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柴房,一道光线无力地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屋里的小蛙正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翻看着胡管事丢给的武书。
这武书封面已没,后面也没了大半,估计着已是被胡总管撕去擦手或是擦屁股的秽事。
傅小蛙识字,这多亏村上的张大爷,张大爷曾经在镇里当过账房,后来被官老爷的马给踢伤了腰,掌柜的不理会,张大爷也回了村,幸好命是保住了,但腰还落下了个老毛病,自那后张大爷一直在村中从未再出去过,这却教会了傅小蛙识字。
这武是习还不习,说实话傅小蛙并无习武打算,不过也不能总让着武馆里的孩童欺负,至少,也能落个跑不是。
习,傅小蛙做下决定,这武习下来,就算跑也能多个道道。
翻看武书,这武书确实是习武的初学之物,对一些习武知识有着充分解说。
习武者,首先必须先练其筋骨,不习武者棍击则手青,习武者棍击则棍断,可见筋骨之可练,强者可开碑断砖。人之体,适外界之变化而变化,为生存之法则,筋之为力,生存所需力之强而强,不需力者手不缚鸡。
力者从何而来,人不食而无力,而此力从食来,食从何来,自天自地,自万物之生长吸取天地之气………………
这对傅小蛙是个新鲜有趣的知识,理解起来就是人的力气,是从吃的东西而来,而吃的东西在天地间吸取天之地气而成,所以说归根说,人的力是天地之气转化而来,傅小蛙津津有味的翻开下一页。
第二篇写的是,人从食物中得到天地之气,通过筋转变为力,筋之使用频率高,人的身体就会自动加筑筋的构造,使之能转化更多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力量会越用越大。
聪明的武者,就找到了人为的控制加筑筋体构造办法,也找到了控制天地之气和储藏天地之气的办法。事实上人体自己也有储藏天地之气的办法,那就是肥肉,但是转化成力过程太过缓慢,真正的习武者而是把天地之气以力能形态储于腹下,武学上称之为丹田,用的时候直接转化成力,这就是所谓的气元。
知识介绍完,开始进入习武的正式篇,习武最先要有筋骨基础,必须有足够好的体质,体内要充满活跃的天地之气才能够凝聚气元。
这就是习武先期为什么要练石锁练力的原因,练力可以增加身体的筋脉强度,增加体内的天地之气,然后才能再将这些天地之气提炼成气元储存。有了气元基础之后,再由气元加筑筋骨,内力还可以开拓新的运输渠道让气元更便捷更灵活的到达全身,新的运输渠道还能更快的提练天地之气,提高更多的气元储存空间,这就是冲脉。
习武者,资质更有不同,资质优者,天生有巨大的气元储存空间,有宽阔的筋脉可以通过巨量气元,很多重要的筋脉都是天生相通,这就是天资好的人之优势。
像傅小蛙这样的,就是资质平庸之辈,各大筋脉完全堵塞需要一一冲脉,而且丹田也容不下很多气元,需要一点一点自己开拓。像这样的资质,事实上根本不适合习武,那怕是有一点资质,天生通一两个重要筋脉,都可以省下十几年的时光,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几年?
不过傅小蛙并不用想那么长远,他现在想做的,只是可以顺利逃跑。
翻看了一下,这半本书好像就是内功心法,其他的没有,看了个大概,还有一些内功知识,介绍了各种神奇的气元,气元外放,真元,混元,聚元成丹等等很遥远的知识,这些只是满足傅小蛙的新鲜感,他没想得如此遥远。
傅小蛙怀着好奇心,盘坐着腿试着上面的方法,想象着日月灌顶,在腹下汇聚成团。
练许久,没有丝毫反应,他愣头愣脑地再翻看一下,继续盘坐着重试了一下上面的方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知道集气这一阶段,像他这样的资质就要练大半年。
一座富家大院,里面假山奇石,凉亭花园,好不奢华,青牛镇的人都知道,这是青牛镇最大的粮油商绅家。
“娘,娘,你快叫爹给我买嘛,我习好了武,以后长出息了一定双倍还你们!”厢房内,绅正明扯着他娘亲的衣袖不停地怏求着
“孩子爹,你看这,还是给孩子买吧,这也是为了他成材不是?”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妇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家老爷。
这绅老爷犹豫不决,一万两银子,对于平常百姓家,是个天文数字,对于绅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绅老爷多年经商,攒下这一份雄厚家业,但要拿出一万两银子,也是心头割肉。
“好好,买买,就那一万两银子,为我儿能成大气!”那绅老爷狠下心来,唤来管家,准备为儿子绅正明买入那千年灵芝。
“谢谢爹,谢谢爹,有了千百年灵芝,孩儿一定能在武馆出人头地,给您俩争一口气!”绅正明高兴地站起来道,他心里发狠,就算泰安武馆又如何,都不可能拿出千年灵芝,就算那小乞丐有天分又怎样,可否比得过这千年灵芝之力。
“去吧,叫周管家带上银两去赵老头的药店提回来,你可一定要成材成器才对得起你爹啊!”绅老爹还是心中发痛,为儿子还是下了血本。
天色已经暗下,又是傅小蛙休息的时间,傅小蛙拿着两个馒头,摸索着来到郭老头的住处。此时天色已黑,却不见郭老头屋子灯亮,傅小蛙摸着黑推门而进,只见这屋子里一片黑暗,只听闻那黑暗中郭老头的急促喘息声。
“郭老爹,你怎么了?”傅小蛙忙过去查看,只见那郭老头脸色苍白,病已严重,如果不医治,极有可能恶化。
“咳咳,没,没事!”这郭老头已虚弱得点灯都难。
“不行,您的病一定得治,你先顶着,我去想办法!”
傅小蛙焦急地在门外徘徊,现在老人病重,一定要想办法医治。可是如何医治,他没有钱买药,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时他顿下脚步,毅然抬起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上山采药,他常年上山砍柴,也知道些土方儿,识得一些药草。
这时的胡管事吃饱饭,叼着根牙签儿在门外溜达。
等待多时的傅小蛙迎上来道:“胡管事!”
“嘛事?”胡管事剔着牙。
“我,我想告个假,出武馆一趟,您看,行不?”傅小蛙小心翼翼地道。
“你出去了,明早儿个的厨房柴水咋办?”
“我……我就现在出去,一下就回来!”
“这天都黑了,你干嘛去?”
“到城外给郭老爹采些草药,我常年上山,知道些方儿!”
“这天寒地冻的,天又黑,你傻啊!”
“白,白天没时间!”
“去你就去,晚上又没人管你,告什么假!”
“我欠着黄总管一花瓶钱呢,私自出馆,告个假,不然误会!”傅小蛙扭扭捏提捏地道。
“去吧去吧!”胡总管甩甩手。
傅小蛙点头哈腰了几下,准备出门。
“等一下!”刚要走的小蛙又被胡管事叫住。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昨天我给你的武书练得怎么样了?”
“练,练不会……”傅小蛙憨笑地挠挠后脑勺。
“咋这么蠢呢,书拿来,哪不会?”
傅小蛙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书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递上去,胆胆怯怯地指了几个地方:“就,就这些!”
胡管事一书本猛拍在傅小蛙脑袋上咒骂道:“怎么跟个猪一样,这么简单的东西都领悟不了,像你这样的猪我已经十年没见过了!”
“我,我脑子笨,不好使,尽力了都!”傅小蛙搓着脑袋道。
“听好了,我就教一回,学不会就抽死你!”胡管事扬扬鞭子做了一个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