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冉冉双眼红红，早已先他一步，处理完了肩胛骨的皮外伤，乖乖地坐在他身边。
“呼——”
青年医生终于长舒出一口气，退了一步，恭敬地弯了腰，“季总，已经包扎好了。”
“嗯。”季谰点头，指腹揉了揉小姑娘的小手，“冉冉，帮我送送医生。”
蔡冉冉不疑有他，稍稍颔首，跟着青年医生出去了。
一身黑衣的唐毅立在一侧，等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才开口：“老板，刚刚把剩下来的两个人还有狙击手都带回来了，的确是霹雳堂的人，确认无误。一开始他们都不松口，有两个直接吞了毒自尽了，剩下了那个狙击手......用了点手段他才招的，说是霹雳堂不敢与季家作对，是卡特私自接的任务，分配给了底下的分部。幕后指使......”
“说。”
季谰缓缓套上上衣，斜睨了他一眼。
唐毅头低得更低，“说是......是秦小姐。”
他极快地瞥了眼自家老板的神色，但发现似乎并无愕然，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季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凝视着底下认真听医生医嘱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
半响，才敛起了柔和的神色，眉宇间尽是冰冷与戾气：
“把卡特丢回去，今晚过后，要么霹雳堂隶属季家，要么......”
后面的话季谰没说，但唐毅懂了。
惹怒季家还能有归顺的机会，已是莫大的仁慈。如果不珍惜，那从今往后......
A市再无霹雳堂。
“至于秦家......”季谰侧过身，漆黑瞳仁深邃不见底，“我会亲自去会会。”
“是。”
蔡冉冉送走医生回来，刚进客厅，便碰上了楼梯口的唐毅。她之前没见过他，便只是礼貌的笑笑，绕过他想上楼去。
“蔡小姐。”唐毅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不解地看他。
“之前听苏楚尧他们提起过你，说你比寻常的姑娘都要优秀，今天一见，确实如此。”
唐毅板着脸，语调平铺直叙，反倒让蔡冉冉不知道作何应答好了。
“老板他不是一般人。”他自顾自说着，也不管她接不接话，“从小我便被选为他的暗卫，只为辅佐他而培养，也是伴在他身边最久的人。
老爷子对他很看重，五年前他执意离开季家，季老爷子和季董事长都很生气，反倒是我，替他松了口气。
但他现在回来了，坐在那个位置上。季家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光鲜，相反，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我会遵守我当时立下的誓言，拼死护他周全。
所以今天，先谢谢蔡小姐。”
他这么说着，真就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蔡冉冉愣在原地，腿都有点哆嗦，“那个，你不用感谢我......我也没干什么......”还不是让你家老板中枪了吗......
唐毅摆手，又朝她鞠了一躬，“这次，是感谢蔡小姐的出现。”
“呃......”这下蔡冉冉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谢谢你。如果可以，真希望你能一直陪在老板身边。”唐毅目光真诚，还难得僵硬地提了提嘴角。
蔡冉冉绷着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