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魔气以及那种让人心尖发颤的强大力量开始缓缓散去。
噗通……
轻微的响声响起,凤羽立刻寻声看了过去,然后便看到北冥辰身体一晃,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副脱力虚弱的模样。
他重重的喘息着,眼睛无力的闭了起来,手腕上,那条伤痕还没有好,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
那一瞬间,凤羽心情无比复杂起来,如果说她以前还对北冥辰有所抱怨的话,那么经过刚才,她真的一点都不怨他了。
什么样的怨恨都抵不过救命之恩,而北冥辰,刚才确确实实的救了她,这件事情,她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伸手『揉』了『揉』疼的要命的胸口,重重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抬起步伐朝着北冥辰走去。
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去。
听到声音,北冥辰睁开眼睛,一双清冷黑暗的眸子看着她,眸底似乎亮了一下。
凤羽当做没有看到的样子,她口气淡淡的说道,“北冥辰,刚才谢谢你了。”
北冥辰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透着一丝虚弱,说道,“不用,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一直就想保护她,其实他很感谢刚才的那个魔影能够给他这次保护她的机会,让他能够完成心愿。
只不过,他却不能坦白的说出来。
如果他那么说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允许他跟着了,可是,他想跟着她。
凤羽眸光落到他滴血的手腕上,叹息一声,在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拿起他滴血的手腕,动作轻柔的替他缠了起来。
那一瞬间,北冥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又被狠狠的波动了,泛起深深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他仰着头,从下往上看着她精致的俏颜,眸子逐渐温柔如水。
“北冥辰,血魔传承是怎么回事?”
耳边忽然响起她低沉淡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好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情绪。
这让北冥辰一颗紧张的心,很快平静下来。
他喉咙动了动,张开薄唇,声音低柔的说道,“十多年前,我因为某种原因掉在了魔域,在碰到月灵烟和月震扬之前,意外碰到了血魔传承。”
顿了顿,他声音沉重的说道,“血魔是魔域的一大魔头,地位仅次于尘哀魔帝,因为魔帝之争,他死在了尘哀魔帝手中,但是却留下了传承,如果不是我意外得到血魔传承,或许,我在魔域根本无法活下去,也不会碰到月灵烟。”
这是一段他从未提起过的过往,就连月灵烟都没有告诉过,他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但如果她想知道,那他便全部告诉她。
只是,说完之后,心中依旧不由的有些紧张,她是尘哀魔帝的后代,而尘哀魔帝和血魔一直就是对头,他得到了血魔传承,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更讨厌他。
她原本就不喜欢他,若是更讨厌他的话,那么,他真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凤羽点了点头,绝『色』的面容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声音淡漠,说道,“你是神帝血脉,又得到了血魔传承,以后一定会非常厉害,额,当然了,你现在也很厉害。”
虽然血魔和尘哀魔帝,也就是她父亲是对头,她因此很讨厌血魔,但是她却不会因此对北冥辰有所偏见。
毕竟他只是得到了血魔传承而已,他又不是血魔本身。
况且,他今天就是用这血魔之力救了她,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凤羽,你真的不会因此讨厌我吗。”
北冥辰弱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的问道,虽然他没有从凤羽的声音之中感觉到任何厌恶,但依旧放不下心来,
凤羽摇了摇头,道,“我就算讨厌你,也跟血魔传承不会有关系。”
她以前讨厌他,完全是因为他跟个傻x一样的向着月灵烟,完全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如果月灵烟是个好的,倒也罢了。
偏偏月灵烟是她的敌人,她们两个有无数血仇,她怎么会不因此迁怒于他呢?
可他今天却救了她,她当然不能一边享受他的保护,一边还要继续讨厌他。
虽然她并没有求他保护,可是他对她的保护,却是真的。
凤羽将他绑好的手腕放了下去,意念一动,取出一枚丹『药』,送到了他的唇边。
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说道,“我看你现在还无法驾驭血魔之力,所以强行驾驭,导致被力量反噬,现在伤的也是挺严重的,这枚丹『药』你吃了吧,虽然不说会让你立刻好起来,但是却可以让你行动不受限制。”
她可不想事事照顾他啊。
如果他不能动,什么都不能做的话,她不但要保护他的安危,而且还要照顾他的。
所以她希望他可以立刻好起来,但是这明显是不现实的,她只能让他好一些。
虽然力量短期内无法恢复,但是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北冥辰心中非常不想吃那枚丹『药』,因为他想享受她的贴心照顾,只有他受了重伤不能动,她才会照顾他。
可是他却又不能拒绝吃下这枚丹『药』,否则她会不高兴,所以即便他内心再不愿意,也只能吃下这枚丹『药』了。
他张开唇,眸光不甘的吞下丹『药』,心中无比失落。
他再想,自己要不要想办法再招来一批魔人,来上演一场苦肉计呢?
想了想,他还是叹息一声放弃了。
算了,他现在可没有自保能力,若是真的招来了魔人,到时候误伤了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她知道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理他了。
时间还久,他徐徐图之好了。
看他吃下丹『药』,凤羽松了口气,说道,“北冥辰,你现在闭上眼睛睡一晚吧,明天就有力气了。”
北冥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你也受伤了,不用管我,去治疗身体吧。”
咦……
凤羽有些诧异了,这北冥辰是怎么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就好像木头一样,虽然人不木讷,可是那张嘴,却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