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只是让我看着你,可没让我听你指使。”古月不情愿的撇撇嘴,但最后还是问道:
“公孙百代怎么了?严格来说,他也算我们阉党一员,毕竟内阁首辅张大人跟督主一向是共同进退,而他又是张大人的外甥。”
被古螂带偏了,现在古月也随口说出“阉党”二字,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古螂心中暗笑,细细将自己的怀疑解释了一番,最后补充提醒道:“你和你的人得小心点,公孙百代恐怕修为不低。”
“他是淬骨期八层修为,这个不用你提醒。”古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消失在阴影中。
随着修为的突飞猛进,这次古螂终于看清古月是如何消失的了,是一种利用光影变幻欺骗眼睛的技巧。
只不过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对身体技巧和光影变幻时机的把握要求极高,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而且这点多半不是靠练习就能掌握的,恐怕更多的是靠个人天赋。古螂也只能眼馋,估计学不来。
收起心思,离天亮还早着呢,古螂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古螂出现在军营中的射箭场,指导右千户所的官兵射箭。
虽然不可能传授九天御神箭这种魔教神功给他们,一些技巧还是可以说的。
正当他聚精会神教授时,突然听到嘈杂的喧哗声。
回头一看,只见军营辕门处不知何时涌入了一群人。
穿着各式各样衣服,反正不是军服,看起来也不像普通老百姓。
倒像是……对了,武林人士。
一群习武之人来军营做什么?
不过更让古螂在意的,是其中一个浑身散发着妖魅气质的高挑美女。
“张雅,你怎么又回来了?”古螂头疼的问道。
张雅看着古螂手里的战弓,挑衅的说道:“哼,我爹只是让你送我回家,又没下令限制我不许出门,你管得着吗?”
之前被古螂绑着一起睡了几天,张雅似乎还记着仇。
古螂想了想,人家说的也对,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张雅身边那些人问道:“那他们呢?是你带来的?”
似乎是被问到了痒处,张雅兴奋的脸红了起来,自豪说道:
“不错,本女侠现在是以普通武林人士的身份前来为朝廷大军助战。他们也都是修炼者,本女侠一号召,他们就都自愿来这里义助朝廷大军,行侠仗义。”
古螂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张雅平常确实喜欢以女侠自居,看来不仅仅是喜欢当女侠,她是真的跟很多武林人士有来往。
这次干脆纠集了她那些武林同道,前来剿灭骷髅。
只是,古螂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这群武林人或许武功是比一些官兵高强,但缺乏战场训练,目无军纪,独来独往,不懂战阵,真的遇上骷髅,未必比官兵厉害。
“张女侠,这位将军是?”正思索着,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走到张雅身边问道。
张雅拉过古螂,给双方介绍道:
“他是晋王爷,现任职右千户。这位是武林十大门派赤羽堂的彭提元副堂主。彭副堂主年仅二十七岁,修为已经高达淬骨期八层,是我们这批人中为修为最高的,被推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古螂暗暗点头,武林十大门派他也有一定了解,通常副堂主至少也是凝血期修为。
彭提元以区区淬骨期八层修为就当上副堂主,肯定是堂主觉得他习武天赋过人,刻意培养。不出意外,就是下任堂主了。
人家好歹也是来义助朝廷的,古螂就算再不看好,也客气的抱拳说了声“久仰”。
谁知,彭提元竟丝毫不给面子,听到古螂就是晋王,脸立刻黑了,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本王得罪过他?”古螂莫名其妙。
张雅则掩嘴轻笑:“你自己名声有多臭,心里就没点点数吗?从无恶不作、逼死宫女的皇子,到与阉党狼狈为奸、不知廉耻认贼作父的王爷,还有,抓住武林之耻淫贼杨双木又私下放掉……”
“等等!”讲到这里,张雅突然柳眉倒竖,抓住古螂说道:
“不说差点忘了,杨双木那份告示到底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本女侠会馋你的身子?啊呸!”
“那个……我也真不知道杨双木是那根筋搭错了弦啊……”古螂只能无奈解释一通。
张雅将信将疑的暂且放下,又问道:“最近本女侠都不在军中,现在形势怎么样?”
古螂简单说明了一下道:“骷髅神出鬼没,冒然出动大军十分危险,张大人只是派出小股部队侦查,情况不容乐观。我看你们也要小心点,别随便出战为好。”
这批人不请自来,虽然在张雅的带领下没有被拦在外面,但进入军营也没人搭理。
他们正不知所措,见有古螂这样一位穿着盔甲的将军在跟张雅和彭提元搭话,便都围了过来。
此时听到古螂这么一说,其中一名女子顿时娇喝道:
“哼,骷髅复生,伤人害命,正是我辈习武之人行侠仗义、拯救苍生的时候,哪能畏首畏尾!本以为军中都是热血男儿,没想到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还不如我们这些武林中人。”
古螂抬头一看,是个相当美貌的女子,不输张雅多少,只可惜胸前那“悬崖峭壁”也是不遑多让。
还没回话,又有一人高声讥笑道:
“聂女侠,你可千万别一棍子打死一大片。军中将士大都一腔热血,只不过这位晋王爷嘛,呵呵,身份毕竟特殊。”
随即就有几个好事之人,附在聂姓女子耳边小声解释。
不多时,聂姓女子就一脸鄙夷的表情,轻唾一声:“呸,阉狗!”
古螂的恶名还真是传扬天下,到哪都挨骂。
张雅与古螂相处有了一段时间,多少了解了他的为人,嘲笑归嘲笑,觉得还是有必要替古螂说两句,就要出声。
却被古螂一把按住,摇了摇头。
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
我古螂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