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
张诚至盯着棋盘发了好大一会儿的愣，然后伸手拿出两颗棋子，放在了桌面上。
“我输了。”
众人皆是哗然一片。
“啊？”
“输了？”
“张诚至输了？”
“就输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我不信！”
“我也不信！张诚至不会又放水了吧？”
“淦，赢棋的这小伙子真是秦汉儿子？”
“应该是吧，不一会儿功夫轻轻松松赢了张诚至两盘。”
“就算不是秦汉儿子，这棋力也够让人惊叹的了。”
张诚至站起身来，皱着眉，表情带着一丝微妙的复杂。
他看着秦牧，像是想从对方的神色中找到什么一样。
良久才开口，“……谢谢。”
秦牧也站了起来，颇为爽朗的笑了一下：“不客气。”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在打哑谜似的，但人群中有几个年纪稍长些的懂棋的老人。
却都听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秦牧刚才，是给张诚至下了一盘指导棋！
虽然从结果上看起来，张诚至并没有输掉很多，但其实这都是秦牧有意为之的结果。
秦牧的每一步棋都在引导这张诚至，甚至在循循善诱一般地在教他下棋！
最后的结果，也是因为秦牧放了水，张诚至才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懂棋的说不出话，不懂棋的叽叽喳喳。
秦牧的直播间里一时间全都喧嚣这他赢得不光彩。
许多人都说，张诚至是看在自家师父，秦牧老子的面子上，故意让着秦牧。
目的就是想给秦牧塞钱，好让秦牧得到这次比赛的冠军。
“这不就是黑幕吗？”
“太明显了吧，这秦牧无名无号，能赢张诚至？”
“张诚至这样的金牌棋手跑来摆小棋摊也是很假了。”
“这一看就是串通好的啊。”
“就是啊，怪不得前面秦牧花钱大手大脚的。”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紧张啊，有师兄在这儿等着给他送钱呢。”
“来参加个比赛还认个师兄，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
“太假了太假了。”
“节目组能不能管管，公然造假啊这是。”
这样的言论多了，那些看懂了刚才棋局伤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棋迷们就再也忍不住了。
纷纷开麦为秦牧说话。
“操，不懂能不能闭嘴。”
“看不懂就闭麦，你放水放成这样我看看。”
“确实是放水。”
“不过不是张诚至放水秦牧。”
“而是秦牧放水张诚至。”
“？别告诉我你们没看出秦牧这是在和张诚至下指导棋。”
“这么明显的指导棋，还说张诚至放水？眼瘸了？”
“最后要不是秦牧手下留情了，张诚至底裤都得输光。”
“是真的，这局棋全程，张诚至就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啊。”
“但有一说一，我看得好爽。”
“我也是我也是！”
“这个秦牧真的有点东西，我感觉看他下棋都能学到好多。”
“我出五百，能让他也给我来一局指导棋吗？”
“我也好想被他碾压一下！”
“我出六百，让他陪我下一局吧！”
“兄弟们不说了，我先去打赏了，希望牧哥比完赛能看到我的留言。”
“然后赏我一局指导棋。”
“……”
被这样一番科普，众人才知道，秦牧到底有多牛逼！
导播间里的万疏影和王道明，看到这一幕也都有些怔愣。
王疏影不会下围棋，也看不懂围棋，但却莫名觉得刚才秦牧下棋时候的样子……很迷人。
像是被棋神附体了一般。
她眨了眨眼，努力把自己重新调整回工作状态。
笑着对着镜头道：“这个秦牧下棋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
王道明是懂棋的，一早便看出了这局棋的关窍，此时对秦牧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道：“是啊，棋下的好，形象也不差，要是哪天电视台需要围棋形象大使，秦牧大概是最佳人选了。”
万疏影接话道：“是啊，他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应该说是节目开播以来，最大的意外反转了吧？”
“确实，之前看他那副样子，还有许多观众觉得他会是第一个输的呢。”
“没想到，他竟然一举成为了整个节目里赚钱最多的。”
“九百多呢！应该是全部比赛选手当中赚钱最多的了。”
“不是应该，就是！”
“甚至可以说，他身上的钱已经抵过人家两人组加起来的多了。”
“九百块，够他在桐城生活一段时间了。”
一时间，秦牧和张诚至的这盘棋，已经成为了网络讨论榜的第一名。
无论是懂棋的不懂棋的，看比赛的不看比赛的，都多多少少围观了这场比赛的始末。
懂棋的高手被秦牧的棋艺折服。
不懂棋的人也多少被这两人小说般的羁绊给吸引到。
还有一些小姑娘更是直接被秦牧那张脸迷住了。
秦牧身处文化中心，对外界的这些热闹讨论几乎是毫不知情。
他赢了棋，却并没有得意忘形。
而是颇有礼貌的朝张诚至一点头，“承让了。”
张诚至也愿赌服输，乖乖掏手机来，想要给秦牧转账。
“身上没现金了，你看给你转账成不？”
秦牧不知道转账会不会影响到系统金币入账，他之前没试过，也不想冒这个险。
于是对张诚至摇了摇头，说：“我还是想要现金。”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人举了手。
“我我我！我这儿有现金，我跟您换。”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微黄的刘海盖住了额头，看起来像是走韩国风失败了的伪时尚青年。
她掏出钱包，和张诚至换了现金。
等张诚至把钱交到秦牧手里时。
这才诺诺捏捏地开口道。
“大……大师，我能和您下一局棋吗？我我我……我不白嫖，我出钱！”
秦牧看着他愣了愣。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成了陪练了？
他暂时先没理这个小姑娘，而是慢悠悠地把钱收了起来。
和之前一样，在收钱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动作。
为的就是观察系统面板里的金币数额有没有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