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韩卉上前了一步：“学长，他是为了帮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蔡冉冉冷笑一声，这时候给人挡子弹？到底是想让人觉得她善良还是觉得她脑子坏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得道歉。”季谰站直了身子，语气淡漠。
韩卉一怔，眼眶里泪水又开始打转，扯了那个男生一把，走到蔡冉冉面前，抹了把眼泪：“冉冉，对不起，不过他一定是看我哭得伤心才一时情急想替我解围，弄伤了你，真的对不起。”
蔡冉冉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会这人。
都这时候了，还装？？
“蔡冉冉你不要太过分！污蔑人在先，还要别人给你道歉？你还要不要脸了？”那个男生眼见着韩卉为他道歉，更是怜惜，指着蔡冉冉破口大骂。
季谰抓住了他那只食指往下一折，那人痛得嗷嗷直叫：“放开！靠！你有病啊！”
闻言季谰挑了挑眉，继续往下折：“痛痛痛！”终于识相，“我错了我错了。”
季谰抓着他的手往后一甩，那人正好撞到韩卉身上，两人都是一个踉跄。
“你一个大老爷们，只知道对着女孩子大吼大叫，动手动脚，可真是有本事了。”又看向站在一边的韩卉，眼神里透着不耐：“还有你，录音是我拿到手的，要说人污蔑你该来找我，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收起你掉眼泪的那套，在这看得碍眼。”
说完也不管面前的两人如何反应，拉起蔡冉冉的手就走了。
韩卉小脸煞白，猛地推开身边的男生，满脸怨毒。
“疼吗？”季谰拉着蔡冉冉，尽量避免伤口的位置。
蔡冉冉摇了摇头：“不疼。”
“便宜他了。”季谰有些不甘心，若不是刚刚蔡冉冉在背后扯了扯他，那小子的手，短时间内怕是废了。
“看着挺疼，不便宜了。”真出了事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了他。
“是挺疼，起码得养个把月吧。”某人的语气漫不经心。
蔡冉冉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去哪？”
“医务室。”
“不用了，也太小题大做了。”伤口就一点大。
“长得丑的都有毒，还是得小心。”
“...”行行行，就你帅！
两人从学校出来，径直去了Mars的基地，季谰站在门口，看着女孩往里走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大概下次再见，就是赛场上了吧。
...
闹钟响了很久，蔡冉冉烦躁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按停。
还没眯一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菜菜，快起来啦！吃早饭啦！”
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蔡冉冉爬起来靠在床头“祷告”。
半响才搓了搓脸，起身洗漱。
今晚，是KPL的开幕式，东西部十二支队伍都受邀参加，他们要收拾东西住到主办方安排的场所，准备比赛。
伸了个懒腰从房间里出来，去了餐厅。
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吃着早餐，见她过来都报以调侃的笑意。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蔡冉冉是个很老成的女孩，成熟懂事，也很善解人意，看上去完全不像二十岁的小姑娘，她第一次起不来床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何叙言找了钥匙开门进去，只看人睡得很熟，叫了几次才愿意起来。
Fang为此还没少嘲笑她，后来还很认真地对着她讲：“这样，才比较像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嘛！”
蔡冉冉拿起吐司往上面抹花生酱，抬眼看何叙言正在看这边，感激地笑了笑。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蔡冉冉就坐到外面的落地窗前，抱着毯子想事情。
不想何叙言正好出来，看她一个人，就坐到了她身边。
“想什么呢？”那时的他不似平时训练时的严肃，语气轻松，脸上是一贯儒雅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
“担心比赛吗？”何叙言侧过头，一双眼睛里都是温和的笑意。
蔡冉冉顿了半响，摇了摇头：“不是。”
“哦？”何叙言挑了挑眉，“不担心？”
“也不是。”蔡冉冉抬起头看窗外的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上，身边连颗星星也没有。
“明天天气应该不会很好。”轻声呓语一句。
何叙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年纪轻轻，别那么悲观。”
“真的，一颗星星也没有。”蔡冉冉转过头，回答得认真。
“可我觉得，会是个好天气。”何叙言笑得意味深长。
蔡冉冉没在接下去，换了个话题：“教练，你看上去很年轻，为什么不打职业？”
何叙言似是怔了半响，蔡冉冉也不急，静静地坐着。
“我的手，受过伤，手速跟不上。”何叙言无所谓地笑笑，看上和平时一样，蔡冉冉却听出了一丝落寞。
何叙言回过头对上蔡冉冉的眼神：“我打过比赛，总决赛那天，出了意外。我不知道如果那天我去参加了比赛，我会不会和我的团队一起拿到冠军，不过也是永远不会知道了。所以菜菜，不要留下遗憾，喜欢这件事就不遗余力去做，把别人的闲言碎语踩在脚底下。”
“我相信你，你完全有实力捧起冠军的奖杯。”
...
回房间拿了行李箱，蔡冉冉跟在众人身后，走上了门口的大巴。
开幕式就在A城举行，所以没过多久，众人就在酒店门口下了车。
Bat走在蔡冉冉之前，伸手拿过了她的行李箱，单手拎着。
几人正坐在酒店的沙发上静等何叙言办好入住的手续，门口又陆续进来了一堆人。
队服是全黑色的，胸口的位置是银灰色的TOG三个字母，看上去低调又霸气。
Fang对着那边招了招手，大喊了一声：“小奶狗！”落在最后的Hungry闻言气得跺脚，却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小奶狗，好久不见啊~”Fang揉了揉Hungry的头，又朝着TOG的方向瞄了几眼，“Ky呢？”
Hungry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晚点才到。”
“欸，你们俩真替补啊？”Fang皱了皱眉，“我可不想和一个新人对线，没劲！”
“怎么？怀念被被虐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