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步步进逼,直指南京!
原国民党总部南京,早已迁都武汉。
国民党内部,对南京之战的争论,已经全面分为了两派,一派赞成放弃,毕竟上海沦陷,日军从江苏浙江,以及安徽一带三路包抄而来,之间几乎无任何可以据守之处,南京沦陷,几成定局。
但是,如果一战不打便将南京拱手让给日本人,国内绝对会民怨沸腾,国民党高层方面,没人敢冒这种风险,蒋委员长乃是玩弄政治的行家,当然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只是,****将领方面,根本没有人愿意领兵出战!
这是一场必败之战,没有那名将领愿意担负这种骂名,成为民族之罪人,成为百姓骂娘的对象!
唐生智将军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了南京保卫战的总司令官,统领近三十万官兵,在南京沿线层层设防,并放出豪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南京保卫战,渐渐的拉开了帷幕。
军情紧急,各部紧急开往前线,阻击日军
川军,这支从中国内陆走出来的军队,又成为了南京防线上,不可或缺的力量。
十四日,川军二十一军副总司令唐式遵率领近四万大军进驻太湖南岸,准备抗击正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日军第18使团和下属的由东北伪军组成的伪满靖安军近三万人。
广德防区。
刚一进入阵地,疲惫不堪的川军们便立即开始挖壕沟,筑暗堡,他们深知自己的装备和日军相比,差距太远,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构筑最坚固的工事,才有可能挡住日军的进攻。
阵地后方不远处的战前指挥部内,一名穿着笔挺军服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那是上海战场之后发回的军报,他看到了在上海战场上,川军取得的辉煌战果,看到了自己的乡亲为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度所贡献的力量,他的眼眶湿润了!
同为四川人,他为那些死在上海战场上的川军们感到难过,同时,虽然上海沦陷,但丝毫无法抹杀川军们在上海战场上英勇作战的光芒!
同为四川人,他为他们感到骄傲!
他叫饶国华,四十三岁,145师师长。
“集合!”
在军号声中,集合的吼声响起,五千多人齐刷刷的集结起来,听从师座的训话。
“弟兄们,上海沦陷了,日本人正向着我们这边冲过来,你们怕不怕?”饶国华大吼道。
场下的川军们不说话,只是看着身边的那些破旧的武器,没有人不怕死,他们甚至在私下里议论,蒋委员长明知川军装备落后缺乏训练,却让他们顶在第一线和日军厮杀,分明是要借日军之手,剪除川军的势力。
“没有人不怕死,我也怕死!”
饶国华大吼道:“但是,我们是军人,现在,考验我们的严峻时刻到了,我们一定要为国争光,流尽最后一滴血……我知道,我们的装备落后,连中央王牌德械师都打不赢日军,我们怎么能打赢——但我要告诉你们,打仗,最关键的是你们想不想赢!”
“想赢,那个不想赢!”
“袍哥人家,那是绝不拉稀摆带的……”
川军们大吼,国破家亡,没有那个军人不想打败日本鬼子,哪怕只是一仗,只要不死,以后这一仗就足够吹一辈子了!
“一群瓜娃子!”
看到那些打了鸡血一般的士兵们,有一个人却面露不屑之色,他叫刘汝斋,145师下属团长,更是副总司令唐式遵的亲戚,这场仗,对他来说,就是个镀金的好机会而已,至于打仗,他根本不怎么在乎。
“我给大家念一念我们川军在上海战场的战果吧!”
饶国华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大声念道:“二十军二十六师,他们穿着草鞋单衣,在凄风冷雨里驻守大场镇一带,面对日军飞机坦克的轮番轰炸,打退了日军数十次进攻,歼敌两千余众,刘雨卿师长所部八千余人,撤出战场之时,仅剩下六百人!”
“但是,他们将近万日军死死的挡在了阵地前,在撤出阵地之时,寸土未失!”
“当阵地陷落,团长向文彬手持大刀亲自率领部队冲锋陷阵,将阵地夺了回来,一五二团团长解固基,更是在撤出战场的最后关头,率领由伤员,爱国学生们合计三百人冲向阵地和鬼子拼刺刀,一人刺死鬼子七名,最后壮烈殉国……甚至师长刘雨卿将军亲自上阵和日军做决死之战,俘虏了日军团长松本,大大壮了我军声威,让小日子的嚣张气焰得到了极大的遏制……”
说着这些的时候,饶国华满眼的泪花,川军将士们很多人都哽咽的泣不成声,但更多人,却是攥紧了拳头,他们似乎看到了在那血与火的战场上,和自己一样来自于四川的同胞,拖着受伤的身躯,挺着刺刀冲向密密麻麻的鬼子时的样子。
他们在想,要是自己也有那样的机会,自己也绝不会退缩!
“有一名叫路远的战士,在大场镇一战中独自一人击杀了一百多名鬼子,最后下落不明,更有不少的川军们,抱着手榴弹和日军同归于尽!”
“上海,我们战败了,但我们川军没有败,他们没有给我们四川人丢脸!”
饶国华大吼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和在上海战场上的川军一样,死也要死在阵前,死也不能给我们四川人丢脸,我,将会为你们做出表率!”
“我们不会给四川人丢脸的!”
所有人嘶声咆哮了起来,一双双眼睛里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是对日军的仇恨,那是对身为四川人而感到自豪,四川人的脸,绝不会让自己整到广德来丢!
“饶国华这龟儿子疯了么?”
只有刘汝斋眉头紧锁,心说看这饶国华的样子,怕是存了死志,自己可不能太随着他干,自己手里的团可是自己的家底,是自己升官发财的本钱,可不能让这家伙给自己报销了,必要的时候,可得想想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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