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酒努力尝试打破镜屋的时候,外面的大楼内,经过沈勿刻意引导下,众人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大厅。
他们一开始冲进大楼的时候,就被沈勿故意弄得四散。
之后在各种寻找和奔逃的过程中,有三两相遇的,也有仍然独自一人的。
刚才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察觉到大楼里的铁傀儡一下子增加了许多。
四面八方都是铁傀儡追杀而来的脚步,而很快他们也已经意识到,那些铁傀儡,或者说铁傀儡背后的人,真正的意图是在把他们往某一个地方逼着走。
在场基本没有蠢人。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沈勿已经没有耐心了,或者说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前面等待他们的,必定是最终的地方。
当他们在大厅入口相遇,所有人脑海中闪现出的,都是曾经在脑海中看到过的那个画面。
所以当大厅的门对他们敞开的时候,这些从不知道真正的畏惧为何物的男人,竟然全都战栗着停下了脚步。
十几个人站在大厅门口,气氛却静得几乎窒息。
唯有没有被世界意志捕获过,所以也没有收到过所谓副本任务和画面的沈星河,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这群男人。
紧接着一马当先冲进了大厅内。
不过几秒钟,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里面传出一声类似龙吟的悲鸣。
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沈槐狠狠的闭了闭眼,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止不住的颤抖而不得不捏起了拳头,然后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紧接着是背着楚弋的谢禹,架着程泽的程煜,明明断胳膊断腿了,却宁愿滑稽的拄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钢管一瘸一拐也不要秦淮扶的祁晏,沉默的跟在祁晏旁的秦淮,然后是抱着不知中了什么招而只能维持迷你龙形态的修的查尔斯,最后是同样伤痕累累的林溯以及程渊。
大厅很大。
但是空旷得一目了然。
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很清楚的看到正中间,被血泊包围着的女孩,还有不敢上前却也不敢离开的,几乎半跪在地的沈星河。
“是谁……是谁——”沈星河双眼赤红,眼神癫狂,“不对,又是那该死的幻化之术,是假的。”
他说着一跃而起,竟然冲上去作势要捏住‘司酒’的脖子。
“住手!”声落人至,沈槐已经闪到了他面前,把他狠狠撞了开去。
沈星河眼中凶光毕露,“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说着就跟沈槐打了起来。
“咳咳咳……谢哥,放我下来。”楚弋趴在谢禹背上,艰难的扭头望向椅子上的人,声音带着脆弱的恳求,“我想……离她近一点。”
谢禹闻言,抬脚朝‘司酒’靠近,地上那些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偏偏他的意识却像是自虐一般,非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她流了多少血?该有多疼?
以前摔个跤破了点皮,给她擦药消毒她都要哼哼唧唧的撒娇许久。
而现在,她浑身是血的坐在这里,等了多久呢?会不会很害怕?
他靠得越来越近,然后把楚弋放了下来。
楚弋连站都站不住,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她的脚边,坐在了血泊里,他抬手,握住了她尚还在滴血的指尖,看到了她手腕上几道深深的割痕,只觉得心口仿佛也像这样被割了无数刀。