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发生在几年前,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时候,杀人是件很简单的事儿。
主人公是袁子聪的一个客户。姓仝,我和袁子聪都叫他仝哥,别看袁子聪跟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但请得起他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寻常人很难得到他的指点。
仝哥在北京经营一家品牌服装店,因为客源稳定,而且牌子过硬,在这个网购大行其道的年月,并没受到太大的冲击,仝哥一家住在西五环附近的一座别墅区,因为比较信,所以每年都会花不少钱请袁子聪为他算运程。
袁子聪找到我的时候,显得很沮丧,虽然他在外人面前装的跟个人似的,但跟我却属于无话不说的好基友。见他这样我赶紧问他出了什么事儿。
原来不久前仝哥找袁子聪算新一年的整体运程。这已经成了近些年的习惯,而且通过仝哥的关系,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找到了袁子聪。袁子聪告诉我,他曾经给仝哥算过,从四十岁起,他会行十年大运,而且当时仝哥年纪也就四十出头儿,正在大运开端,但当袁子聪为他算新的运程时,却发现仝哥将会在新的一年里,面临生死劫难,不但如此,运程一落千丈。甚至有家破人亡的可能。
袁子聪怀疑是不是自己推算错了,所以并没在约定的时间,把结果告诉仝哥,可经过他再一次仔细推断,结果还是一样,用看相的行话来说,袁子聪怀疑自己这次“看现”了。
这到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因为袁子聪在我眼里,虽然有时显得很不正经,但算命的本事绝对是当世一流,按说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想到这儿,我问他能不能算出仝哥最大的问题会出在哪儿。
袁子聪苦笑着告诉我,这事儿怪就怪在这儿,仝哥过完今年,整体运势方方面面,都会一落千丈,破财伤身,孝服等等,仿佛一切不好的运气都会突然聚集到他的身上,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另外他还跟我说,已经跟仝哥定好时间了,就在明天上午,邀我陪他一起去家里看看。一来看看风水,再者他怀疑仝哥会不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感情他这次苦着脸找我,是给我下了套了,跑过来装可怜,以求我的帮组,要不是被我后来的话激怒,说不定还会装的再可怜些。
我想了想,反正第二天也没事,索性就帮他这个忙,谁让自己交友不慎呢。
仝哥家比我想象的要朴素些,而且这人说话办事儿的也显得很斯文,全然没有暴发户的影子,把我们让进客厅之后,便问袁子聪运程看的怎么样了。
袁子聪告诉他,这几天还在看,只是还没看完,这次过来是以为有点事儿跟仝哥核实一下。
他俩聊天的时候,我在客厅里四处看了一下,整体上并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仝哥家显然找人看过,各个卦位都摆着相应的物件,按说这种讲究人应该不会轻易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位兄弟是……”
我的行为,引起了仝哥的注意,袁子聪赶紧把我介绍给他认识。
“哦哦,我想起来了,上次袁师傅说他有位精通风水的朋友想必就是您把,真可惜我认识袁师傅的时候,房子已经设计好了,所以咱们没缘分合作,不过我那套新房,这一两天就该交房了,到时还劳烦兄弟帮我看看。”仝哥这话说的很客气,我点点头,跟他说其实我对风水也只是略懂,这次和子聪一起来,主要是想过来参观一下。
仝哥听我这么一说,显得很高兴,带着我和袁子聪把各个房间看了看,然后还跟我介绍了,诸如那个卦位有什么讲究之类的,其实在他介绍的时候,我的心思并没在上面,因为我发现,在这个过程中,仝哥一直有意的避讳着一个房间,我们经过那儿的时候,还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儿,只是没有主人的应允,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我们并没在仝哥家呆的太久。出门之后袁子聪问我看出什么没,我摇摇头,把我看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当我提到那间被仝哥有意绕过的房间时,袁子聪也觉得很奇怪,他告诉我那个房间他曾经进去过,是一个佛堂,里面拱着观音大主的尊像,仝哥当时还跟他显摆过,那尊观音像,是他请高人特质的,而且经过了好几位大师的加持。
他曾经见过那尊观音像,确实是当时罕见的极品。听他这么说,更让我觉得奇怪了,之前巴不得尽人皆知的宝贝,这会儿居然刻意的背人,这其中不免让我有些疑惑。莫非问题出在那间房子里?
不过当时的情况,我跟袁子聪也仅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十足的依据,后来我跟袁子聪说,关于仝哥运程的事儿,他最好能如实相告,说不定他在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能为我们提供些重要的线索,毕竟经历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
第二天中午,我突然接到袁子聪的电话,他告诉我,关乎仝哥运程的事儿,他已经打电话告诉对方了,奇怪的是,仝哥听完他的话,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而且告诉袁子聪,卦资会直接转到他的卡上,说完就挂了电话,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袁子聪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给我打个电话,想听听我的意见。
说实话,如果有人跟我说,明年我会有血光之灾,而且诸事不顺,甚至会死,我一定当对方是神经病或者大骗子,而像仝哥表现的这么平和,无非有两种情况,要么他觉得袁子聪算的不准,但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再者就是他对自己将要面临的问题,早有思想准备,所以才不慌不忙,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后者。
袁子聪听了我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思来想去他决定我俩最好能碰个面儿,看看能不能帮帮仝哥,毕竟这人还不错,至少钱上的事儿,没亏过袁子聪,拿了人家的钱,却不能为之分忧,这让袁子聪心里很不舒服。
见面之后我俩把仝哥的情况再次分析了一遍,最终所有的疑点都落在了那间背人的房子里。我让袁子聪给仝哥打个电话,权当是客户回访了,顺便问问他,最近经历了什么,反正现在话已经说开了,索性就别有什么顾忌了。
袁子聪鼓了半天勇气,终于还是给仝哥去了个电话,不过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按理说,像仝哥这种生意人,电话是不会轻易关机的,这让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最终袁子聪我俩决定,稳妥起见,还是在去趟仝哥家。
赶到他家的时候,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这人我们都见过,是仝哥家的保姆冯阿姨,袁子聪和冯阿姨算是熟识了,便问他仝哥是否在家,冯阿姨告诉我们,仝哥昨天晚上就没回来,而且也没往家里打电话,这会儿仝哥的爱人已经极坏了,因为之前从没用类似的情况发生。
“嫂子在家么?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能联系上仝哥。”
冯阿姨告诉我们,仝哥的爱人一直都在家,而且她也出不去,因为半年前她得了怪病,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下地了,我们来了也好,可以帮着劝劝,要不一会儿一着急,弄不好又给犯病了。
说完冯阿姨,把我们领进了房间,但房门打开的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