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鸿话落之后,大厅瞬间死寂下来,安静的好像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到。
不止凤羽,就连龙紫玄眸中,都浮现起深深的错愕。
凤羽吞了吞口水,呼吸沉重的说道,“爷爷,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月灵烟怎么会是我的姐姐?”
怎么才一转眼的时间,那个恨不得想要把她剥皮抽筋的女子,就成了她的姐姐呢?
请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
云鸿睁开眼睛看向她,一双浑浊的眸子居然湿润了,一片红红的,他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灵烟公主的母亲,叫做月玲珑,是宁州世家月家的大小姐,当年,也是名动北荒境的绝『色』佳人。”
“二十年前,你父亲被前任院长收进了昊元学院,做了那院长的弟子,当时,那位院长还有另外两个弟子,便是你的静兰姑姑和月玲珑;虽然你父亲进门最晚,但他年纪较长,而且修为最高,所以便做了师兄。”
“他们师兄妹三人,感情很好,你父亲当年修为深厚,容貌出众,气度更是不凡,所以,那两个师妹,便一同喜欢上了他。”
“当时,那两位师妹为了讨他欢心,经常来看我,我那时候也是真心喜欢她们,心想,你父亲能把他那两个师妹娶回来也好。”
“没过多久,你父亲便失踪了,那两个师妹没少来问我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天儿的下落,所以没办法告诉她们,她们从我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之后,后来,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我原本以为,你父亲和他那两个师妹,也只是有过一段情而已,谁知道,他居然会那么胡闹,连孩子都有了,居然抛弃了人家;我若早知道他是这种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人,在他刚出生之时,我就掐死他了……咳咳……”
云鸿气得脸都红了,说着话便不由的咳嗽了起来,他咳嗽的非常剧烈,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凤羽连忙走过去,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柔的安慰,“爷爷,你有话慢慢说啊,别着急。”
云鸿伸手抹掉眼泪,一口气顺过来之后,他伸手抓住凤羽的小手,一脸愧疚的说道,“丫头,爷爷是真的不知道你父亲那个不孝子,居然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更不知道,月玲珑还把那孩子给生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所以,当我知道是她派人刺杀你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震惊,说起来,那血煞宫,还是你父亲当年一手创建起来的,不过,在他失踪之后,那血煞宫便落到了月玲珑手中。”
“当时,你受伤后,紫玄小子调查血煞宫,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我当时还想不明白,月玲珑为什么会如此恨你,此时在想,就说得通了,她在被你父亲搞大肚子后抛弃了,所以,她便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在了你身上。”
“她一定是觉得,是你母亲害得她被抛弃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恨你。”
云鸿压着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丫头啊,月灵烟毕竟是你父亲的血脉,爷爷实在不忍看到你们自相残杀,所以,你跟紫玄小子可不可以放了她这次?”
他已经知道,之前在霄华街上,对着凤羽泼腐蚀水的人就是月灵烟;所以他也知道,龙紫玄把人抓起来,恐怕是为了给凤羽报仇。
他知道自己来求情会让凤羽感到心寒,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尽管月灵烟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爷爷,也改变不了那是他云家血脉的事实。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在紫玄小子手中备受折磨?
在他话落之后,凤羽皱着眉沉默了下来,龙紫玄抿着唇,一双眸子心疼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小羽『毛』跟月灵烟之间有太多恩怨,如今忽然知道月灵烟是她的姐姐,心中一定非常不是滋味吧?
其实,就连他都有些接受不了啊。
月灵烟怎么就变成小羽『毛』的姐姐了呢?若是让爷爷知道,他派人强暴了月灵烟的话,爷爷日后又会如何待他?
他又有何颜面在站在爷爷面前?
龙紫玄心中忽然就浮现起一抹杀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算了,他直接杀了月灵烟,这样的话,爷爷大概就不会知道他让人强暴了月灵烟的事情了。
转念想到北冥辰,龙紫玄深深头疼起来,他就算杀了月灵烟,只要有北冥辰在,爷爷日后也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况且,爷爷现在已经知道月灵烟在他手中了,若是他此时杀了月灵烟,爷爷恐怕会更恨他,没准,直接就断绝他跟小羽『毛』之间的往来了呢?
想至此,龙紫玄深深头疼起来,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爷爷跟他不久之后跟他翻脸的场景了。
凤羽一双眸子看向云鸿,她咬着唇,声音轻轻的说道,“爷爷,我跟月灵烟之间,现在真的是水火不容了,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像我泼腐蚀水吗?”
云鸿看着她,这是他心中最疑『惑』的事情,不过,此时看到凤羽的模样,他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只是在心间,浮现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凤羽对他勾唇笑了笑,一双黑暗的眸子,却没有多少情绪,她垂下头,视线从云鸿身上移开了,声音清淡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找人强暴了她。”
在她话落之后,云鸿和龙紫玄同时瞪大眸子;云鸿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她,眸中逐渐浮现起深深的痛苦和不敢置信。
而龙紫玄,一双拳头却捏了起来,一双眸子无比的复杂。
小羽『毛』,她果然知道他让人强暴月灵烟的事情了,所以,她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爷爷,便全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她也是害怕爷爷会怪他罢。
可是她知不知道,把这件事情揽在她身上,又会让爷爷多么痛苦?她那么爱爷爷,爷爷痛苦,她又何尝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