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听到消息的马长兴,也跑到江海证券大厅,开了个户。
第一次他就存进去30万现金,他希望进大户室去交易。
有确切的消息说,工大几个基金已经投入10亿元的现金进来,而且后续资金源源不断。
工大及光电系在冰城的形象,这段时间极好,无数人闻风而动。
大家都聚集到了新世界交易大厅,好像到这里交易,就可以占到好运一样。
由于申请大户开户的人太多,江海证券不得不临时修改规则,把大户室的门槛,从30万提高到100万。
即使这样,股民们仍然趋之若鹜。
马长兴得到消息有点晚了,只能存入100万现金,才如愿以偿,进到大户室。
之所以大家都争抢进大户室,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有机会见到工大的操盘手。希望可以掌握第一手资料,了解托市资金动向。
几个基金也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再说,他们本来也不以炒股为目的,所以,慢慢的,坚决买入的消息也就传了出来。
在基金买盘及国家托市谣言的共同作用下,连续阴跌数月的股市,居然出现了一波小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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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经历多日盘整的两个股市,又重新开始了下跌,除了有托市资金的股票以外,全面下跌。
冰城跟风的这批票贩子,也迎来的他们在二级市场上的第一次亏损。
但没有人因此而退缩。
马长兴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加码买进。因为他得到消息:工大的资金也在加速买进。这从几个绩优股的股价上就能看得出来,深发展已经突破了10元,成交量在持续放大。
他没有去跟买绩优股,因为想买也买不到。他买了一些超跌股,这些股票太便宜了,很多股票,跌了8成多。
反而是工大买的那些绩优股,这次大跌,反而跌幅不大,有几只居然还在上涨。
这两天,他的账面上有了些亏损。但这些亏损,他不是很在乎,毕竟他目前的仓位只有40万左右,另外他外面还有一部分现金,还没有转过来呢。
紧跟工大,紧跟光电已经形成了大家的共识,冰城的所有人,都深深的以工大为荣。
在证券营业厅里,充斥着激动的人群。
每次股票下跌,都会迎来更大的欢呼。更多的人,冲向了柜台,不停买进。
新世纪营业厅的成交量,在基金与散户的共同作用下,迭创新高。两大基金,这几天的买入量也是逐日放大。
由于成永兴设置的特殊规则,在股市上升期,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机会买入股票。只有在大盘下跌时才能催动买盘,收获筹码。
对操盘手而言,只有20日之后这几天,才算有所收获。20日的大跌原因,实际是因为市场终于确认,托盘的不是国家队后的应激反应。
这个因果关系,造成了20日大盘的下跌。
现在就形成了大盘越跌,他们越买的局面。这个局面又反过来促成了大厅外的跟风盘。
这几天,江海证券公司的职员们乐得眉开眼笑。
要知道,在熊市里,有些证券公司,都快发不出工资来了。
新世界交易大厅的成交量,很快就冲到了成交量排名榜的榜首位置。一个大厅的交易量,比一个省的交易量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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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热情是不可持续的。
随着市场还在不断下跌,大厅里的热烈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经过连续两周的下跌,人们的热情终于消退。
7月29日,马长兴一大早就来到了大厅,他这几周前后投入了150万现金去买股票,账面上浮亏了接近20%。
这些低价股,他买的时候,主要的思路是捡便宜。他选了一批一元多的股票,因为他们实在太便宜了,比起年初来讲,跌了8成多。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股票居然还可以更便宜!
他终于有些动摇了,是否应该换个思路,去跟着工大基金去买绩优股?
绩优股,已经成了在大跌市场里的唯一亮点。
他的股票仓位已过150万,不论怎么计算,都已经算是重仓,他的全部资产,总共也不过300万左右。而且,很多全彩的股票还在锁定期,根本无法卖出。
今天他没有去大户室,而是呆在大厅里,他不想交易了。
大厅里,他的朋友更多,另外,这也是一种心理安慰。两三个星期的跟风操作,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套牢了。
大厅里,终于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看着绿油油一片的股票,尽管大户室里两个基金的操盘手,还在不停的拉抬股票,但已经呈现出乏力的感觉。
作为风险指标的大盘股,深发展,经过三周多的拉抬,终于在11元关口,停止了继续上升,它在11元整数关口已经震荡三天了。
马长兴和很多其它人一样,也在盯着这只股票,它代表着市场上最后的多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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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分,下午开市不久,经过多日的拉锯,深发展终于失守11元,并且加入了其它股票,开始了跳水行情。
不到十分钟,就迅速跌到了10.5元。与此相对应的,大盘也进行了一波大跳水,上证指数,跌破410点,逼近了400点整数关卡。
在这波下跌的过程里,下跌幅度最大的反而是绩优股,因为它们都有补跌的要求。
这下子,大厅里一片哗然,工大的神话破了。
马长兴与几个人站起来,向后面的大户室走去。他要去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来到为大户们准备的会客厅时,一群人都从各自的单间走了出来。
会客厅中间的茶几上有个液晶显示器,也在实时显示着股票的价格。一群人围着看行情。
这些人,大多数与马长兴一样,都是新加入的大户。大家之间已经互相认识了。
说话间,深发展等一批大盘股,又摆脱了直线下跌的状态,重新开始了上拉。
“怎么了,刚才的下跌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护盘吗?”
马长兴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才一个半天,他的资产总数,就缩水了5%。接近10万的损失,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知道,他辛苦倒腾票证一年,都未必能挣到这个数字的一半。
“好像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是,有一家基金的账户上没有钱了,现在是另一只基金自己在拉。”
“没钱了?工大怎么会没有钱?”
马长兴的身后传来了尖叫声。跟他一起上来的几个人,跟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工大没有钱,怎么可能?
工大及其关联基金,加起来几百亿的资金总还是有的。
如果工大愿意,把整个股市买下来都是可以的!
工大没有钱了的消息,给大家的心理打击,是信仰级别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