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飞不听自己的良言相劝,就大模大样的去敲门,拓拔千钧立即就迅速后退,仿佛只要那扇门一开,就会有无数恶鬼扑出来那样。
跟随一起来的太监和护卫,躲得更远。
看到他们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后,高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乐观了下,事情比较严重,不过既然已经走到门前了,要是再退回去,肯定会被拓拔千钧他们耻笑的。
所谓男人宁愿流血牺牲,也不能被人耻笑,所以高飞只好硬着头皮的抬手敲门,全神贯注的做好了应付突发意外的准备,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高先生乐观的以为,莫邪征东就算没有听出是他的声音,好坏不分的要干掉他,可也自认武力值有了较大提高,差不多能和她对掐一番,最好是趁着她意识混乱时,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射的,一招把她擒获!
只是让高驸马事后心悸不已的是,他刚敲完门,还在侧耳倾听里面动静时,宫殿房门就像被炸弹炸开那样,忽地一声就砸了过来。
幸好高先生做好了充分准备,及时一个测翻滚,躲开了那扇大门。
他刚要爬起来跟莫邪征东打个招呼,告诉她是高哥哥来了时,楼兰王却已经飞身扑了过来,双目血红的举掌为刀,对着他就劈了下来。
高飞大惊,压根就来不及多说什么,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门插(莫邪征东一掌把大门轰出去时,门插飞到了这边),挡在了脸前。
喀嚓一声,小碗口粗细的门插,竟然被莫邪征东一掌劈断!
高飞大惊——实际上,‘大惊’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他心中的惊骇了,因为他已经从莫邪征东那双充血的眸子里,看出她是心智全失,陷进魔障中,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门插断,高飞傻。
就在他瞪大眼睛等死时,幸好拓拔千钧这时候及时出声,把莫邪征东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沃曹,以后可不敢再这么装比了,真会遭劈的!”
看到莫邪征东飞身扑向拓拔千钧那边后,高先生如梦初醒,随即握著半截门插一个灵巧的‘懒驴打滚’,蔵在了旁边的假山后面,手捧着心口大念阿弥陀佛。
就在他心儿砰砰跳的惊魂未定时,却忽然听到莫邪征东厉声喝问拓拔千钧,被她一掌斩杀的安归王哪儿去了?
“原来,她刚才把我当成了果果。她这样痛恨果果,肯定是以为果果故意弄丢了经书。”
高先生是个聪明人,从莫邪征东自以为已经斩杀陈果果后,就猜了个差不多。
悄悄的露头向那边看去,就看到拓拔千钧在莫邪征东手中,好像布娃洼那样被掐住脖子晃荡着,嘴巴张的老大,舌头都伸出来了,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高飞可不愿意拓拔千钧被掐死,毕竟他在地下楼兰有着不一般的地位,要是真被掐死了,莫邪征东清醒过来后,根本无法向全国人民交代。
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于是乎,高先生这才鼓起勇气,拎着半截门插扑到了莫邪征东背后,冲她后脑勺就是狠狠一下子。
也幸亏莫邪征东那时候还极力约束她自己别疯狂,所以才没有当场掐死拓拔千钧,更没有察觉到高飞从后面扑来,后脑勺被狠狠砸了一下时,还以为是在打雷。
高飞本以为,他这一势大力沉的一门插,肯定会把莫邪征东直接砸昏的。
谁知道,只是给她砸破了头,制止了她陷进疯狂的魔障中。
眼看莫邪征东‘刀枪不入’,高飞就知道大势不妙,只好咬牙再次高举起门插,用更大的力气给她来一下时,人家已经反应了过来,抬手抓主了门插,又一袖子把他砸了出去。
高飞人在半空,就张嘴吐了口鲜血,摔在那儿后想要爬起来逃命,却是气血翻涌,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眼看莫邪征东双眼茫然的嘟囔着‘你敢偷袭我’走过来,高先生就悲哀的以为,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周年祭日了,也不知道清醒过来的莫邪征东、总说爱他一万年的小表姨等人,会不会给他殉葬……
就在这最为危险的时刻,拓拔千钧总算是及时施展出了他的绝学‘狮子吼’,惊醒了莫邪征东,让她认出了高飞。
“唉,高飞,希望你能解开女王殿下的心结,要不然——唉。”
拓拔千钧望着洒在青石板上的血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躲在远处的太监护卫等人过来,赶紧的打扫卫生,还愣着做什么呢?
拓拔千钧庆幸,高飞更是无比的庆幸,在被莫邪征东抱到寝宫的锦塌上后,总算能说话了。
第一句话就是:“东儿,如果你刚才真把我打死了,你会不会自杀谢罪?”
拿着一条白毛巾给高飞擦拭嘴角血渍的莫邪征东,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低声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够呛。”
咽了口吐沫,高飞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喃喃的说:“你最多大哭一场,然后就没事人似的了。因为你毕竟是楼兰之主,当君王的人嘛,错杀个把人好像也没啥了不起的……”
“我肯定会自杀谢罪的。咱可以打赌。我现在杀了你,你在那边等着,看我会不会跟着你去。”
莫邪征东打断了高飞的胡说八道。
高飞连忙睁眼,摆手道:“别,我信了,因为我从来都不拿着自己小命打赌的。”
“哼,你最好是相信。”
莫邪征东冷笑一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只是憔悴了很多,看着让人心疼。
高飞翻身坐起,伸出了右手:“这才小半年,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莫邪征东本能的要躲避,却又停住动作,任由他的手莫到了自己脸颊上,眼睛却看向了窗外,幽幽的说:“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以后永远都不会瘦了,只会躺在修罗道中等你。”
莫邪征东可没有吓唬高飞,她知道拓拔千钧为了整个楼兰,肯定做好了在她彻底疯狂失去理智时诛杀她的准备。
高飞吐出了一口气:“呼,幸亏我来了。”
莫邪征东嘴巴动了动,却又闭上了,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高飞知道,她很想问经书的事儿,可又担心他没有找到经书,会失望,所以不敢问,甚至都不敢看他了,只是心中却异常的紧张。
“唉。”
高飞缩回手,语气黯淡的说:“东儿,对不起。”
叹气,道歉,这代表了什么?
莫邪征东的脸色猛地惨白,眼神中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也黯淡了下来,却又嘎声笑了下,尽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哈,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是我的命运如此罢了。”
在这一瞬间,莫邪征东就下定了决心:等送走高飞后,趁着自己清醒,立即安排后事,让拓拔千钧选出新的楼兰王,自己去修罗道,再也不出来。
为了那丝飘渺的希望,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希望还是破灭了,她再也没有勇气坚持下去了,感到了从没有过的疲倦,和心灰意冷,只想躺在修罗道的棺木中,呆呆望着黑暗,等候先祖们的召唤。
高飞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再次抬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
莫邪征东木偶般的侧脸,看着他的眼睛。
“我说对不起,是抱歉来晚了,让你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和痛苦。”
高飞缓缓的说:“但我总算是来了,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
唰!
高飞的话,就像一股子电流那样,在瞬间就传遍了莫邪征东全身每一根神经的末梢,让足底的鲜血,都攸地涌上了头部,嘎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
李德貌,是天云动车专线的调度长,官职不是很高,工作却很轻松。
但任何工作岗位,都有着它必不可少的作用,就像李德貌这个调度长的责任,就是负责尖牙山隧道轨道的转换。
尖牙山隧道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建成通车,是连接西北到内地唯一铁路运输线的必经之处,隧道内总共有三条轨道,两根正常通车使用,另外一根却是用来维修车辆的专用轨道。
就是为来到尖牙山隧道前的列车提高车辆维护、维修等作用,但在隧道通车后的十几年中,却从没有使用过。
毕竟尖牙山隧道调度点规模太小了,别说是东来西往的列车了,就连调度点的工作人员都忘记了这条轨道。
按照铁路部门方面的相关规程,列车维护、维修的专用轨道,必须得随时处于使用状态。
可尖牙山调度点的这个专用轨道,从建成后就没有用过,谁还会十几年如一日的维护?
最多也就是每个月,或者连续几个月才拿出一天工夫来,来象征性的维护下拉倒,甚至都懒得测试轨道能否正常变道。
十几年了,前两任退休的调度长都是这样工作的,李德貌自然也不会改变。
那天晚上,天格外黑,半夜时还下起了雨,山风冷飕飕的让人一点也不舒服,值夜班的李德貌又恰逢得了点小感冒,上班后就蒙头大睡了起来。
睡到清晨时,也不知道是几点,李德貌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上级部门领导打电话来,说几分钟后就要驶来的D-369号动车,因为机组临时发生故障,需要在尖牙山隧道调度点维护,让他立即做好准备。
迷迷糊糊中的李德貌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后冲值班室外间的一个手下吩咐,让他去给马上驶来的D-369号列车变道。
吩咐了一句后,李德貌就再次回到里间躺下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直等到D-369号动车况且况且的驶来,发出的震动让他醒来后,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翻身坐起。
灯光下,他的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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