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戴着只黑色棒球帽,大半张面容被藏在阴影下,露出半截线条凌厉的下颌,薄唇微抿的线条透着点薄凉的冷淡,其余看得不大清。
但这并不妨碍让陶菲菲认为这是个面容不错的少年。
她愣了下神,耐着性子正准备重复一遍,却恰好在这时,坐在凉椅上的男孩发了声——
“看病。”
语言仅有两个字,简明扼要,言简意赅,道出重点;语气寡淡冷漠,冷得像块冰块,声线干净凛冽,细细听还能发现尾调中也透着一层冷散。
陶菲菲再次失了下神,片刻后,她转眼又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人过来,便走近问:“你家人呢?”
“……”少年沉默,棒球帽在慢慢向下压。
后来,陶菲菲没再听见男生开口,他站起身子,步伐缓慢,两腿之间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使得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陶菲菲不由把头转过去,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个头还不小,再度目测估摸着就有一米八几,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腿确实很长,劲瘦又笔直,身架子更好,双手揣在裤兜,上身黑色衬衫,下身黑色长裤,一身的黑色让他走路时给人一层凌冽的感觉,就连影子都透着股不可接近。
很快,那道孤傲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陶菲菲视线范围内。
可陶菲菲过了许久都还没缓过神来。
像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应该给人的感觉是青春阳光才对,但她在这个男孩身上只看见浓厚的消愁消感,以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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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锦城男子监狱。
三人相肩立在门前,神态紧张不安。
“大...大哥,我、我好紧张啊……”秦愉支支吾吾的说,精致秀气的五官微微皱着,水灵灵的眼可怜汪汪的看着秦沣,额间稀碎的发丝因为风的吹来而飘荡了几下,白皙细嫩的小脸满是袒露着焦急紧张与不安,比起三年以前,她个子长高了,面庞中的青涩褪去许多,五官也长开不少,眉目间还提着一缕与她母亲相似的温婉。
听了女孩的话,秦沣旁边的时汐忍不住抿唇笑了,安慰道:“紧张是正常的,我也紧张。小四你做深呼吸,调整心态,我们慢慢来。”
秦愉嗯嗯两声,听时汐的话做了几个深呼吸,两手平放在胸前,小嘴嘟成一个圆形,看起来滑稽又搞笑。
见了,时汐不由惆怅地多看了她两眼,想起什么来,水眸微转,边开口说话,边低头从包里掏出化妆品,“小四你别动,我给你补补妆。”
秦愉当真不动了,垂下手臂安安静静的任由时汐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巧的是,在时汐合上口红的那一刻,大门开了。
一时间,三人视线纷纷看过去,秦愉更是紧张得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胸口一起一伏,秀眉紧蹙,唇瓣微张,等待眼中出现陆恒的影子。
半分钟后,大门彻底敞开,一道全黑色身影同时进入几人视野里。
秦愉杏色瞳仁一瞬不瞬地的盯着三米远的男人看,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了似得,她嘴巴张得更开,下颚微微发起颤,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是一样,过了小片刻,她终于回过神来,伸开腿大步跑过去,两臂绕住男人的腰,声音哽哽咽咽——
“三哥……小四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