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有一套!”王川微笑道。
“嗯,我开始也没太拿她当回事,没想到小沈脑子挺好使,而且还是个人精,别看她专业能力一般,但是她跟nc电子公司的员工混的还挺熟的,才去没多久,整个办公楼一提小沈没有不知道的。
上次打架被行政拘留的那位牛翠花,您还记得不?人高马大的那位。”程武问道。
“记得啊!怎么啦?!”王川突然想起了沈琪的黑带和牛翠花的无敌白骨抓,心中一颤,急忙道:“她们两个不会挠上了吧?”
“挠是没挠,但是牛翠花当时去职工之家填表时确实闹了一出,丁主席躲得远远的,本来没有律师的事,但是牛翠花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站在当场骂大街,把律师也给捎上了。
别看咱们男律师不少,都知道这女的不好惹,楞是没有一个出面的,只能横眉冷对。
要说小沈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时就不干了,站起来质问牛翠花,那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一个脏字没有,怼的牛翠花直翻白眼。
我算是真见识了,海归骂起人来原来也这么彪悍。
后来牛翠花见斗嘴不行,直接上手就抓小沈的头发,小沈也不客气上去就把人高马大的牛翠花按地上了,我们都没看清是怎么弄的。
事后我们才知道,小沈不仅练过空手道,还是练过摔跤和散打。这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程武道。
听着程武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况,王川直咧嘴,这要是伤个好歹的怎么跟沈大头交代啊!
“后来呢?员工没闹事吧?”王川担心员工借着牛翠花的事闹事,对项目不利。
“没!有几个员工是嚷嚷来着,但是丁主席和保卫科的人一出面全摆平了。
别看丁主席不敢惹牛翠花,但是对其他人还真是不客气,一顿呵斥加忽悠,居然还真把场面给稳住了。
后来牛翠花在公司见到小沈虽然不服不忿的,但是也不敢扎刺,用丁主席的话讲这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程武道。
“嗯,这就好,没出事就好!”听说没出事,王川心里踏实下来。然后他看向程武。
“王律,怎么这么看着我?”程武有些疑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摸脸,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啊!
“程律,我发现你的表演天赋挺高啊!刚才那描述,手舞足蹈的,看来这个小沈对你们的影响不小啊!”王川笑道。
程武尴尬一笑:“小沈挺活份的,接人待物也有一套,我们项目组的对外联络工作全部都是她和岳珊在处理。”
“好啦,我没有别的意思。说说方案的事吧!”王川笑道。
“咱们的团队在撤回来之前,据丁主席说总公司那边有信儿了,分流的事就不要想了,现在总公司旗下的子公司和分公司都在做搬家准备,nc电子公司是第一波搬迁的企业,之后还有五六家企业要外搬。
虽然分流不可能,但是总公司准备了专项资金,可以增加经济补偿金数额。也可以走内退。但是具体文件我没看到,据说这两天总公司就会下文。”程武道。
“嗯,这是好事。总公司不想看员工闹事,只能这样。”王川点头道。
“这周五曹总要开会,让咱们律师拿方案。”程武道。
“你通知下,项目组下午二点开会,律师及律师助理都参加,大家都发表下意见,把之前的方案修改一稿。
你再问问丁主席,总公司那边的意见明确了吗,如果明确了,咱们要调整方案,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王川道。
程武答应一声出门去了。他刚回到座位就见新来的杜鑫律师一脸不悦的回到了工位。
“这是去开庭了?”程武看到杜鑫提着公文包一身疲惫,问道。
“早上去通州开庭了,一个劳动案子。公司雇了个团队帮助销售产品,本来双方说好的是合作,各管各的人,公司提供办公场所,按照销售收入分成。
结果团队干了三个月一个订单没有,公司老板要解除合作,但是对方不干硬说双方是劳动关系,结果去劳动仲裁委申请了劳动仲裁。
我问老板,有什么证据,老板说当时都是口头上说的,只有微信上有个聊天记录,只字片语提及合作的事。
我又问老板,对方手里有什么证据,有没有签署过能够证明双方存在劳动关系的文件,或者给人家出过证明。老板拍着胸脯说没有,绝对没有。
结果一开庭,对方拿出一份确认团队成员是公司员工的证明,每个月工资多少钱,三个月一共拖欠团队多少钱写的清清楚楚,上面盖着公司的大红章。
当时仲裁员让我质证,我一下就蒙了,只能硬着头皮不认。后来开完庭我拿着对方当场提供的证明去找老板,老板也傻了!
老板把行政叫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在双方谈崩之前,团队负责人曾经找过行政说是有份文件需要盖章,行政嫌麻烦,就把公章给了对方,很有可能是那时候盖的章。
这回老板傻眼了,我问他要不要对公章进行鉴定,因为鉴定要单独交钱,老板不同意进行鉴定。
其实他也知道公司一共就五个员工,管理一直混乱,公章谁都拿谁都用,这下可好把自己给坑了!
后来老板反过来说我办事不尽心,没查仔细。嚷嚷着要找所里退钱。”杜鑫气愤道。
“接案的时候公司老板有没有签谈话笔录?”程武问道。
“签了,接案笔录,后来几次见面的谈话笔录都做了。交接的证据目录也有。”杜鑫道。
“那没事,你把案卷里的谈案笔录和后来做的谈话记录复印一份给我。”程武道。
“他要是来所里闹事怎么办?”杜鑫担心道。
他毕竟年轻,刚执业不过一年多点,虽然年轻气盛对客户的所作所为不满,但是心里还是怕客户来所里闹事的。对自己不好,对律所的名声也不好。更怕律所把他推出去,给客户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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