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和煦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陆政国,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把昏迷多年的陆老爷子带到宴会厅来,并且还是以“魔术”的方式,他是几个意思?
另外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懂得察言观色,去观察陆国政的面部神态,果真从他脸上看见错愕呆滞的情绪。
有的人甚至把视线拐到角落里一直置身至外的陆秋生,见他仍旧是一脸冷漠地盯着主席台上,眼底冰凉得毫无波澜。
他的不波不澜,让更多人内心里更加确信,当年就是陆秋生怀恨在心对陆老爷子下狠心,没准现在的这一切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窗帘边上,秦沣和陆恒并肩而站立。
两人手中各举着一杯酒,一人神态傲慢慵散,唇角挂着三分漫不经心地痞笑;一人面色无常,眼神像是看戏似得定在主席台,唇边同样噙着笑,未达眼底。
陆恒说:“你说这是陆政国的自导自演,还是当真不知情,被他人利用?”
秦沣未答,目光炯炯地锁在推拉车里的男人,眸底划过一抹稍纵即逝地戏谑,抬起手臂将酒杯递到嘴边,仰头小抿两口。
过了会儿,他开嗓,打了个哑谜:“你觉得呢?”
陆恒偏头看他一眼,然后笑道:“我觉得……两者皆有可能。”话落,他再度偏头,笑着等待秦沣接话。
对于这个父亲,他的映像没有好到哪去,可以说成是厌恶。
陆政国宠爱陆夫人没错,但他在外边养小情人也是绝对的事。
他一想要抓住美丽温婉的陆夫人,一边又舍不下外头娇艳勾人的小情人。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陆政国倒好,什么事都盖的严严实实的,硬是没让陆夫人和小情人以及外面的人发现一丁点纰漏。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还得归功于他的小四妹妹。
几个月前还是夏季的时候,他陪秦愉去逛街,因为天气炎热,他就转身去买雪糕,回来就听见秦愉跟他说——
“三哥,我刚才好像看见陆叔叔了,他身边还跟着个女的。”
秦沣眉头一跳,低眸看着杯中的白色又泛着一点黄色的液体,忽的就笑了,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这……怎么回事?!”陆政国睁大了眼,声音磕磕盼盼地指着推拉车里的陆老,面露惊恐与惊讶。
让人惊悚的不仅是毫无血色的陆老,还有他怀中沾满血迹的布偶娃娃。
如此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画面,几乎只有在小说或者是电视剧里才能出现。
现场已有娇气的女人提出要离开。
在这个圈子里摸打滚爬的好几年的余可,已经察觉到这个宴会绝不简单。她开始四处张望,迈步朝先前抱走秦同安的服务员离开的方向去。
她要赶紧离开,得把同安抱回来才行。
可是余可来来回回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那道抱走孩童的身影。
耳畔不经意开始响起之前秦同安哭闹的声音。
余可开始慌了。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她回身,下意识的要去找秦明良。
可在看见他那薄情的身影后,止住了脚步。
她清楚的知道秦明良比冷血动物还要冷血,要是现在去找他,跟他说秦同安不见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自己儿子的人身安全,而是他自己。
想着想着,余可嘴角不自主地扯开一抹嗤意,慢慢收回了腿,抬眸时却对上窗边秦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