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买完雪碧之后便半倚半靠在货架上，侧着身子和超市老板随意地聊着天。
看起来就像是城市里再普通不过的青年人一样。
他正专注聊天，并不知道此刻的直播间里，因为他的举动，弹幕都快打起来了。
而他的个人专属直播间内也因此涌入了大批量的观众，甚至一跃成为了所有参赛者中的收看量前三。
当然，那些观众并不是因为支持秦牧才关注他，甚至还有不少人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坚持多久就撑不住退赛。
甚至论坛上都专门开了一页帖子来为秦牧下注，有人赌撑不过一周，有人赌三天，更有甚者说按他的花钱手法来看撑过今夜都悬！
可是……
事实真的如同他们所说吗？
怎么可能！
此刻的秦牧虽然看起来悠悠哉哉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大手大脚，不甚努力的样子。
但实际上，秦牧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谋算。
一切都正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秦牧正是践行了这一心法，就在直播间的观众们讨论下注聊得热火朝天时，秦牧已经通过一瓶雪碧从超市老板的口中套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开玩笑，这都21世纪了，想生存还在想着怎么省钱？再省还能省到哪里去，是能省出大别野还是能省出小跑车？
开源才是王道！
秦牧走出超市，仰头喝完了瓶子里最后一口雪碧，然后随手捏瘪了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他正朝着市中心西侧的文化中心走过去。
按照刚刚超市老板和他吹的牛皮，文化中心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也是人最多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数不清的商厦、饭店、写字楼，还有专门的一块地方是用作人才交流的！
公司招工的信息，以及一些房产中介的房屋信息，都会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要说去走一圈文化中心是了解这个城市最快速的方法也不为过。
而现在，秦牧正是打算去文化中心走一圈！
看到了秦牧的行动轨迹，直播间里的众人纷纷开始疑惑。
“？”
“你们看，他是不是动了？”
“嗯？？好像是真的动了哎。”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他和老板套近乎是想在超市打地铺呢，原来不是啊……”
“说到超市，你们听清他刚刚和老板聊了什么吗？”
“我就没听，刚刚光顾着下注了。”
“……我也是。”
这些观众一边疑惑，一边切换到了公共直播间，想去看看有没有别人听见了刚才秦牧和老板的交谈。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公共直播间内的众人此刻的目光都被另一名选手吸引了过去。
“这个19号有点东西啊。”
“比赛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赚钱了，行动力可以。”
“是啊，比那个秦牧可有头脑多了。”
“卧槽，有没有兄弟数他赚多少了？”
“没数，不过我看他手上拿了一沓票子，看起来很多的样子。”
被这些弹幕吸引，原本只是想要来探寻一下刚才秦牧和老板交谈内容的观众们也都纷纷移步19号的直播间。
网络直播不就是这样么，谁有看头就看谁。
而那个秦牧，看不也用看便知道熬不了几天，显然没有这个看起来聪明有头脑的19号来得有看点。
霎时间，19号的直播间人气一下子冲了顶，看来不只是秦牧直播间的观众，其他直播间的观众也都被吸引过来了。
眼尖的人们都看出了19号身处的背景正是城市中最繁华的文化广场。
在一众滑板表演和街舞表演中，19号正穿着笨重的玩偶服，面前摆着一张大大的硬纸板。
硬纸板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出卖拥抱，五元一个。
拥抱？这也能卖？
观众们皆是一头雾水，只有两个年轻一些的小姑娘出来解释。
“哎呀，这是之前网上很火的一种解压方式啦。”
“对，一个拥抱一般是半分钟。”
“在这半分钟里，可以抱着熊，也可以朝他哭诉，甚至发脾气。”
“他会给你最柔软的接纳。”
解释完，其他观众有心动的，有不屑的。
“这？半分钟值五块？有人买么？”
“这特么就是时薪600啊，钱也太好赚了。”
“要不怎么说19号有头脑呢，人家不费一兵一卒，甚至都不用怎么动弹就能赚钱。”
“好家伙，我也想去卖拥抱了，好赚啊。”
一些刚刚来到19号直播间的观众看完上面的解释，也都纷纷明白过来19这是在干嘛。
这不就是卖艺赚钱么！
“人才啊，别人还在花钱呢，这就开始赚了。”
“哈哈哈上面那个，我猜你说的别人是秦牧。”
“嘘，不拉踩不拉踩。”
“哎，你们有没有人数数他赚多少了？”
“19号？没数，不过看起来已经赚了很多了。”
“我数了我数了，我一开始就看着呢。”
“他这一身玩偶服饰从一个发传单的小哥身上扒下来的。”
“还给了那小哥十块钱，说是借用一小时。”
“面前的硬纸板是文化中心里有个咖啡店扔出来的纸箱子裁的。”
“他生意蛮好的。”
“从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有20个人来找他拥抱了吧。”
“二十个，那就是……一百块？”
“去掉十块钱租衣服，净赚九十啊！”
“我靠……”
“太厉害了吧！”
直播间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时，19号刚刚拥抱完第二十个人，有些费力地摘下了头上的玩偶头套，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那张脸看起来干干净净，像是小姑娘们会喜欢的类型。
这不，直播间里已经有姑娘叫唤起来了。
“哇！！！”
“这小哥哥太帅了！”
“又聪明又帅又温柔！”
“太蛊了吧！！！”
“不行，我要给他打赏！”
“我也来了！”
“给小哥打赏，四舍五入就等于买了小哥一个拥抱。”
有了第一个打赏的，就有了第二个，接着就是第三个……
很快，19号就一跃成为了金主榜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而在这个真人秀游戏的设定里，观众的打赏也是算作选手“赚钱”的一部分的，只不过就是得按照系统的系数来打个折。
也就是说，观众打赏十块，到选手手里就只有五毛。
虽然坑了点，不过也聊胜于无。
一些男观众们对19号这种靠脸吃饭的行为有些不爽。
“这个19号，什么来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