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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白杨林,我们成功到达目的地——竖着一块牌子的地方。
这块牌子已经被风吹的两面倒了,但上面用油漆印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入内无人区,禁止旅客进入,否则后果自负”
我见状一愣,我们所处的地方正好是这陡峭的山崖下,看起来是一条干了的渠沟里面,上头就是白杨林,往回走就是长白山的入口,怎么到了这儿就是无人区?
“这块牌子不是当地旅游局立的”哈尔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将那插在泥里的牌子用力一抽,然后走两步换了个地方,重新插进了土里。
这样一来那牌子就不会显得那么脆弱了,且从这个位置看,更是显眼了一些。
“那是谁立的?”我有些好奇,见哈尔丹毫不在意的越过了渠沟,往前方深处走了进去,我便与转轮王紧跟而上。
哈尔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把军工铲,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我见状不由得防备了起来,故意慢了几步,面前这家伙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模样,鬼知道他下一秒在打什么心思,小心为妙。
脚下的土地有些松散,大概是因为渠沟干了的原因,这天气着实热死人,我看了看手上的军大衣,有些无语。
穿过渠沟,估计踏进了这所谓的无人区有三百米左右了,一路上本来看起来都是秋季的黄色,可越往里走,就越感觉四周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了。
这变化,可不是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是犹如正在蜕皮的蟒蛇一般,一点一点的脱下了外衣。
我们双脚踏过的土地以及周围的杨林,通通覆盖上了冬天才能见到的粒粒白雪,这令我的双眼有些不适应,但完全被心中的诧异掩盖了过去。
因为我居然开始感到身体外传来了阵阵阴寒,不由得打了个颤。
我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哈尔丹情况,先是将手上的军大衣披在了身上,直到那阴寒的感觉渐渐变淡了之后,我才看向了转轮王,发觉他正走在我的身边,将自己的军大衣顺手递给了我。
我见他眉目之间没有丝毫不适,反倒脸色红润,对于这寒冷的环境似乎并不抗拒,而我仅仅是一副凡人身,为了之后的进程,便只好点点头,顺其自然的将那大衣接过来披在了身上。
这样一来,身体无法承受的寒冷完全消失,我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等会儿要登上去”哈尔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对转轮王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早已被白雪覆盖了的山头,说道。
“登上去?”我有些疑问,刚想问出来,哈尔丹便点了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的加快了步伐。
“小心点,我感觉这地方很奇怪”转轮王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他跟在我的后头,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能够安全应对。
我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加快了步子。
走了大约几十步之后,头顶落下的雪显然多了起来,我的整个头发都被染成了白色,若是面前有一副镜子,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感叹一下自己的帅气。
想到这,我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如今都这般关头了,我实在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便伸手将头上覆盖的雪打了下去。
“别动”刚一触碰到我那早就冻僵了的发丝,便被转轮王冷喝一声打断了去。
“怎么了?”我停顿了一下,疑问道。
转轮王走到我的前面,单手一握,手上积了的雪便凝结成了一面冰镜,照出了我那帅气的模样。
“你这是……?”我眯了眯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抖一抖头发”转轮王冷声道。
我点头,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如同狗一样狠狠甩了甩自己的头。
“然后……”我刚想问他缘由,停下来的脑袋却瞟到了冰镜里的自己——头发上的白,居然完好无损。
“这……”我一惊,皱起了眉头,看向转轮王,他却完全没有沾染上任何一点白,依旧保持着干净的衣物。
“用你的拂尘去了便可”转轮王看了看前方,示意我继续跟上去,说道,“不过我不介意你这么做”
说罢,他便指了指前方的哈尔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哈尔丹身上的外衣早就不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他露出的肉体已经全部发白。
这白雪,居然可以融进人的血脉里?
“快跟上,你们在发什么呆!”哈尔丹突然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他那充满哀愁的双瞳已经发白,连张开嘴的舌头都无一例外。
“走吧,静观其变”转轮王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我想他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大碍,也只好若无其事的继续走了前去。
来到山脚下后,哈尔丹伛偻着腰,靠着手里的军工铲一步步登了上去,他那单薄的体型及外衣竟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与转轮王为了隐瞒身份,便学着他的样子,装作艰难无比的模样开始登山。
在我的印象中,不过一百来步的距离,我们便到达了山顶,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座山头只是众多山峰的一个小喽啰罢了。
我们站在山顶上,望着脚下那被群山环绕的水池。
水池已经结了冰,似乎那儿的温度已经低到了无法有任何生物存活的境地,我想如果是个普通人踏进去的话,恐怕不过三秒就会被冻成冰块。
“这是‘天池’”哈尔丹说了一句,同时将手里的军工铲猛地朝着前方扔了出去。
我以为军工铲会在我的目光下毫无疑问的朝着底下的“天池”落去,可让我惊讶的是,这东西居然就在半空中被冻住了。
“我……我靠”我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颤抖着道,“这鬼地方的温度,怎么跟外面不一样?”
“早着呢”哈尔丹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罐热水,直截了当的浇在了头上。
热水将他浑身上下烫的冒起了烟,直到蒸汽散去,他的身子才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又没事了?”我咂了咂嘴,这家伙不是被冻成那个模样了吗?
仅仅只是用热水一浇,那抹不去的雪便消失殆尽,而且现在看来,寒冷的温度已经对他造不成伤害了。
“这是我从天池里带出来的水,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水就会变热,并且放置多久都不会失去温度”哈尔丹将罐子扔进包里,说道,“进来此地想不被冻成块,就必须用这个方法”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