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古螂见多了,不过要说气质最佳的,还得是眼前这个卢羡君。
她无论穿的是民妇的粗布衣裳还是锦衣华裘,都会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就算上身只用一道白色轻纱缠绕胸部,配一条堪堪只遮到大腿根部的短裙,她的气质也……
我擦,楚霜烟,你够了!
捂着淌血的鼻子,古螂瞪了楚霜烟一眼,没好气的问道:“烟姐,你这是在干嘛?”
楚霜烟刚刚还板着脸训人,刹那间换上了笑脸,小跑过来,抱着古螂的胳膊说道::“老爷,您回来了啊,怎么也不差人送个信回来,奴家也好提早准备给你接风洗尘。”
古螂的胳膊陷入了楚霜烟胸前那幽深的“沟壑”,心神一荡,差点不能自拔。
用上大毅力,才把胳膊抽出来,轻轻推开,板起脸说道:“你少来,解释清楚!”
“奴家这就是调教新来的丫鬟而已啊?”楚霜烟不明白古螂为什么生气,一脸无辜。
古螂气笑了,指着卢羡君说道:“谁家丫鬟穿这样?”
说着的同时,古螂又看了一眼卢羡君,发现她的表现很是耐人寻味。
这次卢羡君穿得比在沈富贵府里拍卖会上还要“清凉”太多,暴露在古螂视线下,明显是羞愤交加,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浮现出一抹抹不正常的酡红。
但她几次抬起双手,似乎是打算尽力遮掩身体,却都在最后关头重新放下,任凭自己的完美娇躯,暴露在古螂视线下。
同时,脸上露出一种看破红尘、屈服于命运的表情,既有不甘也有放下。
喂,别搞得好像本殿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明明是你自己要来当丫鬟的好不好?
本殿下压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好不好?
古螂内心疯狂吐槽的同时,楚霜烟恍然大悟的解释道:“原来老爷你是这个意思啊。没错,一般丫鬟当然不会这么穿,但她不一样啊,她可是卖身的女奴丫鬟。”
卢羡君还卖身了?古螂嘴巴大张。
刚想问个清楚,楚霜烟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纸,摊开给古螂看,同时说道:“喏,你看。当时奴家在四处招聘丫鬟,快十天了都没人答应。还是她自己找上门来,把这卖身契给的奴家,说银子老爷你早就给过了。”
我给过银子了?
古螂更加莫名其妙,定睛一看,确实是标准的卖身契不假,有签名,按了手印。
还有人作证,证人是卢照龄……
那老头作证把他女儿卖给了我?
古螂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直到楚霜烟愤愤不平的嗔怒道:“老爷你也真是的,这丫头长得是不错,但琴棋书画样样不行,伺候男人的本事更是一窍不通,哪里值一万两?想当年,奴家也是京城有名的头牌,你才给了三百两……”
一万两?
不理会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楚霜烟,古螂总算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卢羡君是个极其要强的女子,尽管没什么本事,却总想着为别人做点什么,而且在所不惜。
所以才会在松宇县替父献身,又会在沈富贵拍卖会替未婚夫筹措治病的银子。
嗯,那个未婚夫叫啥来着?楚南,对,一个落魄书生。
拍卖会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卢羡君是个为了银子不惜出卖身体的下贱女子,只有古螂看出来了,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替未婚夫治病。
哪怕是连未婚夫也误会她,又打又骂,还要解除婚约,受尽屈辱的卢羡君,依然执着的向沈富贵讨要佣金。
看不下去的古螂,出了一万两,事后也就忘了。
没想到这个要强的姑娘,应该是不肯接受他的施舍,又无力偿还,干脆卖身为奴。
还真是她的风格。
但这不是古螂的风格,于是想了想说道:“卢姑娘,你那位未婚夫楚南的病应该治好了吧?他要是看到你穿成这样,怕不是要当场气绝身亡。回去吧,把卖身契也带回去。”
随便找个理由,能把人劝走就行。
谁知,卢羡君神色一黯,幽幽说道:“承蒙主人相救,楚相公他的病是治好了,但奴婢过门那天,他又突发疾病走了。奴婢无以为报,请主人收留。”
说着便跪倒在地。
又克死一个?
这位神仙该不会是克夫命吧?会不会连主人也克?
这不是报恩吧?这是寻仇吧?
古螂心中冷汗直流,说话也不利索了:“卢姑娘,我觉得吧……这个事吧……其实没必要……”
谁料到,楚霜烟先不乐意了,开始念叨:“我说老爷你就是太心善,一万两银子可以买多少头牌了,收她当女奴也没亏待她。要说亏,也是老爷你亏大了”
又上前将卢羡君扶了起来,环绕着走了一圈,指指点点的说道:“所以说,奴家才要好好调教调教她,她这模样身材都可以,只要奴家再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让她好好服侍老爷,才能值回那一万两!”
楚霜烟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名师授徒呢?
要不是古螂清楚知道她毕生所学是什么鬼,差点也被感动了。
算了,卢羡君的要强古螂早已见识,想改变她的心意,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
古螂也只好先由她去了,自己回了房间,摆出不动明王法相。
交卸了差事,还了曹德海的人情,如今总算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没有任务在身,就没有了东厂高手贴身保护,就连那个古月也没来监视他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观赏了阉党和桑菊盟的一夜厮杀,无数锻体淬骨高手在眼前飞灰湮灭,让古螂有种尽快修炼武功的迫切感。
虽然就算修炼到凝血期,也不是说就天下无敌,被大军一围还是个死,但至少被人偷袭或围攻的时候,能很大几率上捡回一条小命。
这就足够了。
只是才静心修炼不到半个时辰,古螂的耳朵又突然一动一动的,脸色随之一沉。
有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