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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歌一手拎着高跟鞋,赤着脚走在北京城的巷弄里。脚下是坚实的土地,历经改朝换代,名利熙攘皆已看淡,只求天下长安。

她是历史的见证者,终将也会成为历史。

吴歌光顾着看四周,一时不察,脚下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索性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吧。

她挑了个树荫刚躺下,就听见身边响起一个熟悉到让她心安的声音:“主人,地上凉。”

三歌拉起连眼皮都不愿睁开的吴歌,让她轻轻靠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发随意道,“累了就休息会儿,把一切交给我。”

“嗯,带我去霍家。”

玉颈被揽住,怀中传来女孩儿细小的声音,三歌不由得紧了紧搂着吴歌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好。”

* * * * * * * * * * * * * * *

“何时归?”

“何时归?”

“何时归!”

吴歌猛地睁开眼,古老的呼唤渐渐淡去,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后座。支起身子透过车窗向外看,各种参天古树从边上的四合院里长出来,就好像进了什么寺庙一样,颇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胡同的尽头是一个大院,透过大敞的院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喝茶的霍老太,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三歌将她抱到霍老太对面的椅子上,转身拿出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和一双舒适轻便的女鞋,接着单膝跪在地上捧起吴歌的脚细细擦拭,待干爽后再套上鞋袜。

吴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跟霍老太闲聊着,微风和煦,悠然自得。

比起她的自在,无邪一行人可谓是风尘仆仆,胖子看到吴歌顿时大嗓门儿求安慰道:“小鸽子,胖爷刚才被群殴了,你瞅瞅我指甲盖儿都干劈了!”

吴歌配合的把眼一瞪:“谁干的?姑奶奶今晚就把他祖坟刨了给咱胖爷出气!”

胖子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拉过把椅子坐在吴歌身边跟她讲刚才的街战,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叫吴歌心里直犯嘀咕:你丫的明明就是乐在其中吧!

张启灵安安静静的坐到吴歌另一边,接过吴歌给他倒的茶,盯着里面打旋的茶叶发呆。

无邪来到霍老太面前,呵呵一笑:“婆婆,这回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买样式雷了吧?”

霍老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在我们家秀秀没受伤,不然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是九门的后人,但你的朋友们得留在门外。”

无邪点头同意,反正嘴长在他身上,出了这扇门他跟谁说她还管得着咋滴?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明着说,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只是不想气死老太太而已。

无邪随着霍老太来到一间厢房,就见墙壁上挂满了样式雷的图纸,一共七层,他认出这就是着名的“雷八层”,而残缺的第八层图纸就在他手里。

霍老太出神的望着这些图纸,向无邪讲起了一段往事。

她有一个女儿在文化局工作,经手的一个项目就与这座楼有关,而这座楼的名字就叫作“张家楼”。

那是1976年,她的女儿在广西呆了好几个月,回来之后就变了。原本开朗的性格变得十分阴沉,经常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画着什么东西。

有一次,霍老太趁她出差偷偷进了她的屋子,发现她画的竟然都是张家楼的平面图。本以为孩子是做项目做魔障了,想跟她谈谈心,可谈的过程中,霍老太就发现女儿十分紧张,注意力也不集中,就好像……她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次谈话之后,她的女儿又出了一趟远门。而等她再回来,一切又都变得正常了。这段诡异的经历,就好像是霍老太独自做的一场梦。她虽心有疑惑,但女儿恢复正常比什么都强。

然而更让她苦恼的是,女儿外出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就在她打算劝女儿换个工作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她的女儿失踪了,再也没回来。

“二十年了,要说伤心难过,其实也都习惯了。我只是不甘心,想在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求一个答案。”霍老太微微侧过头看着无邪,眼底细碎的水光转瞬即逝,“小子,这不关乎什么钱不钱的事,你懂吗?”

无邪下意识点了点头,霍老太疲惫的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他离开。而无邪却站着没动,在霍老太奇怪的眼神中,将自己在广西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婆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女儿是不是叫霍玲?王令玲。”

看霍老太惊异的神色,无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间心念电转,同是九门的直系后人,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婆婆,我想我们需要换个地方仔细谈谈。我的朋友们也参与了这件事,他们或许可以做个补充。”

霍老太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一行人来到客厅落座,将细节又复述了一遍后,无邪说出自己的推断:“婆婆,您之前说感觉您女儿藏着什么秘密,我想她藏的就是她自己。”

霍老太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从广西回来的那个人,恐怕已经不是你女儿了。”

胖子听了叫道:“等等!难道后来参加西沙考古的那个是假霍玲?”

无邪摇了摇头:“不好说,听婆婆说她女儿后来又变正常了,中途是否又换了回来也未可知。”

胖子头大道:“他娘的玩儿呢?!想干嘛啊?”

无邪思索了一下:“我想当年的情况应该是有两股势力在博弈,双方都想把自己的人通过这种方式安插到对方的势力中。”

霍老太没答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描述的内容里,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他在哪儿呢?”

胖子一听这话,当即拍了拍闷油瓶:“这种绝世大宝贝,当然要随身携带啦!喏,就是这位小哥!”

霍老太身子震了一下,当即走到张启灵面前,无邪看她的表情,生怕她下一秒就喊出来一句:“儿子,我想死你了!”

……话说他脑洞最近越来越离谱了,一定是被吴歌带的。

正在一旁听声的吴·会读心术·歌:喵?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霍老太那么大岁数的人,直接给闷油瓶跪了。

无邪\/胖子: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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