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谰蹙眉，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拿了她的衣服走到床侧，“不如我们回去住？”
蔡冉冉狐疑，“为什么？”
他无奈拧眉，“军区医院一向条例严明，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能随意更换医务人员。”
蔡冉冉总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不能把这个护士换了，那就只能他们自己离开了......
她点头，又抬眼看他，“可这个护士你真的不认识吗？”
那小护士的眼睛里明显藏着事，从一开始像是重逢的惊喜再到一次次的失望......
“你不会是跟人家露水情缘什么的然后始乱终弃了吧......”
蔡冉冉心头像是突然梗了跟刺，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季谰眉头紧拧，半响抬手按了呼叫铃。
那小护士欣喜地奔了进来，眼里全然没有病床上的病人，一心紧紧注视着季谰。
他却只是看着蔡冉冉，默不作声地坐在她身边，手指继续轻抚着她的头发，徒留她与小护士大眼瞪小眼......
半响，蔡冉冉才在护士咬唇疑惑的神情中开口打破了满室的沉静：
“你......贵姓？”
那小护士一愣，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防备，谨慎地答道：“我姓方......”
蔡冉冉闻言转头看了看季谰，见他一副依旧没什么起伏的表情，才又看向小护士，扯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方小姐，你......和季少，是不是之前认识？”
小护士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又慌张地低下头，“不......不认识......”
蔡冉冉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难不成是长了副妒妇的样子，怎么这小护士的样子跟她要把她浸猪笼了一样......
“那啥......你别怕，我就是问问......”
眼见着那小护士的眼泪砸落在地板上，蔡冉冉无奈扶额，无力地安慰道。
“我和你认识？”
小护士低低的抽噎声中，一道低沉压迫的嗓音响起。
那小护士欣喜地抬头，却见那人分明是冲着她说话，视线却依旧不离床上的那个女人，指尖缠绕着发丝不停把玩着，好像是再没有比那有趣的东西了一般......
她暗自咬了咬牙，抽泣声更重。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劳烦把门带上。”
那道迫人的声音里明显惨杂了不耐，引得她又是浑身一颤。
半响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五年前，季少受伤的那天，正是我照顾的季少......季少那次......那次还送了我一束白玫瑰......”
蔡冉冉恍然，原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某人可能是无意间送出的一束花却让人惦记了整整五年......
可他送她花是为什么？
季谰眉心微蹙，脑子里快速划过五年前那个极度糟糕的夜晚。最终闭了闭眼，本就清冷的声线更是凉得可怕：“出去。”
那小护士又是一颤，不甘心地再次开口：“就是五年前车祸的那晚，何少也......”
“滚。”
季谰终于回过头来看她，只是那深潭般的眼底却是嗜血的凌厉，让她从头到脚都升起了一股凉意。
她颤着嘴唇回过了神，转身之际怨毒地望了眼蔡冉冉，这才消失在了门口。
蔡冉冉此刻已经顾不上她，满腹皆是小护士刚刚说的几句话。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情绪如此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