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信,太子妃会蠢到去自找死路。
暗中跟着太子妃这么久了,他也多少了解太子妃一些的『性』格,她是那么惜命的人,恐怕宁愿把洪荒火种让给这两人,也不会因此赔上自己的命。
所以,她一头冲进火海之中,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因此,龙一可谓是半点都不担心。
确实……
凤羽在冲进洪荒火海之前,便运转了自然之力护体。
所以,当她冲进火海之后,那些火焰碰触到她的自然之力之后,纷纷无比温顺的环绕在她身侧,完全不可能伤到她。
凤羽透过火苗,看向外面的神御真和神裳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就不信,他们也敢像她一样冲进来。
不想要命的话,那就尽量进来吧。
淡淡的收回视线,看向四周的火焰,再一次发现,这自然之心,还真是夺天地造化的宝贝啊,居然连洪荒火种都能压制。
她没有继续迟疑下去,伸手结印,准备收走洪荒火种。
玄奥的力量从她掌心散发出来,那火海逐渐变小,转眼间化作一点火星融进她的眉心消失不见。
唰……
细微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其余几人的注意,神裳蓉等人回头,便无比诧异的看到,火海已经消失不见,唯有那白裙少女,闭着眼睛站在夜『色』之中。
神裳蓉和神御真脸『色』立刻大变,怎么可能?这个小丫头不过凝真境的修为,她怎么可能在洪荒之火中活下来?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神裳蓉捏着拳,冰冷的眉眼划过一抹不甘,她忽然出手,狠狠的朝着凤羽轰去。
洪荒火种是她看上的东西,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抢走属于她的东西,这个小丫头也不例外。
即便她有什么秘密,今天也难逃一死。
“想杀我家少主,做梦。”
龙一冷哼一声,面容上冻结着渗入骨髓的冰冷,他一挥手,狂暴的足矣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的朝着神裳蓉的力量碰撞而去。
同时,又一掌轰了过去,先发制人。
“哼,你这个臭男人三番五次来破坏本帝的好事,那本帝便先解决了你。”
神裳蓉咬着牙,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冰冷的话,随后手掌挥动,转眼间,两个人便又打在了一起。
神御真抬头,看了一眼那影如鬼魅的二人,又看向树下的凤羽,眸中划过一抹阴暗。
皇姐对洪荒火种势在必得,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帮皇姐得到,只有这样,皇姐才会帮助他突破圣人之境。
至于这个小丫头,现在正在融合洪荒火种的关键时刻,恐怕她再也折腾不出什么浪了。
拳头微微用力,神御真步伐一动,飞快的朝着凤羽扑去。
另一边,凤羽融合洪荒火种之后,便立刻察觉到体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
原本温顺的洪荒之火,在进入她的身体之后,便似乎脱离了自然之力的压制,瞬间再次暴动起来,疯狂的肆虐着她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体内一直沉睡的血脉,在这股暴动之下,开始蠢蠢欲动。
五脏六腑仿佛着了火一般,凤羽再也压制不住,那双神秘而美丽的黑『色』双翼,不由她控制一般,穿透衣服,在她身后徐徐展开,迎风缓缓挥舞。
就连淡『色』的粉唇,似乎也变成了黑『色』,凤羽立刻被一股饥饿的感觉侵袭,好饿,前所未有的饿,她觉得,她似乎能够吃掉整个世界。
“啊……”
凤羽难受的叫了一声,整个人忍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难受,除了被世界之力反噬之时,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了。
“女人,原来你的身体跟洪荒火种相克,快些『逼』出洪荒火种,否则,你会死的。”
脑海中,青芒的声音无比焦急的响了起来,强烈的冲刷着凤羽的耳膜和神经。
凤羽双手握拳,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叫出来,有了喘息的时间,便急切的问青芒。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身体跟洪荒火种相克?”
自古以来,便是天地至宝,有缘者得之。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相克的说法。
青芒焦急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女人,你的身体属阴,而洪荒火种,则是至阳至烈之物,所以你们没有缘分,听我的,快些将洪荒之火『逼』出来,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九幽之体,可不是属阴如此简单,而是世界至阴至邪之体,若非她现在身体如此强烈的反应,恐怕青芒都完全想象不到,她会跟洪荒火种相克。
早知如此,他之前就不怂恿她去收取洪荒火种了。
毕竟修士的身体和天地至宝相克,却还要强硬的融为一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感应到凤羽背后的那双翅膀,青芒便无比后悔,若非他怂恿她收取洪荒火种,她也不会被激发出九幽之体的魔『性』。
九幽之体可是不被世界容纳的,更何况此地还有外人,青芒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凤羽九幽之体的秘密被传出去之后,她以后会面临着什么样的风浪。
凤羽立刻盘膝坐好,开始运转自然之力,准备将体内肆虐的洪荒之火『逼』出体外。
看青芒的声音如此焦急严肃,便能猜测出来,若是她不立刻『逼』出这火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然有不死魔帝的血脉,可是却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毕竟,她是非常惜命的。
闭着眼睛,她用意念不满的抱怨,“青芒,既然你知道我跟洪荒之火相克,之前为何还要让我去收取它?你故意让我受罪的吧。”
青芒……
果然啊,该来的躲不掉。
这个女人,果然开始朝着他抱怨了。
他声音弱弱的,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个,之前我没有想到这点嘛,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收取洪荒之火?女人,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凤羽……
所以,这还是她的不对了?
她没好奇的哼了一声,“既然什么都可以怀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的心?我看你就是对我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