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的面部几近扭曲,大手一扫,桌子上的贵重茶具全部摔在地上,碎成瓷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她以为把珞儿封了公主,本王就会罢手吗?那绝不可能!她做梦!就算是名义上的兄妹又如何?区区世俗的礼仪教条,也妄想约束住本王?妄想!”
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憋屈,像是风暴一般,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
“来了三次信,催珞儿去参加牡丹宴?母后啊母后,你的城府真是深沉啊!”
沈宴立在一边,表面上不动声色,五脏内腑早已翻腾爆裂,痛不欲生。
她竟然已经陷入这种危局了吗?
为了她,他不惜放下自尊,与豺狼为伴,侍奉莫邪这头狰狞的豺狼。为了取得莫邪的信任,他不惜染脏自己的双手。这没什么,反正他本来也不干净。
“皇后娘娘是想以一个公主的头衔,控制住叶姑娘。”沈宴的声音有点嘶哑,“然后随意给叶姑娘指一桩婚事,让殿下您和太子都彻底绝了念头。”
“她想得美!绝无可能!”
杀死了灵信鸽还不算,莫邪把小拇指粗长的竹筒信笺也给捏成了粉末,“本王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人能阻止!”
这江山他要了。
这美人他也要了。
沈宴立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叶姑娘的良配。既然自己早已失去了站在叶姑娘身边的机会,那自然期待有能更配得上她的男人出现,代替自己好好照顾她。
司御天明显比莫邪更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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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坤宁宫。
江皇后斜倚在尊贵的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香炉,道:“还有七日,就是牡丹宴了。云怒宗那边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徐公公恭敬地立在下边儿,双膝一软,跪下了:“回禀娘娘,奴婢送去云怒宗的三只灵信鸽都有有去无回,怕是没了。”
“哼!”
江皇后一声冷哼,面露怒容,再没了挑弄香炉的兴致,保养良好的手往桌子上一拍,气势浑然,“邪儿连坤宁宫的灵信鸽都杀,真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皇后娘娘息怒!”
徐公公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邪王殿下只是一时半会儿转过圈儿,还不能接受升平公主已经成为他妹妹的事实。娘娘您不能逼得太紧了,惹得母子不合。”
江皇后的胸口因为愤怒而不住地起伏着,细长的眸子里光芒变幻莫测。
一刻钟之后——
“罢了,你说的不错,本宫不能把邪儿逼得太紧了。邪儿并非容易操控之人,他若跟本宫对着干,以后再也不服本宫的管束,那可就不妙了。”
江皇后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她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为了大业可以拼命忍耐。
“本宫记得,淑妃的女儿莫静淑,也在云怒宗,跟邪儿一样,是第二峰的亲传弟子。”
“是这样的,皇后娘娘。”
“那就传信给静淑公主,让她参加牡丹宴,把升平一起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