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至点点头，几乎是虔诚地起身去付了钱。
秦牧坐在座位上，看着张诚至的背影，心里对自己刚才的设想又多认定了一分。
张诚至这样儿，倒像是真的想补偿他些什么似的。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这里，也纷纷有些唏嘘。
“唉，都是秦汉造的孽！”
“谁说不是呢！”
“张诚至和秦牧都是好孩子，但秦汉真不是个东西！”
“秦牧……话说回来，你们真的不觉得秦牧有点鸡贼吗？”
“？？？”
“不会吧，只有我这么觉得吗？”
“只有你这么觉得。”
“只有你这么觉得。”
“确实只有你一个人。”
“前面的卖什么独醒人设啊，秦牧哪里鸡贼了？”
“这事儿搁你身上你能平衡？”
“不是张诚至自己说要补偿的嘛？”
“就是啊，这才请了顿饭就转身骂人鸡贼，到底谁鸡贼啊？”
“绝了，前面不会是张诚至本人的小号吧？”
“不想出钱就直说，拐弯抹角的。”
“又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什么好事儿都给你占了。”
“想的真美……”
“……”
张诚至拿着手机去付钱，还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的名声已经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他付钱的时候，收银台后面的小姑娘抬头看了他好几眼。
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探究和……鄙夷。
张诚至莫名其妙的很。
他这张脸长得很好他是知道的。
在他像秦牧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曾经走在路上都会被姑娘要联系方式。
陌生人的探究眼神他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样奇奇怪怪的探究眼神他还从来没看见过。
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似的。
但是张诚至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小姑娘为什么看自己。
只好默默付了钱，折返回座位上。
谁知道这一路上，竟然也有许多人用那种眼神看向他。
张诚至被看得有些不舒服，那些目光就好像如有实质一般粘在他身上。
扎的他怪难受的。
张诚至强忍着不舒服，走回到座位上。
“怎么了？”秦牧见他脸色奇怪，忍不住问道。
张诚至把自己刚才的遭遇说了，说完还补了一句：“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宝刀未老，那姑娘想来加微信呢，但是那眼神越看越不对劲，简直想把我吞了似的。”
秦牧沉默片刻，猜到这大概和直播脱不了干系。
他说：“你手机掏出来，点进直播间。”
张诚至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
张诚至平时不是一个爱玩手机的人，很少网上冲浪。开始时甚至连怎么进直播间都不懂。
后来在秦牧一步步的指导操作后，才勉强点进了直播间里。
只见直播间上方写着几个抢眼的大字。
“私房钱生存大挑战”！
“这是什么意思？”张诚至有点莫名，一眼就从直播间里看到了秦牧的名字。
秦牧的直播间已经被顶到了第一位，是整个直播间里所有参赛者中人气最高的一位。
理所当然的，他的直播间也因此获得了最高的流量和最好的推荐位，名字旁边还被标注了一个小小的火焰图案。
张诚至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但并不傻。
看到这个画面，怎么也明白过来一些了。
“你参加了这个比赛？”张诚至指着秦牧专属个人直播间的封面图，问他，“这个，是你？”
说到这儿，张诚至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终于注意到了秦牧身后的无人摄影机。
秦牧点点头。
这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早晚张诚至会自己发现。
他如实坦诚了自己参加比赛的情况，介绍解释给张诚至听。
“对，这个节目初始资金是500元，比赛规则是看谁能依靠这500元的初始资金，在桐城生存的更久。”
“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这个比赛的第一名了。”
张诚至点点头。
他倒是也对直播什么的有所耳闻。
现在全名直播的时代，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只不过张诚至听说的那种都是直播带货，对这种纯粹娱乐模式的直播倒还是没有听说过。
他发出疑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还是说这个比赛有什么奖励？”
“还是像人家直播带货一样，有什么打赏分红那种的？”
张诚至少说也有三四十岁了，平日里又总是围着棋盘打转。
看起来就是有点古板的中年人模样。
所以秦牧还真没想到他还懂什么直播带货。
听张诚至这么一说，还有些惊讶。
“嚯，师哥你还懂直播带货呢？”
“我们这个直播不卖货，这就是个娱乐比赛直播，有赞助商。”
“但你说的什么打赏奖励也是有的。”
“刚才说了，坚持生存到最后的就是第一名，第一名的奖励是亿万奖金。”
“至于打赏的部分，好像是比赛最后会折现成现金，平台和选手分成。”
张诚至这么一听就听懂了，也听懵逼了。
“亿万奖金？？？”
“我本来还想劝你去棋院，试着走走职业围棋的道路呢。”
“这……这要是有亿万奖金的话，那还是专心比赛吧。”
张诚至表情带着一丝被震慑到的迷茫无措，平日里总是做惯了吊儿郎当无所谓表情的脸，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一点可爱。
直播间里的众人显然也被可爱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张神的表情，太好笑了。”
“秦牧快撤回吧，吓到我们中年男子了。”
“亿万奖金啊，换谁谁不懵逼？”
“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来投奔自己的落魄天才师弟，谁能想得到这个师弟竟然比自己还有钱？？”
“亿万！这不只是有钱了吧。”
“不能怪张诚至懵逼，换我我也懵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我刚刚还因为弹幕那个傻逼讨厌了张神一秒，被他一个表情又拉回来了！”
“张神张神，yyds！”
就在此时，张诚至点开了秦牧的直播间，打算开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直播观看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