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下午两点十分的时候,姬小飞还真的就呼我了。我给他回了电话,他开门见山说:“你们要找的人我可找到了,对方人多势众,我可帮不了你们别的,搞不好把我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人在浅水湾了,对方是黑社会的号称九哥,心狠手辣,一百多号兄弟,有十几把枪。我可是问清楚了,人还活着,就藏在浅水湾一家夜总会了。”
我听了之后大喜,我说:“小飞,这次你立了大功了。不过你可能还要配合一下一个叫德叔的人,等下我让他联系你一下。你俩谈一下。”
“老陈,德叔也是你朋友吗?”
“算不上朋友,在这件事上,是我们的同志。先不说了,时间要紧。”
我立即给德叔打电话,把消息给了德叔。德叔说立即联系姬小飞,不和我聊了。看得出来,他比我还着急呢。我放下电话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安念,安念激动地竟然一把抱住了我,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香港婆子就是开放。不过这样可不行,这是要犯错误的。
从她那劫后余生一般的开心,我看得出来安念对我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就是那句如果覃明死了安念也活不成的话给她了太大的压力。其实我根本就不会杀安念的,是以前我的狠劲和说一不二的性格给她造成了错觉。
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德叔给我来电话了。我说:“消息落实了吗?”
“落实了,消息是准确的。”德叔说,“对方是广西人,四岁被父亲带着逃港来香港的,拉拢了一群人成立了帮会,平时就是收保护费,经营一家夜总会。人就藏在夜总会里了,等我消息吧,很快人就会给你送回深圳。”
我说:“你放心,只要人到深圳,安念会平安回到香港。”
“一言为定。”
我嗯了一声:“绝不反悔。”
安念非常开心,她知道自己要回去了,干脆让虎子骑着挎子带着她和林素素去逛北京城去了,顺便买点特产回去。
我给墨丠打了电话,我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墨丠大呼太好了。随后她压低声音说:“陈原,覃明放回来之后,安念不能放。你要把她交给我。”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因为芯片的事情,这是要搞事情啊!
“你怎么不说话?”
我哦了一声说:“你们都决定了,我还说什么呢?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还不是沈阳那边车床的事情么?芯片啊,我们必须要得到芯片才行。”
我心说你们真行啊,没这么干事的啊!人家帮你把人救回来了,你们还要扣人家的人质,这不合规矩吧!但我要是拒绝,估计立马就有人到我家直接把安念带走了吧。
这可怎么办!我必须先稳住墨丠才行,我说:“成,只要覃明到深圳,人我立马给你送去。”
“那就好,希望一切顺利。”
我放下电话立即呼虎子,虎子只用了两分钟就给我回了电话,这时候显现出了呼机的重要性。我对虎子说:“立即买四张去西安的火车票,越快越好。你们三个别回来了,直接去火车站等我。”
虎子说:“怎么回事?老陈,这像是逃难啊,家里出事了?”
我说:“废话少说,按我说的办!”
我明白一个道理,要是德叔把覃明送回深圳,然后安念回不去的话,德叔一定会报复的。到时候覃明的麻烦可就大了。德叔是什么人我清楚,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
反正是要出去躲躲的,干脆去咸阳躲上几天也好。起码在咸阳还有熟人。
虎子说:“出门总要带些东西吧。”
我说:“随身东西我给你们带上,衣服什么的,到了咸阳再买吧。”
“成,我们这就去火车站,你尽快过来。”
我开始噼里啪啦收拾东西,收拾完我的收拾虎子的,然后是林素素和安念的东西。我背了四个包还拎着一个提包出来,和三姨奶匆匆告别之后,上了二牲口的车直奔火车站。
到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火车站门口等我了,虎子一边帮我卸车一边说:“到底发生啥了?”
我说:“票买到了吗?”
“软卧,四张刚好一个车厢。”虎子说。“还有四十分钟就开车了,我们要抓紧点。”
林素素说:“怎么会这么急?”
我看看安念,然后说:“走吧,到车上再说。”
我们到了候车室刚好检票,上车之后,我坐在铺上一言不发,就等着火车开动。火车好不容易开动了,我还是没说话。我最怕的就是这时候突然来两个人把安念给带走。
开动了三分钟之后,虎子憋不住了,说:“老陈,到底咋了?”
我这才看着安念说:“安念有危险。”
安念皱着眉看着我说:“我有危险?不是说好的覃明到了深圳我就可以回去了吗?”
“恐怕暂时回不去了,有人要留你。”我说,“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所以只能带你离开北京,到外面躲一躲,等风声过了,你再想办法回香港。”
“我要和德叔联系。”
我说:“这是火车上,你怎么联系?到了西安你再联系。你放心,我说过保障你的安全,你告诉德叔,我不会食言,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送回香港的。”
安念说:“你们言而无信。”
我看着她大声说:“别和我说这个,你不配!”
安念说:“我要是出事了,德叔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我要是死在你们大陆,这就是外交事件。”
我看着她说:“别威胁我,好吗?求你了。我现在很烦很烦。”
安念看出我生气了,抿抿嘴说:“好吧,我知道错了。”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来,我说:“你现在只能盼着覃明能安全到深圳,不然到了西安我就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咸阳原上大墓一座挨着一座,你想给谁陪葬,选一个。刘邦,还是刘彻?”
虎子说:“你是汉人吗?”
安念点点头说:“我是汉人。”
“行,送你去见我们汉人的老祖宗。”
安念低着头不说话,而是抽泣了起来。
林素素呼出一口气说:“老陈,这就是你说的特工?怎么动不动就哭啊!”
安念说:“素素你不知道这个姓陈的有多狠,我做梦都会梦到他用刀割我的肉。”
林素素看着我一笑,随后说:“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说:“哭也是女特工必备的本事,这是她的专业。”
我这时候开始收拾我的包,把那张画像收拾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林素素拿起来说:“你还没扔呢啊!”
安念一看这画像,突然说了句:“诶,这人我好像见过,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一听愣住了,也不收拾包了,看着还在思考的安念。但是随后,她猛地抬起眼皮来,明显是想起什么了,但是随后又挠挠头皮说:“记不起来了,应该是记错了。”
我说:“安念,你有事瞒着我。这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