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动?怎么回事?”
“是不是人来了!”
“所有人小心!”四派掌门们厉声警告那些慌了神的弟子们,让他们都闭上嘴,免得危险还没到,他们就先暴露了踪迹。
可带头的云烈凤花却完全顾不上安抚提醒他们,脸色大变地看向某个方向,地动山摇也罢,动物们的骚动也好,这一切的意外皆是从同一个方向向周围蔓延开来。
而那里——正是云岭山脉!
“不好!”凤花气急败坏地咒骂一声。
其他人此时都慌乱一片,唯有眼尖的容羽发现了她的动静,忙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凤花急匆匆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那两个人已经下了手,而且,该死的我们都猜错位置了,最后一个阵眼不是这里。”
容羽脸色也变了,“那是什么地——”话还没说完就仿佛想起了什么,也豁然扭过头看向凤花之前看的方向。
“是云岭内——!?”容羽冷淡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脸色骤变。
凤花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赶紧祭出飞行法器,匆忙叫其他人赶快上来,又飞快地给玄麟和云烈打了个传信符说明情况。
在她发传信符时,就站在一旁的容羽也匆忙将她想表达的意思听了一遍,脸色变得更沉了。
其他人上了飞行法器后避免了可能因地动山摇有所损伤,都是大门派的弟子长老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容乾也一脸肃容地走过来想问清楚情况。
从他们这个位置感到云岭还需要一点时间,凤花趁这个时间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云岭山脉身为整个九重封天大阵,很早就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异常。”比如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每月都会来一两次的云家村的野兽袭村事件,野兽们在惧怕着山脉中的什么?
还有这两年频繁的灵兽们的小骚动,都代表了云岭山脉除了阵基,还存在一个阵眼,并且,九重封天大阵或许还正在发生某些她没能猜到的变化。
凤花的声音有点哑,脸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一丝懊恼之色。
其实严格说起来真怪不得她,她之前的推测明明很合理,谁能想到这什么狗屁的九重封天大阵的破阵之法却不按常理出牌!?更让她觉得心塞的是,这个云岭山脉之中的阵眼还很有可能在她那个便宜师父的道侣遗迹当中!
现在想来,当初在遗迹内遇到那两个人本身就很奇怪,那遗迹的位置并不好找,那二人如何会找到那里?真的只是和他们一样为了寻宝?走后他们在药圃时感觉到的那股和刚才相似的震动,还有当时她便宜师父和她道侣的残魂或者说最后的一缕神识那么愤怒,难道不是那二人做了什么恶事?
或许,早在他们还算傻乎乎计算着所谓最后一个阵眼时,其实这个地方已经被布好了八分之一的破阵之法。
现如今忽然发生如此剧烈的地动山摇,或许……是在他们守株待兔的这些天里,那两个人早就行动起来了!
凤花的推测一出,周围的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不过倒是没有人埋怨她推算失误,只是想到此时说不定那两个人已经开始破阵……代价……对了!
容乾急道:“你曾言破阵需要以百万生灵之血为祭,难不成他们已经抓了百万人?或者杀了百万人!?”
应该不可能吧?百万人得十数个城池的人口全加起来才够数,死了这些人或少了这些人,一直注意着异常情况的东临帝和四大门派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凤花此时却逐渐冷静下来,沉着脸道:“我是说过需要百万人的血,可我没说过必须要现抓百万人来。”那得多蠢的人才能做得出这么打眼的事情来?
容乾一时没回过神,“这是何意?”
容羽道:“师父,你忘了那二人一个是元婴老祖,一个是金丹修士,二人都活了不知多少年,如果他们早有此打算,经年累月下来,收集齐百万人之血应该不算太难。”
容乾恍然,可不是吗!元婴老祖足有两千寿命,就算只活了一半年头也有千年了,千年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包括集齐百万人血!
“可是,就算那百万人血他们已经准备好,云岭方圆万里内的生机……”容乾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其他弟子长老们听罢也愁云惨淡,对那两个人的恶行充满了愤怒。
“暂时应该还不用太心急。”凤花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尽快评定下情绪,冷静地分析道:“九重封天大阵没那么容易破,前期的准备需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多,即便是八个阵眼都布下了阵法准备破阵,也不是短短一刻钟或半个时辰就完成得了的,我们还有机会阻止。”
只是,具体怎么个阻止法,她还真没什么头绪,简单粗暴点,就只能把人给杀了先拦住他们继续破阵。
然后,从长计议吧。
云烈和玄麟在收到凤花的传信符时也和她想到了一块儿,即便是没能马上联想到遗迹,也知道他们猜错了方向,等了好几天的人已经在云岭内了。
幸亏他们的山门没那么容易闯,不然人都跑没了,要是对方去剿他们的老巢那才真是心塞得想死。
既然凤花说最后一处阵眼十有八九是那位冰系渡劫大能的遗迹,咳,那边还有个烈焰狮虎守着呢,元婴二人想达到目的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三拨人在途中遇上,确定了一下彼此的安危,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一块儿坐着凤花的梭子船回到了云岭。
此时的云岭和数日前他们离开时有很大的变化,所有山林中的动物,包括许多低阶灵兽都非常骚动不安,普通野兽到处乱窜,有些甚至直接往树上撞,往一些悬崖下跳,看起来跟疯了一样方向不辩。
灵兽们相对好一点,也仿佛感觉到了某种不安,各种不一而同的兽类咆哮声在云岭中不断回响。
山脉之中到处可闻令人心生不安的吼声,鸟类飞散的声音,落在众人眼中这种场面也越发显得不祥,所有人的面色都前所未有的凝重。
来到当初那个遗迹不远处时,不用凤花特意提,众人便察觉到了一股难以忽略的异常气息从遗迹的方向传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圆形向外不断扩散。
段长风急道:“那两个人出手了吧?人在哪里,再不快点阻止,说不定整个云岭山脉的生灵都要被吸干了,云烈!凤花!”
被点到的两个人却没说话,只是将神识放开,寻找着那两个人的踪迹,连人都没找到还谈什么阻止,具体这里的阵眼在遗迹的哪个位置也需要弄清楚。
如果真的在遗迹内部,他们要怎么办?所有人一块儿进去?她可没忘记当初她那位师傅说过,除了药圃范围,其他地方都不允许她乱走,谁知道他们这一进去会不会人没抓到,反而被遗迹内的其他危险搞没了半条命?
上古大能留下来的布置,她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玄麟的神识能‘辐射’的范围最广,在周围搜寻了好半天,对他们摇头道:“找不到人,恐怕还是在遗迹内部。”
唯有如遗迹这般本身就用封印封存着的特殊之地才无法将神识探进去。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些进去吧,晚了若是来不及了可怎么办!”太叔昊火急火燎地催促。
“不能都进去,遗迹内危机四伏,人太多了反而碍事。”凤花说道。
为了增加说服力,段长风也适时说道:“曾经我和云烈凤花一块儿入过这个遗迹,当时差点没把命搭进去,云烈和凤花也遇到了不小的危险。”
“这……”除了段长风亲身体验过遗迹内的一部分危险,其他人还根本不了解他们口中的遗迹究竟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遗迹之中还可能存在着某些上回没被凤花他们发现的宝贝,但听了段长风的话也不敢乱催了。
连金丹修士都会感觉到威胁,何况是他们这些没筑基的?
就连卫如玉,此时也不想着要和凤花对着干了,不说别的,救世以前她也得尽量保全自己的性命,或是保住月影门的传承吧?
都跟进去了,那什么遗迹里也不知适合情况,他们的门派精锐都在这里,如果都留在里面,门派也差不多完了。
“那就快点定都谁进去,迟了就来不及了不是吗!”
“就四位掌门,容羽,还有各派实力最强的一位长老进去吧。”逍遥宗这边,云烈则是点了他的大舅哥连翼和连四这两个单灵根的弟子,比起其他人,他们能帮得上的忙也更多一些。
“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万一我们进去以后没出来,或者是那两个人先出来意图逃跑或者别的,你们便要负责拦截,尽全力将碍事的人处理掉,明白了吗。”凤花严厉地看向余下的人。
虽然如果他们都拦不住人,外面这些不如他们的也只有送死的命,总归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们明白!绝对不会放跑一个人的!”
简单交代过后怕耽误时间多了又有变故,一行人赶紧进入遗迹。
这一次当然不会蠢得再从幻境那边入,依旧是凤花用令牌从传送阵走,等到一行人出现在药圃之时,除了云烈凤花和玄麟外,其他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此时凤花开始庆幸,她早一步已经将药圃中所有的灵草都移栽走了,否则这一进来,还不得把这些掌门长老们吓尿了?那么多的高级灵草在眼前摆着,他们还有没有心思对付元婴二人,有没有可能先内讧都不好说。
可再看现在,药圃中的灵草被她一个不留全部弄走,大半的灵土也跟着转移走,在他们眼前的药圃已经没有半点药圃的样子,闻不到药草香味,没了许多高级灵草后,连灵气都降低了很多,远不如逍遥宗内,地面上还到处坑坑洼洼……
着实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凤花都难免冒出一点点小心虚。
地面的晃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下来,众人却没因此放松,反而追问道:“怎么不晃了!?难道是阵法已破?我们来晚了?”
“不会那么快。”凤花看了看四周,“人不在这里,我们还是进里面找吧,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们,随时随地都要记得保持绝对的警惕,我们已知的遗迹中的危险便有一头七级的烈焰狮虎,还是攻击力比灵兽更强的妖兽,除了我宗掌门有一战之力,其他人都不够它拍一爪子的。真遇到了危险,如果无法自救,没人能顾得上救你们。”
“七级!?妖兽——!?”四派的几位掌门或长老们齐齐吸了口凉气,神色惊悚。
一个比他们高出三个大境界的元婴就够让他们打怵,居然还冒出来个七级妖兽?七级是什么概念?还没能习惯修士等级划分的长老们在心中换算了一下七级妖兽相当于什么境界的修士。
元婴往上,出窍,分神,合体……合体期!?
有那不太能受刺激的好悬没有口气吓得厥过去。
“先到处看看找能离开这里的机关吧。”凤花再次开口。
就算知道烈焰狮虎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又怎么样?都到这里了还能退缩?难道眼看着那两个人继续破阵,什么也不做?
拼一拼还有点成功阻止的可能性,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是眼看着生灵涂炭了,远的不说,云岭方圆万里内的生命都别指望了,其中也包括了整个九霄宗,还有许多城镇中的百姓们,加起来将近东临国三分之一的领土面积,再加上挨着云岭的西楚的小半部分。
众人连个缓冲,调节心态的时间都没有,就一脸发懵地分散开来寻找离开这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空间的法子。
云烈对凤花在这里失踪依旧阴影未去,始终和她保持不离寸步的距离,连查探之时也在一起,二人主要看的还是他们当初逃入药圃时通过的那条后来消失了的通道。
一边找,凤花也没忘了试着叫她的便宜师父。
尽管上一次她已经得知那位渡劫大能和她的师父并不像雷霆真君那样还剩下了残魂,只有为了寻找他们的传承者留下来的一缕神识,或许而今都已经消散了,还是试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较为擅长阵法的天衍宗那边最快有所发现,找到了一处有禁制的位置,费了些功夫打开了一个通道。
一行人打起精神互相靠在一起戒备着走进通道内,眼尖的云烈没多久便发现了通道左右的一点不久前才留下来的痕迹,那分明是上次他们逃离烈焰狮虎的追赶时在通过的那条通道中偶然留下的。
所以说,这个位置完全南辕北辙的通道其实就是当时消失了的那条通道?
同样发现这一点的凤花和玄麟也互相交汇了一下眼神,没有将这一点特意提出,只是无声地保持更加的警觉,就怕中途没找到幕后黑手,反而碰见那头凶悍的烈焰狮虎。
这遗迹内部的构造可比君霄洞府复杂多了,君霄那里基本就是分成几个大块,就像当初他们进入时见到的有八根柱子一样,八个大块加一个传承殿,地形很容易摸清楚,只不过真的要得到多少宝贝却没那么容易往深处闯。
这个遗迹则完全不同,因为他们不具备拥有权,根本不能整体了解内部构造不说,光他们根据上一次进入和这一次在通道里七拐八拐的路线来看,分明是个迷宫!
走了大概也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已经路过了五个岔路口,最初还有点选择无能,后来还是靠着感受一下周围哪边有比较强烈的反应,比如破阵的话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者灵气的分布不寻常等,全靠着这么点感应来判断方向。
尽管如此,走了好一会儿他们也没觉得接近了那两个人疑似所在的地方。
众人本就一直绷紧着精神,再被这迷宫一样的茶道一折腾,也渐渐焦躁起来。
又过了小一刻钟,卫如玉再次烦躁地冒出想质问凤花的念头之时,嘴刚一张开还来不及说什么,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地盘再次晃动起来。
众人心神一震,“又来了!这次是要破阵了吗?”
“是哪个方向?好像是那边的反应更大一些!”
云烈和凤花也抓紧时间仔细感知了一下,和玄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因为实力更高,能感觉到的比其他人还多一些,这剧烈的晃动的确可能是那两个人又出手了,但同时出现的反应却还有那隐约能听见的烈焰狮虎狂躁愤怒的咆哮声。
那俩人难道又把烈焰狮虎给招惹了?不要命了?
三人眼神一对,想到人都准备把封天大阵给破了,一旦成功,别说是一头烈焰狮虎,十头烈焰狮虎来了都只能被阵法吸干,人家兴许还真不怕。
一旦确定了前进方向,云烈立刻让其他人跟进,然后三人也不管后头的人能否跟得上,深怕没等他们找到人,震动又停了,天晓得这震动多震几次是不是阵法就真的被破了,必须抓紧时间。
其他人没想到他们忽然提速,但云烈他们的修为最高,一行人本能紧跟他们的步伐也赶紧追了上去。
又过了五六七不到几个岔路口,狭窄的只能够容纳三四个人并肩前行的通道豁然开朗,众人来到了一个偌大的,空旷的大殿,而大殿之中正上演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禁白了脸色。
只见在大殿中心有一只通体火红,周身还燃着火焰的庞然大物身上被捆着极粗的铁链,拼命地挣扎着冲某个方向愤怒地发出咆哮声,身上的火星也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向周围四溢。
烈焰狮虎!
一看到这巨兽,四派的人心中被知道这就是凤花之前和他们说过的妖兽!
这可是七级妖兽啊,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把它困住?不是说幕后黑手只是个元婴吗?比起逍遥宗掌门还差了一个大境界,比起七级妖兽差的更多,他们难道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还是那位元婴老祖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四派的人各种胡思乱想时,云烈和凤花观察的重点却和他们不同,一入殿内,除了最扎眼的烈焰狮虎,他们最先留意到的便是那狮虎脚下所踩地面上若隐若现的阵法痕迹。
和西楚国被灭门的门派正殿内的线条很相似,这些线条经过凤花的多番查看,已经确定正是能破开九重封天大阵的另一个阵法的一部分。
只是此时殿内画得还要更复杂一些,只粗略扫一眼便能看得出其中包含了很强大的掠夺生机的阵法。
说起来这九重封天大阵原本也是为了封天才研究而出,想封天的人自然不会再特意想出解开封印的法子,这破阵之法还是后来无数年中出现过的类似这次的幕后黑手一样有自己的某种目的的人,或是某些研究阵法的狂热份子们一点点琢磨而成。
说到底,并不是真正和封天大阵配套的,破阵所用之法也不那么环保和谐,一看就不是心术很正的人能研究出来的玩意。
整个解封的阵法也不是一个完整的阵,而是许多个阵法一环套一环,或者二合一形成一个新的阵法,不断叠加才能有破阵的效果。
比如掠夺生机的阵法便是其中之一,还有血祭阵法,总之都是邪修魔修才会搞的歪门邪道,其他人或许被烈焰狮虎震得没留意到,大殿内有一股还未散去的浓重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再结合远处隐约可见的疑似血祭阵法的地面上那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看样子之前第一次震动之时,这些家伙已经将血祭的部分完成了。
这次把烈焰狮虎抓住,是打算将这个妨碍他们的妖兽用掠夺生机的阵法杀掉?
看着那头挣扎不休,明明注意到他们的出现却完全顾不上找他们麻烦,只不断地试图摆脱身上的锁链,又冲着同一个方向咆哮的烈焰狮虎,凤花的表情有些纠结。
按理说,妖兽,还是被人驯化过,必定极为衷心的妖兽,她根本没有拉拢的可能性,危险性也很强,等烈焰狮虎的生气被吸干了以后再动手才能更大程度地保证他们这边人的安全,但想到这头烈焰狮虎是她师父的道侣的,她要是坐视不理,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说她也已经拿了人整个药圃的高阶灵草,还有龙凤鼎,炼丹传承,袖手旁观,怎么都显得她有点太渣了。
“那两个人在那边。”旁边四派的掌门回过神来纷纷将目光落在了烈焰狮虎咆哮的方向。
能把人困住,还让烈焰狮虎那般愤怒的,除了他们在寻找的幕后黑手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他们这头一下子进来十来个人,目标不小,远处的那两个人也发现了他们,原以为见到他们这么多人好歹会露出一些警惕之意,却没想对方似乎对他们并不忌惮?虽说那俩人仍然用罩着黑袍子将脸都挡住了大半,从动作细节上仍然分析得出他们的一些想法。
难道是对方不知道他们这边有出窍期的强者?
这倒是有可能。
逍遥宗内部的情况知道的人并不多,掌门修为如何也就四派的人知道,那俩人打听不到情况也很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凤花的直觉却告诉他,事情有点不对头。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凤花当机立断地对玄麟道:“你想办法将烈焰狮虎救下来,我和阿烈带着其他人拦住他们的动作!”
他们当中没有元婴修士,但她和云烈练手对付元婴应该不成问题,金丹交给有两个筑基水平的段长风和容羽主导,其他人在旁辅助,问题都不算太大。
这两个人干坏事胆子是挺大,但有一点比较蠢的是,居然真的只有两个人行动?没有同伙?
要是他们再多几个人手,哪怕不是金丹,筑基期的修士也够他们这头的人喝一壶的。
既然没人,呵呵,那就别怪他们以多欺少了。
又不是搞什么一对一对战,既然对方试图将方圆万里内的生灵都吸干了,对这种没人性的家伙,他们还用客气?
那二人原本正操控着阵法,云烈他们一围过去,理所当然地暂时停手反击。
两个天赋极佳的金丹对抗一个元婴,准确说是元婴中期,另一头七八个人,其中两个筑基一块儿对付一个金丹中期,大殿足够宽敞,可以让他们敞开了打,一时间两边都展开了热烈的激战。
手中的各种刀剑法器齐出,一水儿地全对准各自的对手攻击过去,兵器碰撞的声音,长老掌门们打斗时的怒喝声,几乎快将烈焰狮虎的咆哮声都掩盖过去。
如凤花预料的一般,他们的人手分配使得战局陷入了拉锯之中,双方打得不分伯仲,一时难分胜负。
而烈焰狮虎在他们打起来开始,最初还愤怒地又咆哮了两声,待玄麟出现在他眼前不远处时,却略微安分了起来,只是兽瞳中仍然带着凶光,看着玄麟的目光也并不多友善。
本来嘛,对它来说所有闯入者都是该驱逐的存在,要不是正被捆着,连嘴巴都被封住,照样对着玄麟疯狂吐火球!
玄麟虽然已经化形,但在同样的兽类面前,哪怕是妖兽,也能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就算不能认出玄麟的本体是蛟龙,也知道他不是人,双方沟通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玄麟也没空和烈焰狮虎废话,先将封天大阵之事快速说了一遍,道:“你既然是那位渡劫大能的契约妖兽,就应该知道他的道侣是位炼丹师,我的主人凤花上一次进入遗迹已经得到了那位天极炼丹师的传承成为她的弟子,算起来我们也是自己人,你没必要再收拾我们,你都被困住了,没有我们连自己活命都成问题,更何况要守住这里,聪明点我们就合作,我放了你,你帮我们把那两个人收拾了,再想办法处理这里的阵法。”
烈焰狮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目光微微闪了闪,有那么点动摇的意思,却没有回答。
玄麟咧嘴一笑,目光危险地眯起,在其他人都没注意到时不经意地泄露出一丝蛟龙气息,威胁道:“不想死就老实点和我们合作,否则,别以为你是头七级妖兽本座就会怕了你,本座横行世界之时你还没出生呢!”
蛟龙气息几乎碾压所有不同等级的灵兽妖兽,本来还想很硬骨头的烈焰狮虎一感觉到那股龙的气息,身体无意识地微微一缩,爪子也往后挪了挪,满是凶光的眼神中也本能地浮现出一丝臣服。
和欺软怕硬或怕死无关,在他们灵兽和妖兽的人生中,血脉上的差距是无法反抗的。
正如七级以下血脉不如烈焰狮虎的灵兽妖兽见了它也会吓得瑟瑟发抖,那是来自传承血脉,来自元神的忌惮和臣服,刻印在骨子里的东西。
只要你的血脉足够高,便是而今的实力不如人,血脉低的兽类也不敢对你出手,这就是兽类的铁则!
要不然玄麟的修为才恢复到出窍初期,如何和相当于合体期大能的烈焰狮虎硬抗?凤花让他来处理本也是为了让他以蛟龙身份把烈焰狮虎压制住。
不指望让它以后都成他们的自己人,只要这会儿关键时刻别给他们捣乱。
见烈焰狮虎老实了,玄麟这才想办法处理它身上的锁链。
之前没太留意,凑得近了才发现,难怪它会被困住,这锁链是一种上品灵器,专门用来克制妖兽的,一旦被困住,至少能压制住他一半的力量,撑死了能保持元婴水平,对方有两个人,再刷点人修的小手段,想把这头不懂阴谋诡计的烈焰狮虎捆住能有多难?
玄麟嗤笑一声,随手抓住锁链的一部分,目光猛地一利,轻喝一声,生生徒手将那锁链从烈焰狮虎身上拽了下来!
他虽然也是妖修,同属兽类,可血脉够高,除非是仙器,否则这玩意根本难不倒他,更影响不到他,对烈焰狮虎来说禁锢住它自由的玩意,到了玄麟手上也就是个重量沉了点的破铜烂铁,三两下就将所有的链条回收完毕,一点不客气地收入了他的内空间里。
他不受影响,架不住其他灵兽妖兽都很忌惮这玩意,留着给凤花和云烈他们以后说不准能用得上。
收入空间以前,玄麟瞥了眼正战的热烈的云烈凤花那头,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直接将锁链上的那一缕神识狠狠地抹去。
正想向凤花发动攻击的元婴非常配合地同时‘噗——’地一声喷出血来,目光如电地扫向烈焰狮虎所在的方向,正好看见虚空而立的玄麟,以及……恢复自由凶相十足的烈焰狮虎。
“吼——!”一声比之前更加浑厚摄人的吼声震得所有人耳朵里嗡嗡作响,气血翻涌,急切地扭头看向烈焰狮虎,就怕他们又多了一个对手要对付。
没成想人压根不搭理他们,一门心思想把档案将它困住的两个混蛋给搞死,嘴巴一得到自由就不管不顾地凝出一个威力巨大但微缩到很小的火球,冲着元婴狠狠地射了过来,同时锋利的爪子也向凶狠地扫过!
云烈和凤花不想被殃及,连忙退后,险险地和烈焰狮虎带着火焰的爪子擦肩而过。
“该死的!你给我注意点,不许伤到他们!”玄麟恼火地警告烈焰狮虎。
发起攻击的烈焰狮虎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攻击却没有停止,只是才冲过来时稍微留意了一下没把云烈凤花给甩开。
但对那元婴的愤怒依旧让它发起了一阵猛烈的攻击,火球,身上的火星,锋利的爪子等等都被它用上,七级妖兽强悍的身躯可以毫无负担地完全抗住对方无关痛痒的攻击而不受到任何损伤,这场面毫无疑问,根本就是单方面地吊打。
才不过三两下的功夫,那元婴修士就被打得吐了一大口血,连身上一直披着的黑袍子都被烧得精光,总算露出了真面目来。
对方的样貌让正在观战的云烈二人都不由地‘咦’了一声。
云烈侧目问她:“这莫非就是你曾经提过的,天人五衰?”
凤花早就说过,修士一旦开始修炼,除非是刻意幻化出老态,否则都有能力将自己的外表固定在最巅峰的青年状态,即便是幻化出老态,看起来也不会显得颓丧,给人迟暮之感,反而仙风道骨,个顶个的能装个老神仙。
但眼前这位,显然不可能是幻化出的老态,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泄露出的灰白之气,还有眼中的死气沉沉,都证明了此人是真的进入了天人五衰的阶段。
换言之就是,这人快活到头了,最多应该不会剩下超过二十年的寿命。
元婴修士都有两千,这么说,这人差不多已经活了一千八九百年了?这是货真价实的老东西啊!
玄麟看见那人样貌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也学着烈焰狮虎冲着金丹修士甩出一个火球,在对方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也将那黑袍烧了个干净。
不过很可惜,金丹修士看外表似乎并没有多老,而是有一张很普通的,扔进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大众脸,中年相,唯一比较特别的大约就是,他那一双眼睛中包含着的沧桑,很容易便能让人明白,此人也活了许多年,经历了很多事。
而且,那一双透着阴沉邪肆的眼睛,怎么都是典型的反派邪修专用眼神,很符合他的人设。
早前凤花就有些奇怪元婴修士的实力比她以为的元婴老祖该有的实力有不小的差距,起初还以为是因对方可能只是初期境界,没想到后来发现是中期,中期却实力不算特别高,原来是因为对方已经没多少年活头了,实力开始下降了?
可他都没多少年活头了,为什么还要搞出这种事情来?就算真有什么好处,他也不见得有机会享受吧?
难道就因为自己快死了,非得把这一方世界也搞得天翻地覆才算是不虚此生?
黑袍子被烧掉似乎触发了元婴心中的某个点,他先是甩出法器来暂时挡住烈焰狮虎的攻击,然后连着后退了数十米远,占到了一个高台之上,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惹得已经占了上风正准备把金丹拿下的几个掌门长老们差点被对方的反扑误伤。
还是容羽一掌几乎冻住金丹的半条胳膊,又迅速用力一拍,直接把人家胳膊给拍碎了,又趁机把人按住,说不定他们当中就得有人受重伤了!
等把人摁住后,他们才抬起头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发疯狂笑的幕后黑手,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毛病。
知道他的计划无法继续实行下去,气疯了?
“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能阻止得了我吗!从你们进入这里开始,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元婴一边笑一边快速地蹲下来将双手放在那高台上,嘴里快速地念着什么。
“不对劲!”云烈和凤花同时开口,却已经来不及阻止对方的动作。
“我早知道有人在查探我的消息,你们这些蠢货找过来正合我的心意,夺灵阵正缺适合的祭品,原本我还想着将烈焰狮虎作为祭品,你们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两个金丹,两个筑基期,居然还有一个出窍期的大能,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居然给了我如此大好的机会!不用你们做祭岂不可惜!”
他不知道玄麟是什么身份,但能够将他的困兽锁上的神识抹掉,至少得是比他高出一个境界的出窍期大能。
换做其他时候,遇见了这样的大能他还会忌惮试图逃跑,但现在没必要了,一切的准备都已经最好,对方的出现反而给了他更好的机会!
这头烈焰狮虎也够蠢的,拜托了困兽锁迅速离开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留在这里,就算恢复自由也只有被吸干的命!
元婴修士垂垂老矣的脸上露出令人战栗的阴笑,将夺灵阵正式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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