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惊骇莫名,愣愣的望着眼前惊骇无比的景象。
这时大夏营中的曾宏哲冷笑了一声,说道:“寒庶,你有本事大可带兵进阵啊。”
寒庶眉头紧锁,神色分外严肃,忽然问施正西:“施道长,你可看懂这其中的门道了?”
施正西目光不离前方,缓声道:“还看不太懂,不过我至少能够看出,这应该是一个阵法。不可贸然进入,而且很有可能,先前杀死十万大军的高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阵法?”太叔鸣问道:“破解起来很难么?”
施正西说道:“很难,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而且那女子修为实在太过强大,就算我们破了这阵,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敌得过她。”
寒庶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为了攻下他们的营寨而来,现在对方的大将在我们的手上,我就不信那曾宏哲真的能够坐得住。若是我们挥刀杀死了这朱文辉,那么不单单会影响大夏军的士气,而且只怕对着曾宏哲还会有影响。我想他不会不在接下来的时间之中,采取行动的。”
旋即,寒庶大笑喊道:“曾宏哲,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我虽然短时间内不敢轻易靠近,可是你别忘了,这朱文辉的性命正握在我的手上。你难道就能如此狠心,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死在我的手上?”
说着,猛地一挥手,却见时举立刻一手将被绑的结实的朱文辉提起,驱马前来,随手又将之丢到了地上,缓缓地举起了重锤来。
看起来,只要他接下来稍稍将重锤往朱文辉的脑袋上面一磕,这朱文辉必将脑浆迸裂。
曾宏哲浓眉一挑,随即却是意外的放声大笑,“寒庶,那朱文辉触犯了军法,就算落到了我的手上,也会被我处死。现在被你所杀,倒还剩下了我不少的功夫,你就尽管动手吧。”
朱文辉闻言气急败坏大骂:“曾宏哲,想老子征战沙场,为大夏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今日却不曾想你这卑鄙小人如此不讲情面,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的!”
曾宏哲脸色一黑,心中恼怒:“这莽汉,脑袋里面难不成全是肌肉么?我这样说是在救你啊笨蛋!”
不过表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没听见这朱文辉的喝骂声,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寒庶。
寒庶心中清楚对方的打算,旋即又是放声大笑:“好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随了你这个心愿吧。时举,动手吧!”
说到了后面的一句话,脸上却已经布满了寒霜,看起来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时举闻言脸上挤出了一丝狞笑,咧了咧嘴,猛然便将那巨大的锤子高高的扬起,随后速度不缓不急的朝着朱文辉的脑门落下。
“慢着!”猛然曾宏哲一声大喝,阻止了时举,时举的锤子依言停了下来。
瞥了一眼曾宏哲,时举轻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喊停了,舍不得了?”
寒庶亦是用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着曾宏哲。
曾宏哲脸色黑的难看,眉头紧锁扫了一眼旁边的云萝仙子,随即低声说道:“仙子,为我大夏军救下此人如何?”
云萝仙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朱唇轻启:“这好像并不在我们的先前所达成的条件之内吧。”
“可是太师......。”曾宏哲有些急了,毕竟此刻也只有云萝仙子能够救这朱文辉了。
先前要不是听说,鸟官自己的本领突然就失效了,或许鸟官的御鸟之术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在已经没其他的办法了。
云萝仙子脸色更加的冷淡,轻哼了一声,说道:“不要跟我提起那老头,也不要用他的名头来压我。”
曾宏哲立刻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冷冻了,背后脊梁骨处一股凉气窜起,让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讪笑了一声,说道:“是,是。”
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帅做的窝囊,从来还没有其他的主帅在军营之中对一个非皇族的人低三下四的。他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了吧。
虽然心中很是无奈,不过曾宏哲也没有办法,毕竟对方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那等非人的神通手段,这一路来他可是有幸见到了不少。可是见的越多,就越觉得对方的可怕。
平静了一下心情,随即他对着寒庶喊道:“寒庶,将朱文辉给放了,你要什么就尽管开口好了。”
寒庶眯了眯眼,说道:“我想要你们大夏军投降,你愿意么?”
“这绝对不可能!”曾宏哲像是踩到了猫尾巴一般跳将起来,喝道:“你这是痴心妄想!让我为了一个朱文辉就放弃这大夏数万大军,你这是在做白日梦的吧?”
“既然这样,那么就不要再谈了,出营与我一战吧!”寒庶大笑了一声。
曾宏哲自然不可能应战,此刻他大夏军因为刚打了败仗,士气本来就低迷,若是此刻去迎战,恐怕就算不落败也会惨胜。作为一个军队的主帅,自然对于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战斗是不赞同的。
忽然他说道:“这样如何,我愿意拨出十万两白银的军饷,买这朱文辉的性命。”
寒庶又笑了:“你出手这么小家子气?十万两就想买走一员大将?现在换做你做白日梦了吧?至少也得五十万。”
“好,那就五十万两了!”曾宏哲出乎意料的痛快。
寒庶闻言凝视了曾宏哲良久,忽然说道:“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且这五十万两只能买今天的命。他却不能给你,明天我还会来。看看到时候,你还能出多少,当然你也可以反悔,我会现在就将他给杀了。”
曾宏哲被气得不轻,大骂道:“寒庶,你这个无耻小人!”
寒庶笑而不语,对于他的谩骂充耳不闻。
曾宏哲“呸”的一声对着寒庶的方向吐出了一口浓痰来,又说道:“算你狠,我们走着瞧。”旋即又是一挥手,“拨出五十万两的军饷来,差人给他们送去。”
邴昊上前了一步,说道:“元帅,您可要三思啊,这擅自挪动军饷,可是一个大罪名,若是传去了国都,只怕......。”
曾宏哲摇了摇头,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现在我军士气低迷,最需要的还是养精蓄锐。”
邴昊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差人前去取钱。
不稍片刻,便有两名士兵,推着两辆小车从大夏阵营之中走了出来。
只不过,却见这两人竟然都是老弱,年龄都差不多五六十岁的样子。却不明白,这两辆小车上面五十万两银子如此沉重,却为何派出了这样的两个人前来。
他们两个,三步一喘息,四步一捶腿,那动作慢的让旁人看的着急。
少时,他们走进了那阵法之中。
突然,这两人脸色皆是一变,一人高声喊道:“谁给个声音,让我们找找方向?”
大方阵营的人尽皆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施正西凝望着那两人,沉声说道:“可能是那阵法的作用,使得这两人在阵中不能了解外界的情形。”
寒庶顿时恍然,点了点头说道:“那女子的法术的确诡异,虽然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就足以可见这阵法的厉害之处了。”
毕竟此刻是在战场,若是战场不能视物,而对方却可以,那么对方完全能靠着大量的弓箭手,将自己一方全军覆没。
随即寒庶对着身边的太叔鸣使了一个眼色。
太叔鸣会意,立刻扬声喊道:“来这边!”
阵中的两名老兵应该是听到了声音,当下便又晃晃悠悠的朝着这大方军队的方向前行而来。
等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这两个人才经过了几十丈的距离,推着小车走出了大阵。
忽然异变突生,却见这两名老兵,竟然在出阵的那一瞬间,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这两个人,仿佛早就料到结果一般,死的时候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场面立刻就是一静,太叔鸣沉默了良久,脸上余惊未散:“怎么了?”
施正西一直注视着这两个人,他有道行仙一脉的修行之道在身,对于魂魄鬼类之类的东西,很是敏感。
他的法眼清晰可见,这两个人在出阵的那一瞬间,*出来了,可是魂魄却仿佛碰到了墙壁一般,七魄飞散,三魂也是仿佛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撞了出来,久久徘徊不能出来。
他的心中惊骇,低声自语道:“竟能够封锁人的魂体出来,这是什么阵法?那岂不是说,只要进去,就绝无活着出来的可能了?”
仿佛曾宏哲知晓他们所想一般,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也是自语道:“所以说,我们大夏军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声音大方军是听不见了,不过从所有人脸上的惊骇表情之中可以看出,几乎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不是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