊婆,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还是别让她见到我了。我已经给她造成了无法改变的伤害,又何必在临死前,让她痛苦呢?”
高飞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擦硬硬的胡茬,笑道:“她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能帮就帮一下吧。”
“嗯,这个没问题。”
陈果果垂下眼帘,沉默片刻才说:“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仍旧为别人着想?”
高飞正色道:“因为我是个君子。”
“狗屁的君子!世上有哪个君子像你这样,拥有……”
陈果果低声骂了句,话说到半截却忽然悲从心来,再也说不下去,紧紧咬了下嘴唇后,伏在了高飞怀中,泪水哗哗的淌了出来,擦着他消瘦的脸庞,哽咽道:“你知道吗?每次我醒来,我都害怕看到你七窍流血的样子。我不敢想象,你一旦死后,我以后还会怎么活下去。”
“傻孩子,我正高兴着呢,怎么忽然又提这些没趣的事?”
高飞轻轻摩挲着陈果果的发丝,看着仍旧躺在炕上熟睡的莫邪征东,轻笑一声说:“说实在的,我更喜欢以前那个跋扈的陈果果……伟大的安归王嘛,就该是心狠手辣,反复无常,草菅人命当儿戏,那才符合你的身份,总是动不动就这样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呢?”
“虽然我该当为改变了你而骄傲,不过我还是喜欢原先的陈果果,野性,够味!”
高飞说着,抬手握拳堵着嘴,开始咳嗽了起来。
开始时,他咳嗽的声音还小,后来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让他勉强堆起的笑容,不得不完全消失,最后佝偻着身子好像一个大虾那样,拼命的咳,好像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那样。
陈果果赶紧让他伏在自己腿上,左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身中烈阳蛊半月后,因为莫邪征东已经受孕,身体里的至阴之气开始逐步消失,无法中和高飞身体里的至阳之气,所以造成了他越来越猛烈的需求,已经更加旺盛的肝火。
那些肝火无处可发些,最终只能被逼着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现在的高飞,再也不是那个能纵横沙场的高飞了,他现在的武力值,比起一般人来说都不如,随便一个卖菜的都能把他当沙袋那样的揍。
男人那方面的勤了,自然会伤身体,造成脸色发青,眼珠发红,身子虚弱好像来阵风就能刮跑——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纵、欲过度了。
正在熟睡养好精神准备应付高飞中午‘挑战’的莫邪征东,听到他的咳嗽声后,微微闭着的双眼眼角,剧烈跳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
她就算睁开眼,除了像陈果果那样的安慰高飞,还能做什么?
高飞猛咳,咳了足有七八分钟后,才慢慢的停止。
陈果果赶紧走到旁边柜子前,断过了一杯凉开水。
高飞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喘着粗气的笑道:“果果,我想喝酒,以后再也不喝这种掺杂了补药的开水了,一闻到这个味儿,就想吐。”
“不行,你不能喝酒的,因为酒精能让你身体里的……”
陈果果刚说到这儿,就被高飞打断了:“嘿嘿,我知道,酒精会让我身体里的至阳之气更盛,肯定会促使我、我连一个月都撑不下来,但这有什么呀,早死几天,跟晚死几天,实在是没啥区别的。”
“高飞,你听我说!要想奇迹发生,首先必须得活着!别说是一天了,就算一个时辰也是很重要的,懂吗?别放弃,因为我跟东儿没放弃,李德才、兔子、拓拔千钧他们也都没放弃,所以你更没资格放弃的!”
陈果果咬了咬牙,声音很低,但却带着坚决。
她说的不错,这二十天内,兔子、拓拔千钧等人,始终没日没夜的在群山中搜寻,渴望能找到传说中的蛊婆。
七天前,兔子他们再次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为了找到能治愈高飞的蛊婆,不管是拓拔千钧他们,还是兔子他们,现在都豁出去了。
七天前兔子他们来补偿野外生存的必需品时,个个都变成了野人那样。
但正如陈果果所说的这样,他们没有放弃,在配齐了必需品后,一刻都没有耽误,就再次扎进了莽莽群山中。
兔子、萨拉娜、陈大彪、李德才四个人,说起来以前都是一些普通人(萨拉娜稍微彪悍些),就因为遇到了高飞,他们的生活才有了精彩的转折。
高飞在他们心目中,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法代替的高度,他们从来不去想,就算高飞死了,他们仍然能在陈果果的照顾下吃香的喝辣的——实际上,他们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高飞身边死士的地位上。
毫无疑问的是,假如他们的死能换取高飞的重生,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各种死法都无所畏惧。
小人物,也有让世人尊敬的信念,忠心。
听陈果果提到李德才他们后,高飞眼神黯淡了下来,强笑一声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莫邪征东低声说:“果果,给他去拿酒吧。”
莫邪征东坐了起来,浑身透着迷人的坦然,看不出一点点的伤悲,更没有因为当着陈果果的面,盖在身上的毛毯滑下,露出完美无缺的身体而害羞。
就在刚才,她已经决定了:高飞死后,等她生下孩子后,就会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另外一个世界内追寻高飞。
陈果果看懂了莫邪征东坦然神色下的决心,又想哭,却在抬手时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高飞扭头,看着半身比维纳斯要美丽很多倍的莫邪征东,动作轻佻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轻笑道:“怎么,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后,要为我殉情了?”
莫邪征东微微仰起下巴,淡淡的说:“我觉得,这辈子欠你的债,最好是这辈子还你。因为下辈子谁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你?我从不习惯背负着满身的债,还能装做没事人似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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