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有些不忍,思索了片刻,道,“如果这块碎片落到别人手中,会怎样?会不会被融进其他神器之中消失?”
“应该不会。”青芒不太确定道,“我是器魂,所以能感应出自己的本体,但若是换做别人,就算得到也认不出那块碎片的价值,就算认出是神器碎片,也奈何不得,毕竟这昊元帝国的修士太弱。”
应该?那就是不太确定了;万一昊元帝国有很厉害的修士呢?
凤羽到底没有打击他,这时候他情绪已经很低落了,如果她再打击他的话,估计他会迁怒她。
想了想,凤羽道,“那就好,只要这块碎片还在帝都城内,迟早会落到我们手中,你不是可以感应到三百米的距离吗?那我们就三百米三百米的找,最多半个月,一定能找到。”
凤羽的安慰果然起了作用,青芒一扫低落,情绪高涨的道,“好,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找,早日找到我就安心了。”
凤羽…
好吧,虽然青芒比较着急,但她也应该奉陪,早日找到,她也安心一些,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忽然被别人得到,她心里也不舒服。
再没有迟疑,凤羽带着青芒以林氏兽行为中心,开始寻找。
入夜,月影倾斜,被黑暗笼罩的帝都城陷入一片安静。
凤羽一身疲惫的翻墙进入自己的小院,随手摘下头上的斗笠,活动着脖子朝着房门走去,今天带着青芒找了一下午,果然什么都没找到,看来天亮之后,她还要继续奔波。
咯吱一声推开门,凤羽立刻被入目的满室狼藉惊呆了,她的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样,就算黑暗中也不影响她的视线。
所以此时能看到她房中仅剩的一个木柜成了一堆碎片躺在地上,就连一张床也歪歪斜斜的被挪了地方,床帐被撕得碎成无数块跟木柜的碎片躺在一起。
凤羽满头黑线,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这一贫如洗的破房子是遭了贼了吗?
哪个贼这么称职?连她这么穷的地方都不放过?
还是说,趁着她不在,这一切都是这府中的家丁所为?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该感谢他们没有一把火烧了这个地儿?
凤羽好笑又好气的踏进房间,转身关上了门,忽然,敏锐的捕捉到一个极其隐晦的气息,她放在门上的双手顿住,眼眸微眯,微微侧了侧脑袋。
这个气息如此隐晦,如果不是她有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恐怕还捕捉不到,看来,她房间中藏着很厉害的大鱼。
那么,他是冲着她来的吗?
心思一转,凤羽一个转身飞快出手,她挥手一甩,三枚钉子朝着房梁破空刺去,空气被划破,灵力震『荡』。
房梁之上,有黑暗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快的如同闪电一般的朝着窗外飘去,凤羽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彻底失去了那抹隐晦的气息。
她快速闪身到窗前,双手撑着窗台朝外看去,外面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之外,早已空空如也。
凤羽皱着眉关上窗户,她转身靠着墙,动『荡』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静,刚刚离开的那人究竟是何人?他出现在她房中到底有何目的?
眸光扫向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房间里面难道藏着什么东西吗?不然那人为何会把她的房间翻成这样?
她可以肯定,刚才离去的那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贼,那么快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出来的,就算是将军府两房夫人,有着通玄境的修为,速度也绝对不会快到让她无法捕捉的地步。
否则,他也不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将军府,一般修为到达这种地步,是不屑行窃的,就算行窃,目标也该是将军府的宝库,而不是她这一贫如洗的难民窟。
所以,她的房间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久久得不到答案,凤羽也懒得去浪费脑细胞,等她找到了青芒本体的碎片,把房间翻个底朝天好了,只要这里面藏着东西,她迟早能翻出来。
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凤羽心情无比郁闷,白天奔波了一天,想着晚上回来能睡个好觉,想不到房间被人弄成这副样子,看来她还得辛苦收拾一番才行。
认命的弯下腰,凤羽去收拾木柜的碎片,碎片下面,还压着几件破旧的衣服,凤羽一件一件捡了起来,想着明天扔掉算了。
反正她现在身上有从北冥皓那里『摸』来的五万银币,她可以买许多新衣服穿了,这些衣服,她当然是看不上眼的。
终于把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服收拾好抱在怀里,忽然,一个东西从她怀里的衣服中掉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羽狐疑的看去,发现是一块巴掌般大小的牌子,躺在地上发着明晃晃的光,她弯腰捡了起来,一眼看到牌子上写着‘亲临’两个字,字的边缘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龙纹。
她眉头皱了皱,把牌子翻了过去,另一边居然也刻着字,不过刻得是‘如朕’,字边同样是九条龙纹。
凤羽把怀里的衣服扔到地上,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牌子,如果云凝若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块牌子就是传说中的‘如朕亲临’金牌。
她怎么把这块金牌给忘了?
这还是云凝若刚被赐婚给北冥皓之时,元武大帝北冥九离赐给她的金牌,‘如朕亲临’代表着见金牌如见元武大帝。
由此可见北冥九离对云凝若的宠爱。
只可惜云凝若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就算手持金牌,也从来没有用过,所以才会被两房夫人及几个小姐欺负。
这么多年过去,大概所有人都忘了她手上还有一块皇帝御赐的金牌吧。
那么,刚才那人会不会就是来找这块金牌的?
凤羽没了继续收拾的心思,她把金牌塞进怀里,伸手把床拉好,和衣躺了上去,奔波了一天,这时躺在床上,却久久没了睡意。
屋外。
破旧的围墙上立着一抹黑『色』的人影,月『色』下,那人一双眼睛幽深晦暗的望着黑暗的屋子,直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人影一闪身,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