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也没想到黑衣人随手制住的一个女子居然和云烈好像关系不菲的样子?
听见云蕊盯紧了云烈求救,还有那暧昧不明的态度,特意侧目看了眼凤花,不出所料看见凤花的脸黑得几乎快滴出墨来。
云烈看都没看一眼,云蕊,只是冷冷地对那个黑夜人道:“你杀人无数,罪该万死,如果不想死得更惨,就把人放了。”
“哈哈哈——你让我放我就得放吗?我不放你又能如何?”黑衣人故意更用力地卡住云蕊的脖子,后者求救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嗓子眼里,艰难地用手扒拉着黑衣人的手,奈何力量悬殊怎么都掰不开。
周围的村民们也急得满头大汗,本来有那么两个人想抓准机会冲过去,却在听见云烈说对方杀人无数时心生胆怯不敢向前,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黑衣人和云烈对峙时,凤花悄然让玄麟从自己身上离开,窜入草丛之中,隐去气息无声地从后面接近那个黑衣人。
在黑衣人因云烈对身为人质的云蕊似乎并没有多特别对待,只是云蕊一厢情愿,让他因怀疑找错了对象有所迟疑时,玄麟忽然从后面窜了出来!
黑衣人的警惕心还挺强,稍微一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迅速回头,正好看见了玄麟那有些熟悉的身形,只不过那么小的一条蛇,让他一时没往直前的紫血青焰蛇上联想,但同种类的出现还是让他惊得无意识中稍微放松了扼住云蕊脖子的力道,本能地想往一边躲开玄麟的突然袭击。
云蕊一赶到脖子上的手有所松动,用平生最快的力气把人推开就想往前跑,凤花在不知不觉中也从另一个方向稍微靠近向黑衣人,云蕊一动就想把人先拉过来扔到外围圈免得碍手碍脚。
可云蕊一向和凤花不对盘,对她抢走了云烈极为厌恶,看见凤花伸出手想拉住她,居然耍性子地身子一转,想往云烈那边跑,还张开双臂一副要扑入他怀里的动作,看得凤花面皮发冷。
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云蕊根本没发现她躲避的方向,也正是那个黑衣人躲避玄麟攻击时逃开的方向,刚出虎口,又自动送了上去,而她本该冲着的云烈却在她动起来以前就为了配合玄麟的攻击窜到了另一个方向。
这么一阴差阳错,人没救到不说,反而还白折腾了一趟,玄麟一击未成又不好变大,普通人太多,威压一泄露,在场村民们大半都得弄个半死不活,只能重新窜回草丛中,再悄然回到凤花身边。
黑衣人抓准时机又飞快地把云蕊抓了回来!因为恼火云蕊的逃跑,还用力在她颈侧咬了一口,使得云蕊疼得发出一声惨叫声,“啊——!”
“咦?”黑衣人尝到云蕊的血以后,被遮掩住的脸上忽然露出难以言喻的喜色,之前看云蕊的那死寂沉沉的目光中也透出些许意外之喜。
没想到只是随便抓来一个女人作为人质,居然还抓到了这么个宝贝!
之前没真的想把云蕊杀掉的黑衣人迅速改变了主意,也在心中更加急切地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之前的一系列突发情况开始和结束得都太快,村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才看见云蕊脱困,一转眼的功夫又自己送上门去了,害得村民们都傻眼了,也不知道该骂云蕊蠢,还是该说她时机把握的真好!
不是没有人发现云蕊是因为躲开凤花想施救的手才跑向反方向,心里骂她耍性子也不知道挑时候,又有那么点怪罪凤花明知道自己和云蕊有隔阂还要出面,就没想过云蕊会下意识地抵触她?
这种关键时候就该让云烈出面,就算云蕊对云烈还有什么心思,眼下生死关头救一下又不会抢了她男人。
这些因云蕊楚楚可怜的外表无意识地站在云蕊的立场为她开脱说话的人的心思,凤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从云蕊自投罗网,又在这种时候还不愿意被她救开始,她本就不怎么走心的救人的心思就更淡了。
越来越觉得,那位仁兄,你赶紧把人弄走吧,别墨迹了,你把人弄走了,我谢你全家!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见了凤花心底的呼唤,周身压抑的气息忽然变得轻快起来,还忽然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空中。
云烈和凤花直觉不对,也看了过去,居然发现又有人向他们这边飞过来了,而且速度很快!
有点不妙!夫妻俩心中一凛,赶紧给容羽使了个眼色,全神戒备起来。
奈何,有时候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是戒备起来,压倒性的优势也是无法改变的,那人可不像他们各种有顾虑,一来到云家村上空就直接释放出了自身的威压。
那股比玄麟更加恐怖的气势直接把在场三个人都给吓白了脸色。
村民们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这气势一震,无一例外地全都被震晕!倒也省得凤花他们再费力解释了。
“主子!”黑衣人欣喜若狂地抓着同样昏迷过去的云蕊窜到那人耳侧,小声地低估了一句什么,那个同样一身黑衣看不清容貌的人低头看了眼云蕊,用低哑冰冷的声音道:“那就带走。”
“是!”
云烈和凤花此时都在费力抵抗着对方身上的威压,只能勉强看到他们的互动,却无法阻拦他们离开。
那人似乎也没有找他们麻烦,将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和黑衣人说了一句后居然就这么直接走了,黑衣人则是把云蕊扛在肩膀上瞥了凤花他们一眼,即便看不到对方的长相,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得意。
凤花气得差点跳起来追上去把人暴打一顿。
关键时刻还是手腕上猛然感觉到的紧致压制住了她的冲动。
玄麟用神识对她说:“那人太危险了,既然对方无意与我们打,你也不要追上去,你们夫妻俩加起来也不够对方一合之力。”
其实不用玄麟特意解释她也知道,能比玄麟带给他们的压力还大的人的修为,只可能是元婴!
该死的!本以为四大门派的弟子们都不过练气修为,连掌门都没有一个筑基,她和云烈的修为不说能天下无敌,也该有些自保能力了,没成想今天先是冒出来一个金丹,紧跟着又来一个元婴?
说好的这个时代的修士传承都已经断掉了呢?怎么金丹元婴都冒出来了?
难道这时代还是有不少修士藏在暗处偷偷修炼,只不过大多都避世生活?还是只是他们比较倒霉,碰上了仅存的那么几个高手中的一两个?
如果暗藏的高手都是疑似这种反派人物,那东临国以后可真要遭殃了。
也是这一次的事情,让夫妻俩都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深刻地意识到,他们目前的修为还不够高!远远不够!必须尽快提升修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看似每天都认真修炼,实则还是在别的事情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两个人离开不久,倒在地上的村民们就悠悠醒转,也有更多听到动静的人从远处赶来,看见地上躺了许多人都非常惊讶,赶紧过去把人都扶起来,紧张地询问唯二两个他们认识的又正好庆幸着的云烈和凤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烈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他们在追捕一个官府通缉的匪徒,匪徒来到云家村抓了云蕊做人质,后来又来了同伙,把人救走,云蕊也被带走的全过程。
一听说村子里有人被掳走,后来的那些村民们都炸开了祸,赶紧火急火燎地去通知云蕊的父母,还有村长。
醒过来的那些村民当中却有人开始责问云烈,“云烈,你怎么没把云蕊给救下来!居然还让那人给跑了!还把云蕊都给带走了!”
“就是啊!我听那人的意思,要不是你们追他,他根本不会到我们村子里来。”
“云蕊那么希望你救她,你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抓走也不去追,你对得起她吗!”
这些村民本意上不一定都觉得这事儿是云烈的错,可云蕊被掳走是事实,如果对方真的像云烈说的是个杀人无数的杀人狂,云蕊被带走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就算侥幸活下来了,被一个匪徒,还是个男人带走,找回来了,也不会有人敢娶她,谁知道她被抓走的时候有没有被做些什么?
云蕊这一被带走,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一辈子都被毁了,一个好好的姑娘有这种遭遇,村民们难免会有些情绪。
但凤花就不乐意了,冷笑着对这些自己也没见得帮上忙,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村民道:“那听各位叔叔婶婶的意思,我们想把这个杀人犯抓住还是我们不对了?就算遇见了人,我们也该当做没看见,眼睁睁地看着他跑掉,然后再继续杀人,大人小孩老人都不放过,甚至极尽残忍地杀光了一个村子的人?”
“什么——!?”村民们大惊失色,“你说那人杀光了一个村子的人?是真的假的?”
“何止一个村子。”凤花故意说道:“一个村子,加半个镇子的人,五六百号人都死在他手里,你们觉得,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我们该把人放走?你们怎么能肯定,今天把人放跑了,明天他不会去而复返,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在把咱们云家村的人给……”故意隐去后面的话,却让村民们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
“云烈家的,你,你可别吓唬我们啊!”
“就是啊!现在人都跑了,要是那人真的跑回来,你们可一定要负责啊!”
凤花嗤笑道:“我们负什么责?你们不是说我们不该追他吗,那他也不是我们的责任啊,就算我们追捕,也只是为了官民合作,帮助官府,人回来了想杀人,也不是我们指使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完直接拉着云烈,对容羽也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对村民们冷淡地扯扯唇道:“既然人都已经跑了,我们也帮不上官府的忙了,就先回家了,你们还是赶紧找人通知云蕊的家人吧,对了,可千万别忘了告诉云蕊的爹娘,我们可是想救她的,是她自己不愿意给我救,主动又去给拿匪徒抓住,可别想把这笔账也怪到我们头上来,有一个云翠兰到我们家挑事儿就够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警告了,那些村民回忆起数月前发生的事情,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回到家,留家的连六连九看见自家小姐姑爷突然回来,都很意外,听凤花三言两语把事情一说,直觉家里又要折腾出事儿来。
云家村人是不太多,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儿还真不少,动不动就要弄出些幺蛾子,而且其中有一大半总和他们家扯上关系,偏偏每次实际责任都不在他们身上,让人神烦。
“你们不用担心,以前看在阿烈的份上我们帮村民的已经够多,我们不欠他们的,不需要对他们再忍让什么,如果他们还不由分说,不辨是非地来找我们麻烦,大不了咱们不住村子里了。”
连六惊讶道:“不住村子里,那是要回裕城吗?”
“当然不。”凤花指了指玉琢峰的方向,“咱们可以住山里啊!山里的灵气可比山脚下浓郁多了,对我们修炼也更有帮助。”
容羽看了眼凤花,觉得她一点不像是如果真被村民逼到份上要到山上躲避的无奈样子,反倒有种,就等着有这么个正当理由离村子远远的过好日子的感觉?
云烈此时也拉起凤花的手说:“如果村民仍然不放弃,一直找我们麻烦,那我们就搬家。”村长和云虎家他们以后可以隔三差五的回来帮衬一下,这并不代表顾念着和两家人的交情,就要他们一直忍让着其他村民得寸进尺的行为。
云烈表明立场,让凤花之前被云蕊勾起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本就是云蕊单方面地总对云烈不死心,她家男人对云蕊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干醋喝得也没劲。
连六和连九不是不好奇云蕊被抓走后可能遇到什么遭遇,但也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云蕊那女子,聪明地都没有议论这个话题。
“村民们或许不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但云蕊的爹娘恐怕……”
就和云翠兰的男人死了却找不到任发泄,最后盯上条件变好的他们家一样,云蕊的爹娘多半也会打同样的主意,就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记起云翠兰之前的教训。
现在云翠兰家因为各种补偿金,日子过得是不算艰难,家里孩子吃得也不错,可她本身在村子里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好,以前就因为小心眼又嘴碎藏不住秘密,没几个相熟的人,闹上那么一场后更没人和她来往了,就怕哪天也被她讹上来。
云蕊家,家里条件倒是不太难,上头还有一个在若水镇做工的大哥,云蕊一个女儿家死了,对家里的影响不算很大,最多就是不能成亲了,少拿一份彩礼。
当然,亲生女儿生死未卜,落到歹徒手中,如果云蕊的家人真的对她感情很深,也难免会迁怒到他们头上来。
凤花回握住云烈的手道:“这件事上我们没什么责任,随他们闹腾就是,村长不会眼看着他们闹什么都不做。”野兽袭村方面的防护还得仰仗他们,不看私交,为了村子村长也不会让人在来招惹他们。
容羽一直坐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判断,这小小的村子里的纷争似乎也没见就比后宫或朝堂上少多少,只不过引起矛盾的事情大小不同罢了。
“我们何时离开这里?我必须回去和皇上复命。”容羽等他们谈论得差不多才淡淡问道。
“先等一等吧,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凤花道。
为了防止等他们走了有人上门来找事,至少得先看看后续情况如何再说。
凤花特意给周桐传信,让他先带着其他人回京城复命,烧尸体之类的收尾的工作也一并交给他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紧闭的家门外果然有了动静。
不怎么熟悉的一个妇人的哭闹声透过隔音不怎么好的纸窗和院子传入了堂屋内。
云烈道:“应该是云蕊的娘。”
凤花侧耳一听,听见外头的人哭丧一样一边哭着叫云蕊的名字,一边让村长给他们做主,这人还不算太蠢,没有指名道姓指责云烈,反而拐着弯地暗示说村里人不尽心,明明能把人救下却不尽力救助,害得他们家丢了一个闺女,怎么和谁谁家交代之类。
话里话来不提名字也能听出她就是想让云烈对这件事负责,帮他们把云蕊找回来或是在别的方面补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她说什么不能和谁谁家交代,那说的是谁家?”凤花诧异道:“听这意思,怎么好像是说云蕊和谁订了亲,人没了没法和亲家交代?”
云烈也一脸茫然,他压根没关注过云蕊的情况,哪里知道云蕊有没有和什么人定亲。
还是连六给他们解释说:“小姐,你没发现那女人很长时间都没在咱们跟前晃悠了吗,他们家几个月前就给她说了一门亲,听说对方家里条件在云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住的离村长家很近。”
凤花顺着连六提供的线索回忆了一下符合条件的人,恍然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家人。”
家里条件好,又有个适龄未婚男子的,总共就那么一家,倒是好猜。
那家的汉子年纪比云烈还小了一岁,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具体有多好,这么说吧,在云烈这同辈当中,打猎最好的是云烈,第二是村长家的云东,之后就是这位了。
以前去村长家时凤花也无意中见过本人一次,长相肯定没法和她男人比,但也算是端端正正,据说村子里不少家里有闺女的人家都盯着他呢。
不过他本人一直喜欢云蕊,可以前云蕊一边忌惮着云烈身上命硬克人的说法,一边又不舍得真的放弃云烈,一直吊着那人,摆明了把人当备胎。
那人也不是不知道云蕊心里想着云烈,可还是不放弃地一直给云蕊各种示好,看起来还挺深情的。
能顺利和云蕊定亲,过估摸着是云蕊几番被凤花刺激到,也看出云烈对她是真的没意思,才答应的吧?
可惜,那人好容易等到能把心上人娶回家,还没过门呢,人就被抓走了。
如果那人对云蕊真的很上心,说不定也会上门来找他们算账。
这想法刚在脑子里一过,外头哭喊的人就多了一个嗓音特别洪亮,又透着愤恨的。
“云烈!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不救云蕊!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抓走啊!你给我出来!你还我媳妇儿——!”那人说着说着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听他说的这些话,不是那个汉子还能有谁?
凤花感慨道:“这人也是够倒霉的,他和云蕊估计是注定有缘无分了。”
连六却在这时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算有缘,那缘够不够深也是个问题呢。’
不过这时凤花一直注意听着外头的动静,也没留意这句包含信息量的嘟囔。
倒是容羽多看了眼连六,面上若有所思,仿佛猜到了什么,看向门口的神色也有那么点微妙。
外面闹了好一会儿,但这回云烈和凤花都没打算出去应付,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隐约听见村长严肃的声音,云蕊的娘和未婚夫的哭喊声逐渐变弱,外头说话的声音也降低了音量,没多久干脆没了声音。
一些过来围观的村民们的理论声也散了,他们的大门却再没人敲响,包括村长。
总算村长没糊涂到也真的找他们,让他们给云蕊家里一个交代。
“小姐,云蕊家的人能就这么算了吗?”连六满脸怀疑地问道。
凤花轻笑,“不算了还能怎么着?把人抓走的是我们吗?还是被救的时候还脑子抽筋往莫名其妙的方向跑,结果又被抓住的蠢货是我们?”
脑子抽筋?连六连九对她这种诡异的形容方式无言以对。
容羽倒是觉得挺新鲜。
“就算他们想闹腾,不要理就是了。”凤花冷哼道:“要是敢动粗,你们也不用客气,该揍就揍!我们本来就不理亏,凭什么对方找茬我们就要事事忍让?”之前几次稍微让着点,不过是看在云烈云彩,还有虎婶他们的份上。
他们对村民印象不怎么样,可虎婶他们毕竟和不少村民们都有接触,也有不少关系好的人家,她要是真的只顾及着他们家,虎婶心里必然也会难受,因为这点事和虎婶家疏远了,得不偿失。
但有些人,如果因为他们的几番忍让就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那就得让他们吃点教训,涨涨记性,不吃教训不知道有些人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云蕊家的人不知道被村长以什么理由赶走,但保不齐还会再来第二次,经过今天的事,云烈和凤花都没心思再去京城。
旱情很快就会解决,有四大门派的人在那里和东临帝商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活死人村的事也告一段落,本也没什么他们非要再去京城的必要了。
当务之急,夫妻俩心里都是怎么迅速地提升修为!
元婴修士的出现彻底震醒了他们之前心底里潜藏着的一点对自身实力的骄傲。
在现代社会,筑基期修士的实力确实算得上很高,因为那里连元婴修士都只有那么一两个人,筑基期算是中坚力量。
可这里环境比现代优越许多,表面上没多少修士,不代表暗处也没有,筑基期就骄傲自满,还太早了点。
指不定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他们和练气期的小虾米们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的小喽啰。
这种认知让凤花打从心底里感到不爽,战意和斗志也被激发起来。
和容羽表达了他们的想法后,容羽也没勉强他们非要回一趟京城和东临帝当面告别,只说了句‘知道了’,又麻烦他们催动法器把他送回京城,就再没别的话。
当天夜里,云烈就把容羽送回了京城皇宫,也没见东临帝一面,人都没从法器上下来,把容羽往下一扔,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走人。
容羽一直目送着云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往帝宫方向走去,心中也在不断回忆着白天黑衣人的援兵来时他们无力阻拦和反抗的一幕,眉头微微锁了起来。
尽管后来到了云烈家他们谁都没再提起那人,仿佛忘了有这么回事,可他们心里都清楚,并没有。
正因为足够重视,才更加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愿提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
容羽不知道什么元婴不元婴的,但透过感觉和当时玄麟没出手也明白,对方的实力比玄麟更高一筹!
金丹修为他都无法企及,在那之上的实力,此时的他根本无法想象。
他只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中的大,真正的强者也在某个地方确实存在着,而他从出生到现在所见识过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国师?练气大圆满?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甚至连为之自豪的必要都没有。
容羽越想越多,回到住处后,忽然觉得心中有所领悟,不由自主地拿出一袋子灵石放在自己跟前,坐在楼阁盯上的露台上,对着月光盘膝而坐,开始消化心中的一点体悟,同时,他周身游离着的灵气也无声地开始向他靠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远在云家村的夫妻俩还不知道容羽因为这么一个契机摸到了突破的边,少了一个外人,云烈和凤花,还要额外算上一个玄麟,正在房间里议论着黑衣人的话题。
出现一个金丹修士给普通人下毒就够诡异了,又冒出个元婴期把人救走,怎么看对方都不可能只是心血来潮才毒死一村子的人,还是下的那种可以传染的尸毒吧?
能面不改色地毒死那么多无辜村民,又随手抓人质作威胁,肯定不能把这些人想太好。
如果只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威胁还没那么大,背后有个元婴老祖做后盾,就不得不让他们想多一点。
是不是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个他们没发现的巨大的阴谋?这些心术不正的邪修,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讨论了半天,因为对敌人的了解太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话题逐渐开始偏离,由玄麟主动地提到了他们修炼方面的事。
“我以前怎么说也是快渡劫的大能,总不能一直卡在金丹修为上不恢复,现在的水平太次了。”
比它实力更次的云烈凤花直接躺枪。
不过他们的想法也一样,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可是……
“你是恢复以前的修为,或许难度不太高,好歹以前的体悟都还在,只要灵力够了就能突破,我和阿烈可没这么好命,修为也不是想升就能升的。”凤花很无奈地说道。
云烈也一直紧皱着眉头,对自身实力很不满的样子。
“这很简单。”玄麟勾起一抹邪笑,“只要你们有决心,想变强,我就有办法让你们尽快提升修为!”
凤花怀疑地打量着玄麟,“什么办法?先说说看。”修士突破哪儿那么简单?
“你们明明灵根都是拔尖的变异灵根,却至今为止才只有筑基初期,说白了就是危机意识还不够,之前的修炼强度也差了太多!”玄麟不客气地批评道:“云岭山脉乃是这一方世界灵力最浓于的修炼之宝地,你们至今只利用了一个玉琢峰,而玉琢峰只是云岭外围,就这样你们便满足了吗?可知道云岭深处的有些地方灵气之浓郁几乎快液化,在那种地方修炼,一日能抵得上你们在玉琢峰修炼至少一个月!这么好的条件你们都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蠢!”
“你才蠢!”凤花没好气道:“之前是谁说云岭深处危机四伏,还有不少高级灵兽,修为没有金丹以前不能随便进入的?”
“当时我说的是进入去寻找炼丹炼器的天材地宝,不是为了突破修为去做生死历练!”
“生死历练?”云烈眉角一动。
“没错!”玄麟难得正色地对他们说道:“修士本就是与天争命,寻常的修炼,提升速度自然很慢,只有在不断地在生死之间磨练,才能将一个人的所有潜能都激发出来,你们现在欠缺的就是这种历练!”
“之前和玉琢峰中的灵兽的打斗?”
“当时你们可没碰见今天那样的对手,按照当时的修炼方式,速度也不算很慢了,你看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从一个普通人成为筑基期的修士,这在上古时期也只有大宗门中受重视的天才弟子才做得到,但眼下,显然这样还远远不够。”
俗话说得好,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这次这个神秘莫测,身份不明的元婴老祖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激发出了他们对变强的强烈渴望。
对玄麟而言,也是件好事,不用等他们熬到金丹期再进入云岭深处了,他也能尽快恢复实力。
只在玉琢峰修炼,他要是想恢复到元婴期,非得把玉琢峰的灵气都吸干不可,之后至少十年内玉琢峰都不会适合修士修炼,比寻常地方的灵气都要不如。
玉琢峰中没了可供修炼的灵气,住在山中的灵兽也无法提升修为,容易让他背上业障,妖修本就很难飞升,再做太多缺德事,渡劫时十有八九得被雷劫劈得死得不能再死。
“云岭深处有多如繁星的四级灵兽(相当于元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习惯四级灵兽的威压。”
今天如果他变成蛟龙镇沈,不是不能把那个元婴留下,只不过出于某些顾虑才没有马上动手。
云烈和凤花就是真的实力太差,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云岭深处的灵草灵果也要比玉琢峰中更多,更珍贵,矿脉也多不胜数,你们在修炼之余也可以顺便多收集点旁的资源,一箭双雕。”
“可一个不小心也会命丧黄泉吧。”凤花凉凉地补充道。
玄麟故意道:“难不成你怕死?”
“别对我用激将,没有用的。”
“那你到底去是不去?”
“当然要去!”凤花说完看向云烈,后者也点头道:“去!”
类似今天这样的因实力低微无法反抗的滋味他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只要想到如果对方没有离开,而是对他们出手,对她出手,自己根本没有保护他的能力,他就打从心底里发寒,有种恨不得毁灭世界的冲动冒出头来。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她分毫,但有一人,必将其挫骨扬灰!
想要做到这一点,他最首要的就是变强!变强!变得更强!
凤花叹道:“看来这一次我们可能真的要深山老林里待一段时间?”还真被她白天的话给说中了,要盖住山里了?
“云岭深处我和阿烈进入都没有什么把握,云彩他们肯定不能跟过去。”
可四大门派的人也得了正确的修炼之法,接下来一段时间,东临国相比会相当热闹,他们要是离开太久,就怕发生什么意外时没办法及时作出反应,尤其是如果牵扯到他们身边的人。
“让他们去九霄宗吧。”云烈说道。
凤花挑眉,“所有人都去?”
云烈点头,“都去!”
家里空下来,再让村长和云虎叔他们照看着点,空屋子总不会再有人想找他们麻烦了。
他也知道,他们其实已经不适合继续住在村子里了,随着实力地提高,他们和村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同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很多方面都不方便,他也不耐烦时不时地总要面对村民们各式各样有理没理的责难或怀疑。
什么都不做,是他们的错,该做的都做了,依旧是他们的错,说句不好听的,连他都觉得这些村民们太得寸进尺。
以前村子里没有谁家富裕到其他村民拉开巨大距离时还不觉得村民们经常挑是非,果然,只有在金钱方面,才最考验人性吗?
他自己受些委屈他不在意,可他不愿意让云彩,还有他的花儿为了他隐忍退让,他相信爹娘他们也会理解,不会因为他不顾村民就觉得他是白眼狼,没良心。
其实,真正没良心的究竟是谁呢?得了他们不少好处,却还是出于某些小心思,时不时地就烦烦他们,好像他们日子过得不那么顺心了就心里多平衡了一样。
入睡以前,云烈已经在捉摸着,这次进深山之后,等提升实力到了在深山中也能保护自己,就找个安全的地方搭个木屋,他们就常住在山里!
听花儿说过,上古时期的不少大能据说就是在一些修炼宝地中挖个石洞当做洞府,在里面吃住修炼,他们完全可以效仿!
凤花完全不知道自己男人已经有往山顶洞人脑补的迹象,如果知道了,肯定会——
举双手双脚赞成!
就算当山顶洞人,也好过成天和云家村的村民们为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较真!那些村民没杀人没放火的,又不能真把他们打杀了,就算云烈不怪她,她也真没凶残到稍微看不顺眼就能把人杀了的地步。
修士奉行随心所欲,可也不代表不分青红皂白想杀人都杀人,人杀多了,以后突破时也可能有心魔出现。
既然不能杀,那就干脆断了联系最好了!
等这些村民们占不到他们便宜,愣把他们都‘逼’走了以后,就会发现他们还在时的好处了。
至于那时会不会后悔莫及?关他们屁事?悔得肠子都青了才大快人心呢!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凤花就给云彩他们传信,说明他们要进云岭深处的事,让他们等旱灾的事毕以后就跟着段长风回九霄宗,在他们回来以前都不要再来云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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